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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江瑜忙止住他,「不用下跪。」
春生卻執拗,「要的。」
他重重跪下去,磕了一個響頭。
護主是奴僕的本分,可當日如果不是少夫人舍藥相救,又給他請來郎中,他早就死了,哪還有機會領賞錢。
殺完雞回來的冬子瞧見這一幕,稍顯訝然,他將雞舉起來,笑呵呵喊春生,「來小廚房拔毛。」
春生望了江瑜一眼,見她點頭,才爬起身快步跑過去。
小廚房內漸漸熱鬧起來,寶瓶也過來打下手,一圈丫鬟小廝們也在旁邊忙得不亦樂乎。
其實就是做碗雞湯,用不到這麼多人,奈何這些人都是當日跟著她對抗言繼海的,後來又得了賞錢,便對這位小夫人歡喜得緊,願意守著她。
江瑜無奈笑笑,寶瓶替她將掉下來的袖口往上卷一些。
冬子一邊拔毛一邊哼著小曲兒,會的人就跟著一起哼,廚房裡一時間熱鬧哄哄。
江瑜今晚是在一群人的注視下熬好了雞湯。
寶瓶給她戴上披風,她端著雞湯往書房的方向走,二爺在看書,眾人便放輕腳步跟在後面,他們想看小夫人給二爺送雞湯。
屋內的言溫松早就聞見了動靜。
暗道他這小夫人真是厲害,才一個多月就把二房所有人心收買得整整齊齊。
他故意裝作沒聽見,直到門被敲響了三次才起身去開。
江瑜將雞湯遞給他。
言溫松接過來,餘光便瞧見她身後那群丫鬟小廝居然好笑地鬆了口氣。
他看了眾人一圈,讓他們回屋休息去,而後一把將江瑜拉入懷裡,關起門來審問:「夫人這麼厲害,爺一家之主的位置怕是要讓人了。」
江瑜討好地用指尖在他胸口繞圈,「爺別笑話我了,如果不是爺在,他們也不會聽我的。」
「夫人的馬屁爺喜歡聽。」言溫松拉著她坐到四方椅內,「不如再多做點,這碗雞湯就勞煩夫人餵我怎麼樣?」
江瑜輕輕翻了個白眼,讓他坐好,才慢悠悠舀起一勺雞湯遞至他唇邊。
言溫松望著她,漆眸深深,攥著她手腕往口中送,慢吞吞將雞湯喝下。
喉結滑動,是那種非常蠱惑的聲音,漫不經心撩了人。
江瑜對上他的眼神,努力保持鎮定。
言溫松勾起嘴角:「夫人臉紅了。」
她慌忙伸手去遮臉,聽見言溫松笑,才反應過來被他耍了,她伸手要去捶打他,手裡拿著湯勺動不了。
這回真臉紅了。
「還生氣呢。」言溫松喝完雞湯打趣說,拉住她手,江瑜的手纖細盈白,攥手心裡柔若無骨,熱乎乎的。
她說沒有,快步要出去。言溫松一點不信,把人拉到懷裡坐,近距離看她惱紅的臉,在她耳邊吐氣,「沒生氣,急著出去做什麼?旁人有爺好看?」
自從小夫人誇了他比言瑫好看,他沒事就將自己的好樣貌掛嘴邊。
江瑜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心道這人真不害臊,哪裡還像傳言中的謫仙,反倒越來越沒正形,像,像……像什麼呢?
紈絝子?潑皮?流.氓?
江瑜在腦中將能想到的詞彙都用了一遍。知道言溫松像什麼了。
淫.獸。
這下連人都不是了。江瑜有點心虛,視線急忙忙收回來。
「鬼鬼祟祟看爺像什麼樣子,來,爺讓夫人好好瞧一晚上。」他去解腰間的帶子。江瑜嚇了一跳,大力從他懷裡掙脫,關上門,跑遠了。
「呵……」
言溫松斜躺在塌上,慢悠悠曲起一條腿,低低笑著,嗓音低沉性.感,他舔唇。
從鼻腔里哼一聲,「葉公好。」
.
相比於二房其樂融融,大房這幾天卻鬧得不可開交。
言繼海稍微有點清明,李氏便跑去讓他將房契田契地契過給言瑫,還抱怨雲氏仗著正室的位份想逼死他們母子,言繼海聽得怒從心頭起,要去打雲氏。
軟弱了幾十年的雲氏竟在這時候一反常態,強硬起來,她寸步不讓道:「你既知本夫人是當家主母,還存此妄想,究竟是誰狼子野心!」
「老爺你看,她這些日子就是這樣欺負我。」李氏嬌滴滴地哭,又把言瑫拉過來,擦著眼淚道:「老爺,你也知道,子良才是你唯一的兒子,三姑娘將來遲早是要嫁人的,咱們府里的東西可不能便宜旁人。」
言繼海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正巧他也是這麼想的,兒子才是根,是傳承,是香火,而言蓉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除了聯姻一點用處也沒有,到頭來還得貼嫁妝。
他言繼海才不吃這個虧!
現如今父親已經走了十幾年,死人不管生人事,他就是要寵妾滅妻又如何?難道老東西還能從地底下爬出來打他一頓?
「子良是我的兒子,」言繼海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雲氏,「這些東西就該是他的!你若敢拿走一絲一毫,我就…就……」他急速喘著氣,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吐出一口腥甜來,李氏忍著厭惡,討好地去給他擦嘴角。
雲氏突然大笑,像個壓抑多年的瘋子,她指著一言不發的言瑫道:「老爺,他是你兒子不錯,但我才是言府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大夫人!他不過乃小妾生的兒子,論血脈,蓉兒是嫡他是庶!一個庶字半個奴!你要是想休妻,且看老太爺將來會不會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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