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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或者說,她就不像那樣的人。
香蕊惴惴不安,卻聽江瑜吩咐她去備水,一會兒言溫松該回來了。香蕊仔細看了看她面色,沒瞧出什麼異常,領命出去了。
江瑜將孫妙音的回信找個匣子裝起來,放好。
她打算明日去江府到皇宮的路上等著,等江道台,等他給她一個交代,若江道台給不了,依舊護著鄧芸鳳,那她往後行事也不必再顧及他面子了。
江瑜情緒不穩的時候,言溫松抬步邁了進來,她很快收起面色,迎上去幫他脫去朝服,換上常穿的衣衫。
言溫松此刻有些疲憊,他微微彎著脊背,慵懶地張開雙臂,低垂眉眼看她圍著自己忙碌。
如願地,她又看見江瑜耳朵尖紅了。
她還是這樣容易害臊。
不耐看。
言溫松溫聲說:「我在宮中用過晚膳了,一會兒你自己吃點,不必等我。」
江瑜乖巧地嗯了一聲,將他腰側的綢帶系好。
出宮前,言溫松被趙和叫去養心殿用膳,皇帝藉此打探藥物研製進展,牛痘實驗進行得相對順利,言溫松與趙和聊完已至戌時,皇帝才放他出宮。
江瑜服侍他換好衣衫,要走,被言溫松拉住手,緩緩拽進懷裡,他又淺淺俯下身,在她唇上吻了吻。江瑜沒有反抗,她習慣性地將小臂攀上言溫松的脊背,輕踮起腳,由他灼熱地吻著。
言溫松覺得她今晚特別乖。
江瑜心裡裝著事,心不在焉地,被他褪去了外衫。
言溫松將她抱在貴妃榻上,江瑜以為他要行房,下意識去推他的肩。言溫鬆動作頓了下,將她一雙藕臂拿開,低聲道:「爺不碰那裡,只親親上面。」
他總是喜歡這樣說。
然後……
江瑜叼著下唇,眸光潺動,胸口輕輕起伏著。
夏日衣衫薄透,薄薄的小衣料子將內里每一處細枝末節都描摹得鮮明細緻。
言溫松見她放鬆下來,找來一個香枕墊在江瑜腰後,江瑜掌心下早已出了汗,她將小手按在凳面上,似乎想要涼一涼。
貴妃榻高度只到膝蓋那兒,言溫松便曲下一條腿,膝蓋跪在貴妃榻的邊緣,剛好是江瑜的兩腿間。
他輕俯下身,聽到江瑜的心跳,江瑜也聽到他的。
兩兩相交。
言溫松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她耳畔,哄她放鬆些。
江瑜頭昏腦漲地嗯了聲,看見言溫松解開她小衣的帶子。
……他用指尖按了按江瑜身上的粉色胎記,目光深遠而眷念。
江瑜輕顫著香肩,微微仰起頭,承受言溫松在身前不輕不重的親吻。
外間傳來寶瓶的聲音。
晚膳已經端上來了。
寶瓶沒聽到回應,等了一會兒才瞧見二爺牽著夫人出來,夫人紅著臉,她心下瞭然。
江瑜如往常一般坐下用膳,言溫松則去了書房。
一夜安好。
言溫松次日出府沒多久,江瑜便醒了。
此時剛過五更。
天際是一片灰藍色,刮著清涼的小風。
江瑜卻依舊覺得有些悶熱,像是暴雨來臨的前奏。
寶瓶打開窗戶,又拿來扇子給她降降溫,等她舒服些才伺候梳洗。
早膳後,江瑜讓冬子備馬車,她要去街道攔江道台的車駕。
寶瓶微微訝異。
江瑜並未作解釋,帶著人出了府。
.
早朝結束,天際降了場雨,江道台的馬車在雨水中緩緩前行。沒片刻,忽然停了下來,阿壽撩開帷幔道:「是二小姐的馬車,老爺要不要去看看?」
江道台皺了皺眉,由阿壽跟著冬子去了一家茶樓。
竹簾外雨水潺潺,不見行人。
茶博士將茶水奉上就走了。
江道台坐在江瑜對面,知她有事,等她先開口。
江瑜目光清凌凌的,甚至有些冷漠,他在想,為什麼江道台能夠對孫妙音的處境熟視無睹,任由鄧芸鳳拿捏,他既介意孫妙音青樓女的身份,又何故抬她進門?再者,世家大戶中,納青樓女子為妾亦不少見,卻無人如他這樣謹慎。
「父親,我今日來此,只是想問一問,我阿娘如今過得可安好?」
江道台微愣,須臾垂下眉目道:「妙音她,都好。」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江瑜冷聲質問,「春獵前,阿娘不過私下與我見一面,就被罰跪祠堂,父親不會不知道吧?」
江道台自然是知曉的,可惜他下朝回府時已經遲了。他要去祠堂將孫妙音帶出來,但孫妙音自己不願走,無奈之下,由她跪了三日。
「這件事我已經訓斥了你嫡母。」江道台道。說完喝了口茶,他並不想再提。
江瑜恨他為什麼總是這樣護著鄧芸鳳,一句輕飄飄的『訓斥』就能抹掉孫妙音受的所有委屈。她一點也不明白,讓阿娘即使被驅趕到嶺南依舊心心念念的男人,竟對她的遭遇視若無睹……
孫妙音為什麼會愛上這樣一個人。
江道台在江瑜十七年的人生中不過是一個占用父親身份的人,只在他回嶺南祭拜祖祠時見過幾次,沒有太多印象,直到她被迫替嫁,被鄧芸鳳栽贓,孫妙音被欺負,在這些事件中,她漸漸意識到江道台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他可以為了面子逼她嫁入言府,亦可以為了升官將她轉送給趙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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