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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真是瘋了。
欺負江瑜的人怎麼會可憐呢……
——這不是他的情緒。
言溫松又想到了原主。他煩躁地吐出一口濁氣,讓冬子加快速度,他要立刻見到江瑜,只有小丫頭能安撫住他亂跳的心臟。
馬車瘋了一樣跑起來。
忍童愕然,匆忙去瞧江南面色,對方只顧盯著前方的馬車,臉色慘白。
二郎果真不想再見她了。
她雙肩微顫,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忍童小心翼翼覷她面色,不敢再說話,把人扶進茶館坐下後,就趕緊去雇馬車了。
.
「夫人呢?」言溫松一回屋就到處找江瑜,沒瞧見人影,焦急擰眉。
他又去喚寶瓶,可惜這次連寶瓶也不知所蹤,煩躁般在屋內走來走去。
冬子連忙提醒說:「夫人早膳時不是說要去大夫人那邊拜訪,這會兒可能還沒回來。」
經他一提醒,言溫松立馬想起來,自從除去言繼海的威脅後,小妻子膽子倒是大了,趁他不在,天天往雲氏那邊跑,說是打算學些管理下人以及打理鋪子的經驗。
古代也沒有什麼娛樂設施,怕真把人悶壞了,言溫松便由著她折騰。
剛好,二房的產業也需要人打理。
唯一擔心的是,言二郎臥榻一年,即便鋪子的契據還在他手上,但裡面的人應該早就被言繼海換掉了,江瑜想直接插手,怕適得其反。
言溫松問:「府上可還有私兵?」
冬子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才回話,「二爺,您忘了咱們這些老百姓可是不能養私兵的,不過老爺在世時,有官品在身,倒是允許養些侍衛,但是老爺走後……」
他小心翼翼地覷他表情,「那些人便散夥了,奴才知道這些,還是因為有一部分人回了揚州想繼續效力言府,特意找到奴才詢問,可那時少爺您臥病在床,聽不進奴才的話,就把人打發走了。」
「有多少人?」言溫松仔細回想下,確實有這回事。
冬子想了想說:「約莫十來個。」
有點少。
言溫松敲了敲指尖,「你明日跑一趟,將這些人找出來,如果還願意效力於我,便帶到言府,待遇自然比之前好。」
冬子疑惑:「二爺您要他們做什麼?」
言溫松淡淡乜他一眼,沒好氣道:「沒看到爺夫人想接手二房的生意嗎?等這些人過來,給她當打手用,那些被言繼海餵了食的狗東西反抗起來,夫人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應付得了。」
想奴大欺主,也得看他言二郎同不同意。
冬子拍了下腦門,反應過來後,笑得咧開一口大白牙,他就喜歡這樣的二爺。
跟以前一樣損。
他樂滋滋地想著到時候自己也要去摻和摻和,好好耀武揚威一番,屁股突然被言溫松踹了一跤。
「發什麼呆,爺現在要去大房,把夫人接回來。」言溫松淺淺磨了磨齒尖,這會兒太陽都落山了,他這小妻子居然還不回來,太損他一家之主的威望了。
他快步踏下台階,出了院門。
遠遠的,兩人聽到幾聲高亮的馬鳴。
幾十米開外處,正停著一輛鑲金邊的馬車,馬車上下來一人,氣質端嚴,手裡一柄山水摺扇,真真一副姣好的白面書生模樣。
陡然而來的威脅感讓言溫松眯起了眼睛。
「大公子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冬子訝異轉頭,卻見自家少爺眼神捉摸不定。
這個表情一瞬間讓他想起二爺與大公子之間,因為江南而結的陳年舊怨。
冬子暗道要糟,趕忙阻止說:「二爺,如今您已經娶了少夫人,再為江嫡女爭風吃醋不值當啊!」
言溫松目光一頓,攥住他後衣領,「你方才說什麼?」
冬子沒聽出話里的異常,只委委屈屈縮著腦袋解釋,「您跟大公子都喜歡江府嫡女,往年您哪次見他,不是狠踩人家庶出的痛腳,最嚴重的一次,把人吊在河面上教訓,好在大公子脾氣好,沒放心裡去。」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討好地笑了笑,「爺,咱們還是趕緊去接夫人吧。」
言溫松腦殼有點疼,冬子說的事情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剛穿來那晚,寶瓶與他說自己與江南的婚事,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腦中亳無印象。
他前世接觸過一些失憶案例,其中就有選擇性失憶的病人,與他現在的情況差不多。而這並非一件好事。
——恰恰說明了江南與原身糾葛頗深。
言溫松越努力回想,越什麼都想不起來,他捂住腦袋往前走了兩步。
冬子嘆口氣跟在後面,覺得一會兒兩人肯定又得鬧起來了。
誰知馬車被小廝牽走後,他瞧見了道路盡頭趕回來的小夫人,她薔薇紅的披風在晦暗不清的晚間顯得有些撲朔迷離。
寶瓶在前面掌燈,江瑜低著頭,心思不專地回想在雲氏院子裡見到的場景。
言繼海披頭散髮亂跑,跟得了失心瘋的人一樣,見人就抓,口中罵著言溫松,後來被小廝硬拖回屋關住。
據云氏說,自打那日被抬回院子後,言繼海一開始沒什麼異常,整日躺在榻上哼哼無法動彈,郎中瞧過了,開了些方子,傷勢逐漸好轉,只是沒料到,前幾天剛能下床,人就突然開始發瘋發狂,怕把人傷著,不得已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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