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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江瑜耳朵動了動,依舊閉著眼,不去管他無奈的氣急敗壞,自顧自吻他唇瓣,擺爛。
言溫松幽幽從鼻腔里哼了一聲,而後一隻手順著她脊背緩緩往下,微微用力,把人橫抱起,踢開書房門,快步往外走。
廊下雨水很急,他也跟著急,急火燎原。
他快速繞過迴廊,邁入寢屋,急急越過屏風,將人扔在軟塌上。
香風四起,寶瓶趕緊闔上門,將那韶華風流盡數攔截在裡面。
阿彌陀佛擺爛了。
短襖漸漸散落到兩旁。
擺爛快樂,又繼續將省略裡層的小衣省略。
江瑜被他親得來不及換氣,只能嘗試通過鼻腔呼吸。
言溫松按住她亂動的手,擺爛快樂一點點她身前的蝴蝶結擺爛……
江瑜眼瞼顫了顫,擺爛停了下來,她聽見言溫松說:「夫人適才那些話,爺只當是真的了,若有下次,爺不會輕饒了你。」
她兩腮紅紅,閉著眼嗯了聲。
「夫人十七了,可以給爺生孩子了。」言溫松再等不了一年了,待她將來生完孩子,身體再好好調養便是,有他的醫術在,不會烙下病根。
江瑜羞窘,輕輕咬了下唇,說好。
她這一應,仿佛將一世都交給了他。
言溫松心神一震,吻了吻她沁出淚的眼角,便再無顧忌,擺爛將手滑過她腰間,又緩緩向下,最終從耦色的裙省略。
夜雨洗芭蕉,落了春紅。
屋內風光幾時休?燭光道,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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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字落筆,趙朔突然就感覺胸腔內心痛如絞,他煩躁地將宣紙揉做一團,扔進角落裡,起身推開門,迎面而來一道風雨,他迅速用袖子擋住。
他想起與江瑜初見時,山中便下著這樣大的雨。
那時候他渾身都是血,拼了命才從敵軍的包圍圈中殺出一條活路來,敵軍窮追不捨,他被追到小月山底下,天色已黑,又落著雨,他只能臨時藏於山中。雨水混合著傷口的血液與泥土,讓他發起了高熱,他全身癱軟在泥漿中,動彈不得,他以為自己這一次一定熬不過去了,會死在這裡,死在山中,骨血血肉也會被猛獸分食。
他不甘心。
在恐懼與死亡交織的黑暗中,他恍恍惚惚看見了一束光,那樣的亮。他以為是長隨的救兵來了,於是撐著身體,拼命地往火光處爬去。
那束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不知道是自己靠近了光,還是光靠近了他。
仿佛終於被幸運的神佛寵愛了一次般,他感知到掌心傳來一股溫熱,軟軟的,又一點點發燙,有人拉住了他,把他一點一點拉出黑暗,拉出死亡。
他掌心的手小小的,卻在絕境中爆發出了救贖生命的力量。
他想拼命地抓住這束光。
抓住江瑜。
抓住二十載人生里渴望無數次才出現的光亮。
她將他拽起,拖曳著他,一步一步,在看不清前路的雨夜中往前挪。
江瑜那時候才十四歲啊。
她究竟哪來的勇氣與力量,去解救一個可能招來殺身之禍的人?
如果她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趙朔想,她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去救回那樣一條惡犬,把自己推向死亡的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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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
一道聲音從祠堂門口傳來,孫妙音下意識望過去,沒料到來人竟是江南。
她撐著傘,手裡拎著食盒,左右看了看,將傘收起來,從懷裡摸出一盒藥膏遞給她:「這是治療傷口的,無人時,你再抹吧,這裡還有飯菜。」
孫妙音看著她欲言又止,緩緩地,伸手接過來,真心道:「謝謝。」
江南笑了笑,將食盒打開,取出碗筷,菜食。
孫妙音餓了一下午,也只猶豫一瞬,便端了起來。
江南看她這樣子,生出些不忍來。
「姨娘可怨我母親?」她突然問。
孫妙音夾菜的手頓了下,「不怨。」
江南笑了笑:「姨娘心裡該是怨的。但姨娘可知是為什麼?」
孫妙音依舊沒有回答。
「因為她求了一輩子,爹爹都不曾愛過她半分,除了位份她什麼都沒有了。」
「姨娘不用急著反駁,」她繼續道:「若我母親真容不下你,有的是辦法將你逼出江家,當年你趁她懷孕,爬上父親的床,她也只是打發你去嶺南本家守宗祠,就憑這一點恩德,姨娘就不該怨她。」
孫妙音身體微僵,「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南不答反問:「姨娘今日如此心甘情願受罰,當真是害怕花魁的身份牽累瑜姐兒?還是說……怕當年去嶺南的真相被她知曉?」
「姨娘,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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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桶熱水添滿,寶瓶立刻帶著人出去。
言溫松披著件竹青色長衫,長擺曳地,他在榻邊站了會兒,望著榻上仿佛已經陷入酣睡的人,陰惻惻道:「夫人是準備讓爺親自動手給你里里外外清理身子?」
他特意加重了『里里外外』四個字。
像不太樂意,又像是十分樂意。
江瑜摸不准他的心思,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累得不想動,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既然夫人興致這麼好,爺便不必顧忌那麼多了。」言溫松彎下腰,掀開薄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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