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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急功近利,不論是非。
所以,除了官運,他不在意任何事情,孫妙音算什麼?一房妾室罷了……
江瑜小臂氣得止不住發抖。
江道台也沒了喝茶的興致,他放下白瓷杯,沉聲道:「如今三皇子已經落馬,怕難再成氣候,太子與五皇子昏迷不醒,你那夫君也太過魯莽了些,若想在朝為官,得收斂鋒芒,往後你多多規勸他。」
「二郎怎麼樣用不著父親來說,」江瑜仰起頭,將情緒收回去,而後問:「既然你不喜阿娘,當初為什麼要納她進府?」
江道台霎時冷下眉眼,斥責道:「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那什麼是我能問的?你告訴我,阿娘憑什麼受那麼多委屈!」江瑜猛地將瓷杯摔落地上。
四分五裂。
門口的阿壽聽見動靜要衝進來,被冬子與寶瓶擋在門外。
江道台面色難看,說了句「劣性不改」,起身往外走。
江瑜深吸一口氣,喊道:「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江道台步子頓了頓,他轉身揚起巴掌,似乎想要打下去,江瑜就那樣不避不讓地望著他,望著他將落不落的巴掌……
若不是她身後站著言溫松,江道台哪會有一丁點猶豫?
怕是早就如出嫁前一般,餓她一天或者關進柴房?
江道台終是收回了手,轉而道:「你今天找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江瑜平靜道:「我只是來告訴父親一聲,若你不管阿娘的委屈,那就讓我管,若有一日阿娘不願留在江府,還請父親放她離開。」
江道台臉色驟變,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他道:「你娘不會同意的。」
江瑜嘴角掛著諷,江道台已經走了。
寶瓶快步進來,瞥一眼地上的碎瓷屑,而後去瞧江瑜的神情。
江瑜朝她笑了笑,由寶瓶扶著走出茶樓。
車軲轆緩緩碾壓過積水,速度慢慢快起來,冬子驅著馬車往回趕。
江瑜一路安靜無聲。
回到院子,寶瓶拿來乾燥的衣衫給她換上,江瑜等她出去了,喚來香蕊,讓她繼續打聽江府的事情,但凡跟鄧芸鳳有關的,都來匯報,她要去查鄧芸鳳,查她所有的事情,她還要知道江道台護著她的原因。
香蕊不明所以,應了下來,打算等雨停再去聯繫秋蘭。
江瑜將籠子裡的白雲抱出來,放到膝上,一隻手不緊不慢輕輕撫著。白雲舒服地眯起眼睛,在她腿上趴著撒嬌。
.
晚間,言溫松回來時江瑜已經歇下了,他照例先去書房。
沒一會兒,冬子來敲門。
他快速將白日夫人攔江道台車駕的事情說了。
具體原因不知,只提一嘴江瑜似乎與江道台在茶館內起了衝突。
言溫松沉吟片刻,想起前一日香蕊稟告說江瑜打聽孫妙音的事情,他心裡的猜想便有了七七八八,他道:「按夫人吩咐做便是。」
冬子應了聲,出了書房,遠遠瞥見春生躲在柱子後面鬼鬼祟祟望他,可對上他的眼,對方又趕緊紅著臉跑開。
……這小子肯定又在勾引他。
跟個小媳婦似的。
就是欠。操。
冬子想著晚上要不要在榻上『打一架』,大步往那邊去了。
.
又過了幾日,隨著這場雨水的停歇,朝堂上陰鬱多時的氣氛終於鬆快了些。
起因是太子和五皇子病情有所好轉。
言溫松居然真的將治療法子給弄出來了,秉持『人命大於天』的龔明衍立時激動不已,去趙和處請命,他覺得城中病情刻不容緩,當務之急就是將此法沿用至隔離的百姓身上,能救一人是一人,只是後續草藥需求量巨大,恐需朝廷調取。
趙和自然是應允的,又下了道旨,讓戶部左侍郎沈凌霜帶賑災銀前去附近各州採買藥材。
龔明衍霎時感激涕零,跪下叩謝皇帝。
趙和將事情安排完,心情舒暢,在養心殿召見了言溫松。
「愛卿此次立了大功,想同朕要什麼?」
言溫松在孫公公的目光中走進來,他依舊身姿挺拔,面上竟不見半分得意與驕傲,他如平常那般,恭恭敬敬朝趙和跪下,在對方平靜的『起身』中,緩緩站起來,而後道:「臣想替臣妻求一道恩典。」
趙和與孫公公俱是愣了下。
哪有人辛辛苦苦忙碌一圈卻甘願為他人做嫁衣的?
「愛卿請說。」趙和來了興致。
言溫松微抬手,疊在身前,道:「臣妻良善,想求陛下封其為誥命。」
「你倒是與妻子伉儷情深。」趙和沉默須臾,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朕准了。」
言溫松道完謝卻沒走。
趙和與孫讓對視一眼,微微眯起眼睛,問:「愛卿可是還有事情要說?」
言溫松忽然跪下,平靜道:「臣還想求一道恩典。」
「哦?愛卿還想要什麼?」趙和不緊不慢品著涼茶,目光捉摸不定。
言溫松徐徐開口:「百姓苦天花已久,深受其害,臣願將治法公布天下,望陛下下旨將各州府醫官召入京中,由太醫院教習推廣,以慰民生,陛下此舉必然功德無量。」
趙和驚愕,而後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他以為言溫松後悔了,想重新為自己求恩典,倒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他說,趙和便會允,可誰能料到言溫松會是這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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