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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41:51 作者: 青別
    即使看慣了謝行野那張臉,棠寧還是忍不住感慨著,她也鑽進了窗幔里,觀賞美女自己鑽出了被子,再慢條斯理梳理好凌亂的髮絲,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隨手將髮絲撥亂。

    看上去有種隨意的美感。

    棠寧後知後覺:大概這人是靖國公送來的。

    第24章

    謝行野後宮空無一人,群臣上過無數奏摺,不僅不怕挨打,反以挨打為榮。

    久了,謝行野也就任由處之,只是每次看到這些奏摺總是會心情不悅。

    靖國公作為當朝皇帝唯一器重的人,膽子要比其他人大不少,也一直在被同僚們催促勸解皇帝,他這次的行動倒是乾脆利落。

    棠寧想通了這些,再看向那個柔弱似水的美人時,無端帶了點憐愛。

    靖國公在她印象里已經算是個很好的人了,卻也會把女人當成物件,送進聲名狼藉有暴君之稱的皇帝床上。

    可是這年代的女性誰不如此,身不由己命若浮萍,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謝行野回來的很快,推門進入時棠寧還在發呆,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人鑽進了床幔里,謝行野一剎間還以為她又消失了,站在門口皺了皺眉,隨後便看到了垂落下、將床鋪遮擋起來的床幔,略有懷疑地走了過來。

    有些不太確定地喊了她一句:「棠寧?」

    棠寧被嚇了一跳。

    自己的名字被手機里的人這樣喊出來,是個很新奇的體驗,她連忙從床幔後鑽出來,正對上謝行野伸過來的手。

    謝行野似乎一怔,接著唇角微微翹起,「你還在。」

    棠寧:「噓,你床上有人。」

    千萬別讓那個王美人以為他有什麼臆想症。

    房裡確實是有一個輕柔卻略帶緊繃的呼吸聲。

    謝行野略略看了一眼緊閉的窗幔,而後信步走向一旁,卻是取下了牆上掛著的寶劍。

    急的棠寧團團轉,擋在了謝行野面前,「這不是刺客,是靖國公找給你的美女。」

    謝行野卻皺眉,直接穿過了她,像是在安慰,雲淡風輕道,「我自然知道。」

    這樣莫名其妙說了三句後,床上的王美人卻呆不住了,她驚疑不定地坐起身來,暗道這屋子裡也沒有旁人啊,戾君果真古怪。

    但想到國公送她來之前塞給太監的那一爐香,她又有些定神,先扯出了一個笑來,纖纖素手便去掀開帷幔,只是未來得及將那帷幔打開,整個人的胸膛便已被冰冷鋒利的劍鋒刺穿。

    輕紗帷幔被暈染出大片的血跡,謝行野甚至沒看到後面的那個女人,他毫不留情地拔.出了劍,面色陰沉厲聲責問外面的太監,「有刺客混進來,你們這幫狗東西也沒發現嗎。」

    謝行野的明君值恍如一個壞掉的指南針,搖搖晃晃。

    殺了王美人之後,掉了五個點。

    在謝行野厲聲喝問太監時,漲了四個點。

    又在他下令處死書房當差的這一批三十幾個宮人後,往下墜了十個點。

    最後,是謝行野聽了太監們的辯詞,淡淡挑眉道,「竟是如此,是朕誤會了。朕失手殺了靖國公的人,便讓禮部商議給國公府賞賜,算作補償罷。」

    明君值混亂了片刻,最後變成了-2 。

    新來的宮女們戰戰兢兢替謝行野換了床鋪,不敢過多停留,打掃乾淨後便恭謹柔順地退了出去。

    棠寧沒看那具依然艷麗,卻蒼白無比的屍.體。

    她安靜地跟在謝行野身旁,心裡有了個明晰的認知:這是一個君王。

    看上去喜怒無常暴戾無道,卻是聰慧無比手段卓絕,想要的任何一切都能輕描淡寫地辦到。

    這次既沒有讓靖國公太下不來台,又以雷霆手腕震懾住了所有人,同時告誡了圍觀的旁人,少動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似乎除了天生缺失情感以外,他是個絕對合格的皇帝,哪怕沒有棠寧幫忙挑奏章治理國家,他也會做得十分出色。

    謝行野做完這一切之後倒是神色平常,像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讓宮女們將血跡處理乾淨後便緊閉了門窗,隔絕那些或驚或懼的視線,陰冷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些許。

    棠寧飄了過來,站在謝行野身旁猶豫片刻,終於開口問他,「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隨便殺人?」

    謝行野像是有點累,只是半臥在榻上,虛虛斜了她一眼,便口吐晦氣之語:「怎麼,嫌地下太擠?」

    「……是啊。」棠寧汗顏,「人太多就會內卷,卷得我都買不起房了。」

    謝行野若有所思,「內卷?」

    他用力閉了下眼睛,單手按了下自己太陽穴,不耐煩道:「給我說真話,我為何不能隨意殺人。」

    他最近對自己脾氣似乎挺大的。

    但話已經開了頭,棠寧還是遲疑著說下去,「你先答應我,以後你自然會知道原因。」

    沒想到謝行野只是不屑一笑,「好啊。」

    棠寧有點不敢相信,在他身前來回飄了好幾圈,「真的?」

    被她飄得心煩,謝行野猛地起身抬手扯了一下,「假的。」

    ……

    他剛剛是想要抓住自己嗎?

    棠寧有些不確定,而謝行野似乎也怔住了,隨後,他表情古怪地慢慢坐回了軟榻。

    兩人沉默片刻,她還是不願意放棄話題,幾乎是有點耍賴,「你剛剛都答應我了,君子一言,沒有收回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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