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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言溫松只略一想,便覺無法容忍。
江瑜是她的,哪裡都是他的。
她的身子只有他能看,她柔軟的肚皮下也只能孕育他的血脈。
在他不可見人的念頭裡,甚至陰暗地想著,等新帝登基,等塵埃落地,他便把江瑜綁在榻上,沒日沒夜給他生孩子,直到不能生為止。他醫術那麼好,江瑜的身子也會一直好下去……
言溫松把眸底的瘋狂藏匿,遙遙望向龍椅上的皇帝。
他知道,趙和一定會同意。
在圍場時他沒有自薦,因為趙和還沒有被逼入絕境。
此刻契機剛好。
趙和必然無法再等下去。
因為他言溫松說了不敢欺君。
因為太子與五皇子的命會拉著趙和跟他去賭。
終於,靜謐的大殿中,趙和經過良久的思忖後緩緩開口了。
「既如此,那朕就賜言愛卿便宜行事之權,即日起參與太醫院藥物研製,言愛卿可還滿意?」
一語落,再無轉圜餘地。
言溫松欣然而回:「臣謝陛下恩典。」
.
江瑜不明白言溫松這幾日是怎麼了,晚間回來時,眉眼上總掛著疲憊,她會心疼地親親他,去解一解他的疲乏。
幾日後,江瑜後知後覺讓寶瓶打探情況,寶瓶從王融那得知言溫松去太醫院忙碌的事情,江瑜微微一驚,很快又鎮定下來。
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應該相信言溫松不是嗎?
就如她被誣陷入獄時,言溫松說會來救她,然後給她留一盞燭火,江瑜就憑著這盞燭火才有勇氣從天黑等到天明,等他身披希望的出現。
言溫松說會幫她,就一定會想盡辦法幫她。
那一日,他能治好自己的病,能瞧出沈玦的異常,也許天花在他眼裡也並不是惡疾呢?
江瑜如是想著,給自己髮鬢上簪一朵院裡新開的薔薇,對著銅鏡照一照。
寶瓶就立在她後面瞧,越瞧越喜歡,笑道:「夫人容貌比年前長開了些,若再過一兩年,生了孩子,做了人母,體態怕是更勝眼下了。」
江瑜不禁朝自己肚子瞥了眼。
她倏而想起言溫松這幾日行房時,嘴裡總說著要把她綁在榻上生一窩的胡話,耳朵微微泛起紅。
「姑姑手腕上的翠玉鐲子真好看,以前怎不見拿出來戴?」
江瑜平靜地轉移話題,卻瞧見寶瓶下意識用手遮了下玉鐲,面頰有些不自然,她稍一琢磨,心裡便有了個驚異的猜測。江瑜忙轉過身,拉住寶瓶雙手,彎起眼睛道:「姑姑莫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寶瓶垂下頭,臉上升紅,緩緩點了下頭。
江瑜立刻纏著她問:「是誰呀?誰能讓姑姑入了眼?」
她想了想寶瓶平日長接觸的人,除了性子跳脫的冬子便是溫溫吞吞的春生,不過,江瑜怎麼都不願相信是他倆,一定是旁人,那旁人還會有誰?
——能與寶瓶常常見面。
江瑜忽然睜大眼睛,該,該不會是……
她將將要說出那個名字,寶瓶卻臊得不願再提,牽著她出去了。
龔懷夕恰巧被春生領進院子,懷裡抱著個木匣子,瞧見兩人,小跑過來道:「這是給表哥治病的好東西。」
……言溫松治病?
他沒病呀。
不對,她跟皇帝撒謊說言溫松有不舉的病。
龔懷夕不會是……
她猜對了。
龔俠女這些天偷偷背著父兄,把買草藥的錢拿去換了一堆壯□□。她在江瑜面前保證要治好言溫松的不舉之症,於是把所有積蓄都給霍霍了。
從一家黑藥鋪方得這一點點。
「這是牛羊鞭、淫羊藿、蛇樂子……」龔懷夕說著話,卻見江瑜猛然將匣子闔上,塞回她懷裡,轉身去小廚房。
龔懷夕馬上跟上,追著道:「嫂子,表哥這病有治,不能諱疾忌醫呀!」
江瑜快速捂住她嘴巴,左右望了望,看見後方的寶瓶,忙讓她把人拉去廳堂坐著。
寶瓶忍住笑,帶著熱心不減的龔懷夕走了。
江瑜將掌心貼在發燙的面頰上,又換手背貼了遍,降點熱度了,才提著裙擺心虛地踏進小廚房。
幸好此刻言溫松還在太醫院,不然再叫他聽見,將她按在羅漢床上打上十六巴掌,亦不是不可能。
言溫松的手修長細瘦,斯斯文文,無論執筆挽筷,均是一等一優雅好看,誰能料到它打人竟那般疼,像是恨不得要將那兩瓣肉打爛打透了一樣。
江瑜雙腿心有餘悸地顫了顫。
仿佛被打過的地方還綿綿長長地疼著。
第38章
晌午用完膳, 江瑜才成功將熱心的龔俠女送走了。
龔懷夕臨走時一再叮囑,要讓表哥吃下補藥,江瑜故作冷靜地點點頭, 等人上了馬車, 立刻急著回院將東西銷毀。她在屋裡轉悠一圈,最終決定把它藏在床底下的暗格里。
裡面多是放些倒季的衣裳, 言溫松從未打開,應該不會注意到。
江瑜放下心來。
白雲在椿凳上跳來跳去,倏而又蹦起來叼住金絲帷幔,在空中輕輕盪著, 香蕊擔憂它把帷幔咬壞了, 忙跑來抱走,白雲在她懷裡蹬一腳,滋溜溜跑到江瑜腳邊,沖江瑜尖尖細細地撒嬌。
江瑜蹲下身,把它抱起來。
白雲就用細長的嘴巴在她脖頸旁蹭來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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