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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江瑜踏進前廳,所有人便盯著她看,她的容貌委實過於嬌艷了些,偏又生了一雙無辜又水靈的眼睛。
李氏臉上顯而易見嫉妒起來,她還沒見過這府上誰敢比她漂亮。
很快,她就意識到不對勁,立刻尖叫:「你不是江南!」
現場只有長年禮佛的雲氏驚了下,言繼海與言溫松面上並無異樣。
言繼海昨晚就已經知道了,不過,只要人夠漂亮,誰嫁進來都一樣,遲早都是他胯.下的玩物,他瞧著江瑜的面容,比起江南的清冷氣質,他更喜歡江瑜這種嬌艷類型,還長著一雙會勾引人的貓瞳。
等玩膩了,就把它挖下,收藏起來。
言繼海興奮地想著,眼神直勾勾盯著江瑜的臉。
言溫松坐在圈椅中,皺了皺眉,李氏卻忽然質問:「你是誰?怎麼混進言府來的!」
她的敵意很明顯。
江瑜定定神,瞟一眼旁邊的言溫松,他似在閉目養神,沒有注意到李氏的異常。
他說幫她,難道只是騙她的?
來不及多想,江瑜視線從他臉上收回來,鼓起勇氣道:「我確實不是江南,是替嫁來的江家女兒。」
雲氏看一眼江瑜,在最初的驚詫之後,又繼續轉著手裡的紫檀木珠,沒有說話,她的反應與上一世一樣,江瑜只是望向李氏,等著她的囂張謾罵。
果然,下一刻……
「江家真是好樣的,把一個卑賤庶女嫁到言府來,存的什麼心思!」她就差將指尖抵在江瑜額頭了。
江瑜小臉緊繃繃的,剛要出聲。雲氏斜眼望了過去,李氏罵人的聲音稍頓一瞬,又冷哼地笑:「我說的不對嗎?這樁親事,當初可是江知州巴巴求著咱們的,二弟才走沒幾年,就想反水了,將這種上不得台面的——」
「李姨娘。」言溫松突然出聲打斷她的話,他涼潤的眼眸里顯出一絲不耐煩,「枉您白活了這麼些年,江府有錯,是江知府的事,不在於她,您這手不該往這指,要往那……」
他慢悠悠地,微微一抬手,赫然是江府的方向。
第5章
自打言浴峰仙逝後,言溫松便沒了往日神采,後來因為病情延累,損耗元氣,性情愈發反覆無常,兩年間,他從不可一世的首輔之子跌至孱弱垂塌的少年,眼裡更多時候泄露出來的是陰鷙與冷漠。
因而他這這席話把眾人弄得一愣。
李氏半倚回椅中,不滿地掐著嗓音道:「也不知道我這都為了誰,我幫你討個說法,倒叫好心幹了壞事,你娶了沒有正名的庶女,說出去,得惹來多少笑柄。」
「你住嘴。」言繼海難得捨得凶李氏,李氏滿眼不可置信地望他,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雲氏搭下挽佛珠的手,煩躁地拍了拍茶案道:「行了,溫松的事情由他自己做主,他自有分寸,如今二弟跟二弟媳都去了,今日我就代照齡接了這媳婦茶,當是認了這門親,誰都不准再說三道四。」
龔照齡是言溫松的母親,與言浴峰一起死於嶺南返京的途中。
李氏欲言又止,攆起帕子撫了撫額角,眼睛卻是翻向別處。
「那就按照夫人意思來吧。」言繼海笑呵呵打圓場,算是將替嫁的事情揭過去了。
她可不能讓李氏鬧下去,弄不好再把小美人退回去,哪裡去找這麼好的一身皮子玩弄。
寶瓶端來茶盞,江瑜順勢上前奉茶,「侄媳謝過大伯母。」
雲氏點了點頭,呷了一口,緩緩道:「好孩子,往後好好照顧溫松,夫婦和睦相處。」
「侄媳曉得。」江瑜乖巧回應。
她又忍住噁心給言繼海遞上一杯,言繼海總想趁機摸一摸她軟乎乎的玉手,哪只江瑜已經快速縮回去了。
言繼海險險拖住茶水,李氏朝這邊望一眼,嘲諷道:「果然就是個沒禮數的,言府好歹也是響噹噹的揚州大戶,做言家媳婦得熟背家訓,防止做出什麼有損門楣的事情來,我作為長輩,今日就提點你一些。」
「李姨娘說的好,」言溫松坐在圈椅中,突然笑嘻嘻的樣子,比之對方還輕佻,「李姨娘如此注重言家家訓,想必對家訓已爛熟於心,那侄兒就冒昧問一下,言氏家訓第八條是什麼?」
李氏哪裡想得起這個,她最多也自己的前面兩條。
言溫松不咸不淡輕笑一聲,「怎麼?想不出來了?」
「那我告訴你,是長幼內外,宜法肅辭嚴,李姨娘知道是何意?」
「二郎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李氏心裡有點慌,不答反問。
言溫松指揮丫鬟端來一杯茶,喝了兩口才接著說:「意思是長輩待下,言辭應當莊重,而不是讓李姨娘越俎代庖,代行婆婆令!」
一盞茶下去,並未能將體內的煙.毒減退,他涼涼吸著氣,盼這場深秋能將躁意吹散。
「你放肆!」李氏臉色紅白交加,言溫松卻沒時間再跟她周旋,他得在發作前趕緊回院子,霎時,冷下聲音道:「女子未嫁從父,出嫁從夫,溫松尚在人世,如何也輪不到李姨娘說教江氏。」
一場敬茶宴居然走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在場各位神色俱異,數李氏最難下台。
她狠厲的眸子瞪著言溫松,心中暗罵一句『病牢鬼,早晚都得死!』,她氣得很拍桌案,臉色難看地剜一眼江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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