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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言溫松忍不住笑出聲,裡面的江瑜聽得面紅耳赤,她漂亮的貓瞳蓄起一層又一層猶豫,拉扯著她停下步伐。
她忽然一咬牙,轉身折回去了。
言溫松訝異,慵懶地靠在浴桶邊打量她:「夫人這是又想把臉皮兒撿回去?」
江瑜故作冷靜地抬了抬下巴,一步一步,優雅端正,竟是大大方方地來到他面前,「不就是洗澡嗎?夫君若是忍得住,妾身也不怕。」
她說著,去解自己的衣衫,她的手指細細小小,動作自然流暢,即便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也叫人養眼。
她脫下繡鞋、羅襪,露出一雙纖纖玉足,白到發光。
言溫松的目光剎那定住,想伸手將她小腳攥手心裡肆意揉捏把玩,再咬一口,聽她咯咯笑。
他看著小夫人在自己面前,衣裙一點點褪去,安靜等待,沒有阻止。
江瑜的指尖終於來到最裡層的肚兜,稍有猶豫,抬眸去看言溫松。
他輕勾嘴角,下巴點點,示意她繼續,江瑜面色漲紅,解開了腰後細帶。
肚兜沒了連接,便輕飄飄垂掛身前。
江瑜指尖還是顫了一下,緩緩摸到脖頸上最後一跟紅帶子。
言溫松曲指敲了敲木桶邊緣,催促:「水要涼了。」
江瑜微微張嘴,吸口氣,閉上眼睛,將小小的食指輕輕勾下,那片布料便瞬間掉落,她立刻忐忑去尋言溫松的臉,發現他已不知何時轉過了頭。
「水涼了,夫人下次速度可要快點。」他說。
江瑜紅著臉,急急將衣服披在身上,沖他的方向吐了吐舌頭。
哼,下次?
想都別想。
「在罵爺呢。」
江瑜快速將舌頭縮回來,低低哼一聲,往裡間走。
身後沒了動靜,言溫松才將手從臉上拿開,低頭,白淨指間赫然沾了幾點鮮血,他凝視須臾,極淺地吸口氣。
他看到了。
右乳下方三寸,那塊紅色胎記。
過半晌,他輕輕一哂。
早就料到如此了,不是嗎?
洞房花燭夜那晚,他問她身上有沒有什麼胎記,江瑜搖頭說沒有。
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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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孫妙音得知江瑜遭遇劫匪的事情,心憂地過來敲門,江瑜想拉她出去說,誰知一隻腳才邁出去,言溫松就輕輕咳了一聲,那聲音不大,剛好能讓江瑜聽見。
她想起白天與孫妙音說體己話的事兒,言溫松顯然是在提醒她。
江瑜慢吞吞地,把腳縮回來了,而後拉她進屋說話。
言溫松揚了揚眉,垂眸翻閱起掌心的聖賢書。
江瑜不想讓孫妙音擔心,便將劫匪的事兒往輕了說,她雖努力遮掩裡面的兇險,可孫妙音聽罷,還是眉心緊皺,罵道:「到底是哪個天殺的,要劫走我的歲歲。」
不知怎地,她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趙朔。
眼中浮現一瞬異色。
江瑜瞧見了,想要深問,孫妙音卻快速移開話題。
她明顯感知到對方在刻意隱瞞什麼,江瑜皺起眉,難道這間屋子裡,有什麼讓她顧忌?
她下意識回身去看言溫松,幾米開外,少年正坐在畫案旁,手持書冊。
阿娘與言二郎的交集並不多,阿娘沒有必要畏懼他,所以,這個猜測很快被她消除了。
而實際上,孫妙音確實怕這事被言溫松聽見,更怕他知曉江道台想把江瑜暗送三皇子邀功的事情,那時,江瑜在中間,勢必左右為難,如今的局面,能維持一日是一日,只要她小心翼翼的,不配合江道台計劃,不把江瑜單獨引出去,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對,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孫妙音在心裡默默念了幾遍,又與江瑜說了會兒話,這才推門出去。
江道台站在二樓圍欄盡頭,儼然,已經等她許久了,遠遠地,他覷她面色,便知又沒成功,冷冷一甩胳膊,邁回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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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言溫松一行人繼續北上。
江道台等人不久後也下來了,跟在後面,江南與鄧芸鳳坐在同一輛馬車內,她時不時撩開車帘子往外看。
雪已停了,白蒙蒙的霧氣,模模糊糊能瞧見前方的車駕。
沒料到江瑜還能被安然救回來,她有些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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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五。
京城。
江瑜等人剛進城,江道台的車駕在後面跟了片刻,忽然調轉馬頭拐入另一條路,他已迫不及待要趕去皇帝那領差上任。
孫妙音來不及與她再說會兒話,只能隔著帘子和她道別。
江瑜戀戀不捨地揮了揮手,打算等安頓下來再去探望。
百里京都繁華夢,四衢八街鼎沸聲,古來是大人物集結的地兒。
他們一行人,七輛馬車,不管往大街哪處擱,都會引人側目。
幾人在一家客棧臨時住下。
言溫松讓冬子帶人去牙行打聽附近待售的府宅,要地皮大些的,與言府差不多,得儘快交接入住。
賀朝會試開考時間定於二月初九,期間九天不得出貢院,劫匪突襲的事情才過去不久,他心裡總有些不踏實,且江道台一路上的怪異舉止,讓他心裡的不安愈演愈烈,仿佛這趟京都之行將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山雨欲來。
去貢院前,他得把人安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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