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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0:39:54 作者: 空淨
    她沒管紅青變黑的臉色,笑著翻身上馬,提起鍾幸的脖子就給拽到身後,「抱緊啊!」

    鍾幸髒兮兮的手小心翼翼地抓住鍾離笙腰間的腰帶,她低頭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然後抬頭目視前方。

    「駕!」

    -

    日朗風輕,前些日子的狂熱褪了去,遠山之上的漫山桃樹,桃花的骨朵在一點點綻開,該還有月余,整個北漠將淪為桃花園林,遍地粉色。

    可鍾離笙卻沒心情賞美景,她大剌剌地坐在練兵場的看台上,頭頂上放著一個巨大的骨傘,她單手扶著額頭,眼皮被迫往上拉,無神看著下方,嚯!、哈!、呼!不斷整齊叫喚的士兵。

    「啊——」她撲在桌上,哀嚎道:「韃子是餓死了嗎?!怎么半點動靜都沒有?!」立起來,炯炯有神的看著站在烈日下的牧季霖,「牧叔,反正現在新兵都招了那麼多,還有源源不斷地加進來,不然我們主動打過去吧!我也好早日去幫父親!」

    牧季霖聞言,轉回身,有些好笑地看著她。自從家壩村的事情過去後,牧叔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慈祥和藹,這讓鍾離笙恍若之前看見的那個不是自家牧叔了。

    「少將軍不可心急,雖說我們現在的兵力多,但卻不強悍。大多都是沒上過戰場的新兵,如若貿然衝動,恐會引起無法預料得後果。」牧季霖說道。

    鍾離笙泄了氣,「好,我知道了。」

    牧季霖笑著點頭,又轉身視場。

    沒一會,鍾離笙又道:「可這樣也不是辦法啊!這人越來越多,就算我的銀子夠用,那糧食也不夠了啊!」

    牧季霖身形稍頓,扭身,皺眉,「這一點,屬下也有想過。」他輕輕搖頭,「大祁剛經歷大災,沒有多餘得糧草供應給北漠。兵越來越多,我們庫里得糧草也不多了,頂多再支撐一月。可在屬下看來,這場仗似乎蓄謀已久。半年...絕對不止。」

    「那如何是好?」鍾離笙看著牧季霖,「連牧叔你也沒辦法嗎?」

    牧季霖搖頭。

    鍾離笙撐著頭,腦力一片空白。

    不行!你是將軍!

    必須想出辦法來!

    該如何做?該如何做呢?!

    幾個時辰過去,太陽已經開始往山下落。

    新兵的操練已經結束散去。

    饒是她扯破頭皮,也沒想出辦法來。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整整三日。

    直到三日後,不知是哪裡走漏了風聲。有一個小兵說要見她,說是有解決糧草緊需之法。

    才解決了這燃煤之急。

    深夜。

    某個燈光灰暗的營帳內。

    楚川提著劍,余平拿著刀,兩人手中的利器齊齊指著一個人。

    余平:「好你個不要臉的狗東西!竟敢偷走我家少爺花費整整一天功夫,不眠整宿才想出來的辦法!」

    第29章 北漠往事(4)

    夜晚。

    燭台下,鍾離笙將一張紙攤在桌面上,就著昏黃的燈光仔仔細細思索著。紙上有許多摺痕,邊角破了一小塊。她不明白這張紙究竟經歷了什麼才來到她手中。而且上邊的字極其難看,甚至還有一些錯別字,根本不想一個讀書人可以寫出的字,但好在邏輯很清晰,她讀起來也沒費多大力氣。

    這上面寫了如何變荒為田,讓將士們自給自足的方法。

    北漠別的可能沒有,但這荒地確實是多得不能再多,若是真按這個方法執行下去,不僅能解決眼下的燃眉之急不說,往後這北漠的百姓福祉可能還將會更加昌盛。

    待明日就將此事安排下去!

    鍾離笙頓時一身,連因長久沒休息略顯疲乏的身子也感覺爽利了不少。

    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轉頭看著帳外不斷晃過的人影,凝眉,自言自語道:「發生了何事?」

    站起身,想去外面看個究竟。可剛走下台階,便有人急沖沖地跑了進來。

    」報——」

    一個守為兵咚地跪在地上。

    「發生了何事?」鍾離笙問。

    「稟將軍!剛招進來的人裡頭,有人打起來了!」

    -

    鍾離笙帶人趕到的時候,便看見這麼一番景象。

    一個看著約莫十一二歲的男孩和一個看著四十歲的男子,正將晚間送給她妙計的人摁在地上,使勁摩擦。

    不僅沒人上前勸阻,還都紛紛圍觀著一副看熱鬧的心態。

    她疾步上前,大吼了聲:「住手!!」

    見人還在打,她揮手,身後的親衛將扭打的三人分開,全都按在地上跪著。

    「大膽!」她生氣道:「軍規沒背熟?不知禁止私下鬥毆嗎?!」

    「來人!先給我每人打上二十軍棍!」

    負責刑罰的將士搬著刑具上去,將人駕到長凳上,準備行刑。

    「瘋女人!不分青紅皂白便處罰小爺!老子不服!!」

    聞聲,鍾離笙垂眼看著那個叫囂著的少年,他的眉宇間充滿了不屑,一雙眼睛怒瞪著她。

    她淡淡道:「本將軍不管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違反了軍令就是違反了軍令。不問緣由必須得罰。」

    「開始。」

    隨著鍾離笙滑落,用櫸木造的巨重軍棍狠狠地落在三人的肱骨處。一聲聲悶響,一陣陣哀嚎。

    身邊的兩人沒忍住連連喊叫,獨獨少年一直強忍著,咬著牙,額間血管暴起,虛汗如雨滴一般滾落,不見他叫喊一聲,求饒半聲。那雙泛紅充血的眼睛,不停一刻的怒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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