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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江瑜嚇得往後一退,磕巴道:「不,不會到那一步的。」
「你以為就靠你那一簪子,真能殺得了人?」言溫松攬住她的腰,高大的身形朝她對面一站,幾乎就遮住了所有光亮,他陷入陰暗的面容對著她。
江瑜側了側面頰,只偷偷斜眼瞧他。
言溫松說的對,她那一簪子頂多讓言繼海受點傷,上一世便是如此。
可當時事發突然,她沒有其他更好辦法了,且對著言繼海那張臉,她無法按捺怒氣。
她張了張嘴,眼巴巴地望著他說:「爺想殺雞儆猴我知道,但正如爺說的,我不希望爺為我沾了太多人命。」
「如果爺樂意呢?」他的詢問愈發咄咄逼人。
江瑜掌心起了一層汗,「爺不怕影響聲譽嗎?爺不是說要參加科舉嗎?不值得如此做。」
他這樣驚才絕艷的人應該永遠高懸如月,供人仰望,而不是為她手染鮮血,背負殺孽。
言溫松稍微抬起手,江瑜以為他不高興了,要打她,嚇得垂下小貓眼,小手卻悄悄扯他衣角,軟了嗓子說:「爺,別打他們了好不好?錯的是言繼海,我不想爺為我濫殺無辜。」
其實那些人的賣身契都在言府,根本影響不到他,她只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言溫松讓她拽了一會兒,拿起她的手,放掌心裡捏了捏,「剛剛躲什麼?以為爺要打你?」
江瑜心虛地點點頭。
上一世言二郎病發時,便會變得暴.戾非常,一開始只是摔東西,後來東西沒得摔了,就會去打人,她有一次不小心瞧見對方神志不清的模樣,丫鬟被他打到趴在地上口吐鮮血、翻白眼兒,不過好在最後人是救活了,言二郎清醒後給了丫鬟一筆豐厚的安置費,將人打發了。
言溫松好氣又好笑,他就算煙毒神志不清了,也捨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這小丫頭哪來的奇怪想法?
他在廊下徘徊,忽然靠近她,把人逼到雕花木牆邊圍住。
「你這個想法得給爺收起來,爺不家.暴,以後也不會。」
江瑜有點不太信,可還是乖巧地再次點頭,而後用指尖在他胸口輕輕繞了繞,央著嗓音說:「爺,你就放過他們吧?」
她只想言繼海遭到報應,其他人都無關緊要。
終於,言溫松受不住這樣的廝磨,朝身後那群人望了一眼,讓冬子停下了,而後神色凝重地俯視著她,「下不為例。」
江瑜鬆了口氣,抬起眸,與他黑漆漆的瞳仁對上,他眼底似乎有些不高興。
她悄悄將掌心放裙擺上擦了擦,突然大著膽子,踮起腳尖親了親他。
一吻即離。
言溫松臉上浮現一絲詫異,很快又恢復如常,用指尖摸了摸她碰到的地方,當著她的面,將手指放口中輕輕舔了一下。
他好像很喜歡做這種孟浪事。
江瑜臉紅得壓根不敢去瞧他,聽見廊窗邊傳來細微的動靜,餘光迅速瞥過去,看見寶瓶帶著丫鬟們端著早膳走過來,她趕忙扯了扯言溫松的手,「爺,我餓了。」
言溫松將手臂從牆壁上收回來,順意拉她往屋內走。
兩人早膳結束,冬子跑進屋傳話,說是言大夫人送了些血燕來,讓二爺務必收下。
江瑜清楚雲氏沒有惡意,她上一世還暗中幫襯自己幾次,但如非必要,雲氏輕易不會插手府上的事情,名義上她是當家主母,卻因膝下無子不受言繼海待見,更糟糕的是,後來李氏誕下言瑫,母憑子貴,把她手裡一半的中饋大權分走了,雖然雲氏後面努力生了女兒言蓉,依舊改變不了權利分割的局面。
聽府中一些老人說,當年李氏可是想做嫡夫人的,要不是老太爺在病中下了死命令,言繼海不得寵妾滅妻,現在言府有無雲氏立足之地還得另說。
好在雲氏也是個明白人,這些年一直帶著女兒深居簡出、與世無爭,是個明哲保身的主。
此舉卻一反常態了。
看著倒像是有心拉攏二房。
江瑜想到言蓉,正是雲英待嫁的年紀,雲氏這般做,多半是怕將來給言蓉擇夫的事情上出什麼亂子。如今言繼海倒下了,按理說,他手上的一些店鋪、莊子、織衣作坊都該由她這位正室打理,但李氏會樂意嗎?
她有兒子在,就等於手握王牌,江瑜可記得,言瑫很快就會回揚州城,到那時,依照言瑫的狠辣勁,雲氏母女必遭欺辱,那麼,言蓉的婚事就會被李氏攥在手心裡。
江瑜身體打了一個寒顫,她才被嫡母算計嫁了人,不忍心看到言蓉步自己後塵,見言溫松沒有理會的意思,她連忙挺了挺脊背,拿起小夫人的架勢命令:「收下吧,就說本夫人先謝過大伯母了,改日再前去拜訪。」
冬子看了看二爺。
言溫松竟難得對他沉下臉,「夫人的話就是爺的吩咐,還不快去。」
「是。」冬子摸了摸後腦勺,快速在兩人間逡巡一圈,就跑出去了。
江瑜僵直的脊背緩緩鬆懈下來。
哪知下一刻,言溫松的手忽然覆蓋上去,一寸一寸,順著脊椎線往下。
「喜歡大伯母?」他問。
她條件反射般繃緊神經,如實答:「大伯母待我很好。」
「那爺待你更好,夫人是不是該喜歡爺多點?」言溫松指尖在她臀處捏了捏,又順勢圈住她腰,將人往懷裡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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