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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言溫松摸了摸鼻尖,終於還是笑出聲來。
客棧門口陸陸續續又來了幾輛馬車。
忍童打著傘,攙扶江南下來,江道台走在前面,拿出官牌,立刻,店掌柜便將人恭恭敬敬請去上等包間,江南剛好住在言溫松隔壁。
江瑜喝著暖茶,忽然聽到孫妙音的聲音,忍不住推開窗細瞧。孫妙音也瞧見了她,臉上漾出笑。
多日未見,江瑜鼻頭一酸,披風也沒系,大步推門跑出去了。
第25章
隔壁的江南透過窗戶縫往外瞥了一眼,卻聽身後忍童『呸』了一聲:「真晦氣,在這也能遇到她。」
江南面無表情聽著,直到江道台從屋子裡出來,表情微微有了點變化。
果然,江道台見到江瑜,便要與她私下談話。
無非是為了三皇子的事。
孫妙音也聽見了點風聲,自家女兒竟與三皇子結識,可在嶺南,她為何從未聽江瑜提起過?
江道台已然打算配合三皇子的人,將江瑜偷偷送過去。孫妙音此番過來就是想悄悄告訴她這件事,被他突然一攪和,只好閉了嘴。
「父親有什麼話,便在此地說吧。」江瑜眸色淡淡,不為所動。
江道台用懷柔政策與她說了一堆,見無用,也來了脾氣,指著孫妙音訓斥,「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不成體統。」
他氣得背過身。
孫妙音欲言又止,江道台還在等她一起勸說江瑜,先把人騙走,再隨便編個理由搪塞言溫松,後續自然有三皇子的人掃尾。
言溫松再厲害也不過是首輔之子,哪有皇帝的兒子身份尊貴?
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再說,江瑜跟了三皇子,地位只會更高。將來也更方便他行事。
孫妙音左右為難,哪有一女侍二夫的道理?
江瑜已經被毀了一次,她決不能再看她跳入火坑,咬咬牙,說:「瑜姐兒趕路,想必也累了,老爺,有事情晚些再說吧。」
江道台橫眼瞥去,孫妙音勉強笑笑,而後送江瑜回了自己房間,他臉色清白交加,「婦人之仁!」
孫妙音不忍心又怎樣?三皇子會放手嗎?倒不如此刻,他們自己乖乖把人送過去。
江道台走半路又折回來,嘆息道:「音娘,我知道你心疼瑜姐兒,但你別忘了恩師的事。」
孫妙音喉頭一緊,望著他背影怔怔出神。
江瑜總覺得阿娘有話想與她說,她讓江南給自己帶話的事情還沒有問,就被江道台攪了局。
當下,心裡些微不寧。
她低著頭,沒留意到言溫松盯了她許久,鼻尖撞上他胸膛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不知道他等了多長時間,指尖冰冰涼涼的。
言溫松捏住她右腮,把人仔細打量一圈兒,問:「夫人想什麼這麼專心?」
江瑜歪著腦袋,小手去扯他胳膊,卻只讓腮邊那團肉被越拽越長,她是知道言溫松喜歡捏她的,不管生氣、愉悅、無奈,還是惱怒,就喜歡用指尖□□她的腮。
什麼怪癖!
她氣哼哼地想著,小腳輕輕踩上他雲頭靴。
言溫松這才「咦」一聲鬆開手。
「夫人不高興了。」他又問。
江瑜嘟囔道:「誰讓你總捏我。」
「夫人打岔可沒用,爺剛才的問題想好了嗎?」他涼幽幽地說。
江瑜翻了個白眼:「我跟阿娘說些體己話,爺也要打聽?」
「當爺眼瞎呢?江道台那麼一個大活人,怎麼著?夫人說體己話還要拉上自己父親?」言溫松純粹是沒事找事干,嚷嚷著:「竟連夫君也不能聽。」
江瑜見不得她耍無奈的樣子,擦過肩,又退回來,捂著肚子說:「爺,我餓了。」
她越想轉移話題,言溫松越發覺得裡面事情不簡單。
江道台可是無利不貪早的主。
先前給府上遞帖子就已經不對勁了,這會兒小夫人竟也好似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言溫松憋著一股悶氣,輕輕咬了咬後槽牙,下樓讓小二準備食物。
樓下大堂內此刻非常熱鬧,有人在鬧事。
他本不打算多瞧,轉身時,餘光卻觸上一個熟人,要說冤家路窄一點也不假,前不久才與向府『和解』,今兒個又遇到向元策,他張牙舞爪地與幾人扭打在一處,臉上還掛了彩,看著真讓人解氣。
言溫松這麼想著,雙臂抱胸,欣賞了一會兒,抬腳上樓。
向元策卻突然看見了他,隔著人群吼道:「言二郎!你笑什麼笑!有本事過來一起打。」
他是瘋了才去做損人不利己的事。這沒腦子的話向元策也真敢喊。
言溫松一個斜眼都沒留給他,走了。
向元策寡不敵眾,欲想拉他下水不成,氣急敗壞起來,在大堂內嗷嗷大叫,沒聲了,被人一胳膊撂在地上,緊接著,言溫松聽到樓下傳來幾道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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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哥,咱…咱們…偷偷出來…不不太好吧?」春生縮著腦袋打量街道,剛在客棧住下,還沒給二爺準備吃食呢,冬子就突然拉他出來閒逛。
晚間飄著雪,兩人一把油紙傘。
春生拍了拍胸脯道,「有寶瓶姑姑在,不會出岔子,這徐州城好幾年沒來了,走,哥今晚帶你去家酒樓,那家的地鍋雞是當地一絕,帶你去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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