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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冬子拉她上馬,而後勒緊馬韁,兩人往蒼嶺方向而去。
彼時王融等官員正與龜茲、烏孫、樓蘭的使臣在營帳中聊春獵的事,餘光突然瞥見一名小兵朝他這邊走過來,那小兵得了寶瓶的錢,進來幫她尋王融。
王融聽罷面生疑惑, 與使臣和同僚官員道別, 大步邁出營帳。
他拉著寶瓶到人少的地兒,緊張道:「發生何事了?」
寶瓶立時就要跪下去, 喊道:「求王大人救救我家夫人, 夫人被士兵抓去了。」
王融驚詫,拉她起來道:「你仔細同我說說。」
寶瓶就將瓊華苑內發生的事情說了。
王融仔細琢磨一番, 便發覺出不對來, 讓她先在此等候, 他去陛下那一趟再過來。
另一邊, 冬子與圍場門口的武將商議放他進去尋言溫松,兩名武將以為來了個鬧事的,把人打了一頓,冬子氣不過,挨了十幾板子後爬起來,企圖硬闖。
眼看武將的長刀即將砍過來,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破空之聲,圍場□□出一支羽箭,生生調轉了長刀方向。
「二爺!」冬子看清來人,大喊道:「快去救夫人!」
說罷喉間湧上一口鮮血。
馬兒急急打個彎,言溫松臉色一變,快速翻身下馬,拉起他急聲問:「夫人怎麼了?」
冬子道:「剛剛有士兵闖進院子,說夫人暗害五皇子,已經被抓去牢房了。」
言溫松聽完他的話,臉色瞬間陰沉下去,他讓冬子先找個地方休息,也往陛下的營帳去了。
「言愛卿可是也為了五皇子一事而來?」
言溫松剛踏進營帳,便聽見趙和威嚴的詢問聲。
他朝前方看了一眼,此刻,王融正跪著。
「回稟陛下,正是!」言溫松在王融身邊跪好,「臣妻秉性良善,端不會行害人之事,望陛下明察!」
「人證物證確鑿,」趙和道:「言愛卿非朕不願信你。」
孫公公將一個盤子端過來,輕輕撩開上面的綢布給他看。
「言大人可識得此物?」孫讓問。
言溫松瞧過去,那是個粉色絲帕,上繡有兩朵薔薇,很眼熟,確實是江瑜的物品。
「這是太子妃身邊的侍女,」孫讓道:「她瞧見令夫人昨日與五皇子說了會兒話,之後五皇子、太子還有一眾侍女當夜就病倒了,士兵在太子妃院子裡搜到了這塊絲帕,經太醫查看,此物染有天花,正是五皇子病源所在,言大人,這可不是陛下冤枉令夫人。」
言溫松聽完反問:「此女可是親眼看見臣妻用染有天花的絲帕暗害五皇子?否則如何斷定不是旁人拿了臣妻絲帕殺人?且臣妻昨日回院後並未再出去,僅憑與五皇子說話的功夫她如何作案?」
王融道:「言侍讀說的在理,請陛下徹查此事!」
「難道太子妃會誣陷她不成?除了她,還有誰天天往琳琅苑去?」侍女跪在地上哭求:「陛下,求您為太子主持公道!」
言溫松突然想起江瑜這段時間去太子妃那邊偷偷練舞的事,腦中有條線漸漸清晰起來,他道:「陛下,此事錯漏百出,容臣幾日時間,將此事查明。」
「言愛卿可是有了主意?」趙和目光晦暗不明。
孫公公立刻將侍女帶出去。
言溫松道:「臣妻近日去太子妃處是為學舞,能接近臣妻拿到帕子的人只有舞娘,臣以為應即刻將舞娘抓來。」
「朕怎未聽說此事?」趙和與孫公公對視一眼。
言溫松抿抿唇,道:「因此舞有異,想來太子妃不願伸張,故未提及。」
趙和微微眯起眼睛,孫公公道:「言大人可否細說?」
王融也驚訝地望過來,言溫松硬著頭皮,只能委婉地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他道:「臣…有異癖。」
頓時,在場之人無不露出驚愕神情。
須臾,趙和道:「若此案真是有人故意栽贓誣陷,朕決不姑息,言愛卿,朕只給你三天時間,三日後春獵結束,無論此案如何,都將交給大理寺審查。」
「臣遵命!」
「孫讓,傳朕旨意,調遣一隊人馬,供言愛卿查案所用。」
「奴才領命。」孫公公瞧了眼言溫松,笑道:「隨咱家走吧,言大人。」
「言溫松謝陛下厚恩!」他起身往外走,忽聽王融道:「臣願與其一同前往查案。」
他跪直了身體。
趙和威嚴的視線從二人臉上掃過,片刻後點了下頭。
孫公公再回來時見趙和正在營帳里批閱奏摺,小心給他續了杯熱茶。
趙和道:「孫讓,朕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朕每每想到言浴峰的死,心口就煩悶,朕是不是不該將他拉進來?」
孫公公安慰道:「陛下體恤臣子與百姓,是一代明君,如此便夠了,其他的各憑造化罷。」
「若朕那幾個兒子也這樣想就好了。」趙和閉了閉眼,又問:「圍場太子受傷的事情,大理寺查得怎麼樣了?」
孫公公道:「想來快了。」
趙和無心再批閱奏摺,將毛筆停下來,起身道:「隨朕去瞧瞧太子與五皇子吧。」
「奴才這就去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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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溫松將寶瓶與冬子交與王融照料,便帶著一隊士兵,翻身上馬,快馬加鞭往牢獄趕。
耳邊風聲陣陣,恰如言溫松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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