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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不過,這柳姨娘倒是聰明,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生下兒子就是死期,早早做了安排,好讓殺人者伏罪。
狗咬狗,真是好看呢。
可她害死了歲荷,她又何嘗不是幫凶?
所以說啊,她的死是罪有應得,是天理昭昭,世事報應不爽。
江瑜緩口氣,她腦袋沉沉的,有點暈眩,寶瓶忙過來給他順背,又讓春生去倒杯茶來,江瑜輕輕喝了兩口,吐出濁氣,心中那股窒郁才被壓下一些。
屋子裡的味道並不算好聞,寶瓶扶著她緩緩站起身,慢慢往外走。
江瑜走到門口時回頭望了眼,叮囑冬子道:「把人看緊了。」
冬子立刻點頭,將兩人關到一處,防止兩人逃走或者自殺,又用繩子綁了起來。
「去給江府下拜帖,我明日要過去一趟。」江瑜邊走邊吩咐。
寶瓶覷了覷她不太對勁的神色,應了下來,等把人扶到貴妃榻上坐著,才緩緩走出房門。
江瑜身子半臥著,閉上眼,一下一下淺淺揉著太陽穴,她將今日得到的消息在腦中梳理一遍。
白雲忽然從門口竄進來,竄上貴妃榻,江瑜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白雲藍色的眼睛也盯著她,尖尖細細地喊了一聲,又把尾巴搭在她小腿上,不輕不重地掃了一下,弄得江瑜腳踝有些癢。
她伸出手,白雲就聽話地依偎過去,趴在她大腿上,嬌滴滴地叫著。
.
林府。
言溫松帶著人趕到時,死者靈堂前正有人在弔唁。
刑部的人這幾日已經來了好幾撥,林父林母見狀還算鎮定。但死者為大,明日就要下葬了,哪裡還願意讓他們再繼續驗屍?
事態緊急,言溫松只能拿出腰間的令牌,嚴聲道:「此案已交由大理寺審查,若不想延誤下葬時辰,還望貴府行個方便。」
說罷,身後的兩名皂吏立刻按緊腰間的刀鞘。
林母與林父臉色一變,這是要硬來不成?林母氣得嗚嗚咽咽偏過頭,跑去棺材邊哭個不停,林父猶豫一瞬,忍痛點了下頭。
言溫松先給死者上柱香,繼而帶著仵作去查看棺材裡的人。
然而兩人才靠近一點點,便聞到一股子腐臭味,仵作微微捂住鼻子,伸手緩緩揭開死者臉上的白布。
正值夏季,死者面部已經開始腐爛,眼部的兩個血窟窿尤為駭人,不過,面目沒有損壞的地方模樣還算周正,兩人再想往下繼續看,林母突然衝出來攔截。
「夠了!你們別再來打擾她了!我可憐的兒啊!」她悲聲痛哭。
言溫松問:「她衣物有換過?」
「誰家下葬前不換衣服?」林母沒好氣道:「你們查完了沒有,查完就趕緊離開!」
仵作覺得再往下確實不太好檢查,見言溫松未反對,他放下手裡的白布,從袖口掏出帕子仔細將手指擦了擦。
「麻煩兩位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事情沒有交代的,比如時間再久點。」
刑部呈遞上來的案況只有死者死亡前那兩天的行程,看似極其平常,如今想想,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這林姑娘身上一定有什麼地方是兇手挑其下手的原因。
下一次作案時間就在明天,言溫松沒有時間與他們周旋,他說著聲音漸漸冷下去,危險地舉起腰間令牌道:「如若不想本官明日再過來阻攔下葬,還請好好想想。」
林父看了看他手裡的令牌,面色一白,深深嘆息一聲,還是領著人去前廳,把最近與死者相關的事情全都說了。
「蘭姐兒,在家排行老三,前不久剛剛及笄,平常很少出府,喜歡擺弄琴弦,半個月前剛剛與韓府二少爺定親……」
言溫松聽罷後問了一句:「你女兒的眼睛可有什麼特點?或者,府上有沒有她的畫像?」
他說著目光在林父與林母的眼睛處逡巡。
林父想了一會兒,讓人去林香蘭的屋子裡取出一幅畫捲來。
言溫松打開看了看,畫像上的人容貌清秀,著一身藍色衣衫,他特意在女子的眼睛處多看幾眼,杏眸,與林母有幾分相似,他將畫像送回去,繼續帶人去下一家。
程府,死者程惜月已經入葬多時,言溫松進去時,發現全府上下死氣沉沉,異常安靜。
僕人將他們接去前廳坐,很快,死者爹娘走了進來。
言溫松還沒問,兩人就把程惜月死前那幾日的事情說了,非常配合。仵作悄悄告訴他,刑部之前已經來了不下五次。言溫松大概知曉了,默哀片刻問:「可還有她的畫像?」
「有的,都還在的,我沒捨得燒掉。」程母讓人把長匣子拿過來,言溫松取出裡面的畫像打開,女子一身水紅色襦裙,容貌嬌俏,杏眸生波,他看到這裡,微微蹙眉,把畫像放回去,正欲開口接著詢問,府門口闖進來一名少年,口裡喊著死者的名字。
言溫松道:「這人是?」
二老瞬間面露愧色,言溫松端詳著他們的表情,似不願說。
然而那少年卻搶先開口了,「我是惜月的未婚夫,大人,惜月死得冤枉,你們一定要查出真相,抓到兇手我要親自殺了他!千刀萬剮!」
少年氣憤到面容扭曲。
程母趕緊勸慰道:「唐小少爺,月姐兒已經去了,你也回去吧。」
「我不走,我要守著她,要等她回來,回來成親,我們還沒成親呢……」他越說越亂,模樣也有些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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