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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41:51 作者: 青別
謝行野卻回頭,冷不丁抽掉了輕紗眼罩,微微眯眼定定地瞧著她。
隨後冷冷勾起唇角,「仙子既如此神通廣大,如何竟不知我此刻在想些什麼?」
棠寧突然間明白了過來:這火是衝著自己發的。
可是立刻又搞不明白了:她沒做錯什麼吧!剛剛只是開了點玩笑而已。
……果然死宅不適合出門。
謝行野說完之後便又不理她了,自顧自回到了原本的房間,不等棠寧進去,便將門『砰』得一關。
如果棠寧人在的話,恐怕就是碰了一鼻子灰的真實寫照。
她也有點不高興了,嘆著氣望了眼時間:剛好到了睡覺的時辰。
盤算著明天再把那什麼伯府家女兒的異常情況匯報,棠寧乾脆利落地下線睡覺。
只是躺了半宿她也不明白,謝行野怎麼突然那麼生氣了?
並且,總覺得似曾相識,感覺就好像是回到了以前那時候,就是謝行野成年後他們相處的那段時間。
也總是這般沒由來的看她不順眼……
這幾天,遊戲和現實里的時間都平行。
謝行野沒用晚膳,到了半夜房裡燈還是亮著。
半夏猶豫地敲了敲門,「陛下,派了江月前去伯府探查,他已經回來了,說是未曾發現有何異常。」
「倒是岑崟,他去監視那個伯府家的小姐,還沒有回來,今夜恐怕不會回來了,您可早些歇息。」
她報告完這些又等了片刻,但是謝行野沒有回應的意思,微不可見嘆了口氣,正準備離去時,房內突然出聲,「進來,我有話問你。」
進門之後,半夏便半跪了下來,雙目直視前方,「陛下有何事要問。」
「三件事。」謝行野沒叫她起身,淡淡說道,「第一,你與你哥哥當日是如何被治癒的,仔細說來。」
這件事?
半夏不解抬頭,甚至有些愕然,「陛下您忘了?當時是有仙人幫了我們,幾乎是在轉瞬之間治癒了我與我兄長,恍若重生。」
謝行野點點頭,又問她:「你可曾見過那仙人樣貌?」
「不曾。」半夏微微搖頭,沒忍住問了句,「陛下近來可是又獲得了哪位……」
「第二。」謝行野直接開口打斷了她的疑問,整個人都似乎有些不耐煩,「永樂八年的除夕,我曾出宮,並買下兩個面具,此事你可知曉?」
半夏遲疑回答:「屬下知道您當日隻身一人出宮,只是不知內情。」
謝行野也只知道自己當時出了宮,但是為什麼要出宮、為什麼要買那兩個面具,以及當時便服是誰給他的,通通不知。
有關於這些記憶,皆是十分模糊、一片茫然,並且如果不是刻意記起來的話,它們就好像是被埋在了腦海深處,根本沒什麼印象。
如果不是今天和錦鯉仙子一同出去遊街,他也根本不會突然記起來,進而發現這段燈會遊街的記憶也十分可疑、必定是被動過手腳。
「最後。」謝行野面無表情說,「靖國公有一日曾安排了自己人,將他府中的歌姬送到我書房裡。」
總算是問到一個自己有印象的,半夏飛快接口,「是的,陛下你故意讓他們成事,避免靖國公太過生疑。」
雖然送美人這件事沒辦成,但也讓靖國公錯誤的以為,自己安插人在皇帝身邊的這種行為,是不大要緊且不可能被發現的。
「不錯,但當日靖國公安排的那些人不僅為朕送來了歌姬。」謝行野單手淡淡貼在太陽穴上,「他的人,還為朕送來了攝魂香。」
半夏也知道這事,但她也知道攝魂香的後果,只是當時見皇帝陛下並沒有什麼異狀,便心知他一定是解了毒的。
她偶爾會在心裡嘀咕兩句,但是謝行野不說,她也從來不敢提。
「當時,」謝行野舌尖幾乎是抵著後槽牙問出口,「是誰替朕解了毒。」
半夏聽了這問話以後卻有些發懵。
她難得如此驚訝,甚至有些直白反問道:「屬下還以為是主上當日隨意找了個宮人解毒,您難道……沒印象了?」
確實是沒有半分印象。
只記得當時殺了那歌姬之後,獨自一人留在房內,之後的記憶居然是一片空白。
無論他怎麼努力地回想,卻沒法追溯半分。
「知道了。」謝行野靜靜點頭,語氣還算平和,「下去吧。」
只是半夏跟在他身旁多年,自然知道謝行野此刻心裡恐怕是駭浪滔天。
一旦他流露出這樣貌似平和的情緒,之後便總是會有大事發生。
懷著濃重的憂慮,半夏退了下去。
第二日又是一個好天氣。
晚上睡不著,白天就要補回來,棠寧直到快要傍晚那時才打開電視上線。
本以為謝行野應該在今天啟程去陽州,她需要找一會兒,誰知謝行野竟然沒走。
而且正換上了出行的裝束,要去江州城內的清遠伯府里用晚膳。
眼看棠寧過來了,謝行野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他身邊是做了侍女打扮的謝玄,這姑娘的感覺十分敏銳,也跟著謝行野的目光望過去,聲音里略帶緊張,「怎麼,此處可是有哪裡不對?」
「見著一隻惱人的小飛蟲。」謝行野輕描淡寫略過,隨後登上了華麗張揚的馬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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