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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清楣見她突然轉變的神情,愣了愣,去看自己的小指,那兒已經鮮血淋漓,她抿抿唇,不放心地說了一句:「你那個夫君,不是個好人。」

    江瑜回神,瞧見清楣正給自己處理傷口。

    「我一會兒讓人給你送些藥過來。」她說。

    清楣笑了笑:「小夫人這樣的菩薩,還是離我遠些的好。」

    江瑜要走的腳步一頓,她回頭道:「我不是什麼菩薩,只不過是敬畏一條生命罷了。」

    清楣一怔。

    許久,苦澀地笑了笑。

    她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說在意他們這些螻蟻的死活。

    她撒謊了。

    哪有什麼斷指之人……

    小夫人呀,你終究還是錯信了人。

    .

    言溫松將案件與皇帝交接後,來接江瑜出去。

    她乖巧地任由他牽著,一步一步極穩地邁向光源,她就知道,只要言溫松在,他一定會拉著她,踏出黑暗。清楣說他不是好人,又何妨呢。

    她喜歡的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好人亦或壞人,而是言溫松。

    這一世疼她護她的言溫松。

    無論徐州城還是眼下,都在為她以命相搏的言溫松。

    出來後,江瑜回頭望了眼牢房,嘆口氣道:「她也是身不由己。」

    言溫松並未反駁。

    誰知道呢。

    只要能將江瑜救出來,有些東西沒有必要深究,可他心中隱隱不安。

    案件似乎太順利了。

    「對了,」沒人的地方,江瑜忽然摟住他脖頸,小聲商量:「我想打理言府在京城的鋪子,回去後,你不能再讓人看著我了。」

    言溫松將她的小臂抬高些,江瑜只得踮起腳尖,然後她就被人抱了起來,像抱小孩那樣。

    這個姿勢不由得讓她紅了臉。

    「夫人就沒有什麼話是想跟爺說的?」言溫松慢悠悠咬著她耳尖,往前走。

    江瑜急赤白臉,怕被人瞧見。

    她四下望了望才瞪了他一眼道:「本夫人想夫君了。」

    言溫松注意到江瑜突然轉變的自稱,輕快地笑了聲,而後低聲道:「爺也想夫人,但爺那裡更想。」

    「……」

    江瑜感受到言溫松身下的異樣,霎時瞪大瞳眸,暗罵一句混帳,汲惶惶將圈在他腰上的小腿使勁蹬了蹬,似乎想要踢他兩腳。

    言溫松悶悶哼了一聲,又把她軟嫩的小腿分開些,抱著往瓊華苑走。

    他想吃肉了。

    .

    趙和望著言溫松遞上來的供書及從清楣處搜到的信件等物,目光複雜。

    孫公公進來道:「陛下,大理寺卿黃大人求見。」

    趙和讓他進來。

    「太子受傷案臣已查清,這是證人,還有證據。」黃啟善將東西呈遞給孫公公。

    孫公公拿過來,忐忑地交給趙和。

    趙和緩緩打開供書,看畢,龍顏大怒。

    翌日,皇帝突然提前回宮。

    宮中發生了兩件大事,除了太子及五皇子因染天花昏迷不醒,還有一件震驚朝野的大事,三皇子趙朔竟主動上交了兵權。

    趙朔母親早亡,可以說,軍權才是他能站立朝堂的根本。

    太子與五皇子朝不保夕,四王子乃異族,不足為據,很明顯趙朔已是最大贏家,他卻在皇位之爭最關鍵的時候將兵權交還了。

    趙朔是主動放棄皇位了嗎?

    趙和望著手裡的兵符,又看著三兒子離開的方向,冷冷笑了聲:「他倒是聰明,知道丟車保帥。」

    孫讓安慰道:「陛下,許是寧王真心悔過了。」

    趙和長長吸了一口氣,「前不久才在圍場暗害太子重傷,舊傷未愈,又與世安一起染上天花,這些可都是你口中真心悔過的人所為,孫讓,你當真以為朕糊塗了嗎?」

    世安是五皇子趙晉的字。

    「奴才不敢。」

    見他又要跪下,趙和煩躁地讓他起身,自己也站了起來,「隨朕去太醫院瞧瞧,看看太子跟世安病情怎麼樣了。」

    「是,陛下您當心。」孫讓扶著人小心翼翼往太醫院去。

    .

    兩日後,城西天花突然大規模爆發,京城動盪,趙和派官兵前去維持秩序,防止官逼民反,提拔言溫松為從四品督察左僉都御使,在旁行監察之權。

    言溫松覺得這不是個好差事。

    讓他一個小官去監察兵部的人,這不鬧著玩嗎?皇帝是沒人了嗎?

    還真被他猜到了。

    趙朔剛剛交接兵權,趙和尚未來得及清查官員,就把他拉來頂了。

    旨意說是歷練。

    言溫松直覺頭疼,回京後基本就沒時間休息,不是在忙就是在忙的路上。城中鬧天花,不少鋪子已經關門,江瑜只能推遲去巡查店鋪的計劃了。

    她一閒下來,驚覺幾日沒瞧見寶瓶了。

    估摸著被靜嫻纏住了,沒回來也是可能的。

    「王大人,夫人的事這次多謝您了。」寶瓶給他倒了杯茶,靜嫻則在一旁寫寫畫畫,府內請了夫子,教她啟蒙。

    王融被調去了禮部,擔任正三品右侍郎一職,他忙著交接職務及應酬官員道賀,基本沒時間管靜嫻,全交給寶瓶了。

    難得今日閒下來,聽她這麼一說,愣了下:「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分。」

    說完想起春獵前的約定,欲再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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