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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0:39:54 作者: 空淨
    沒一會,紅青打探消息回來了。

    見她,鍾離笙興奮問道:「如何?可問到了?」

    紅青點頭:「嗯,打聽到了,他們說那是楚相。」

    「楚相?」

    「嗯,說什麼一紙動乾坤,什麼一紙定山河的,我沒聽清。」

    「文官?」鍾離笙問。

    「嗯。」紅青答。

    鍾離笙敷衍地點頭,「哦。」又問:「那父親口中的楚川又是誰?」

    紅青搖頭:「不知,應該是楚相的兒子吧。」

    鍾離笙抬手扶著假山壁,指甲在上邊敲了敲,思慮片刻後,抬頭皺眉:「父親此前特意叮囑過我,生怕我被那太子的美貌所蠱惑。我說我不喜那,父親卻始終不信,偏說要給我找更好看的。」

    「難道......」

    「那楚家子就是父親說的更好的?出自書香世家……父親怎麼的就看上了呢?能好嗎?」

    她有些嫌棄,不是說舞文耍墨不好。只是她向來喜歡的是像父親那般英勇之人。文人柔弱,她又喜習武,實在是不搭。

    「好不好的,沒看過你怎麼知道?」

    紅青滿不在乎地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鍾離笙猛的醍醐灌頂,紅青倒是提醒她了。好不好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若是喜歡,那便皆大歡喜,若是不喜歡,那再想轍也不遲!

    想到什麼做什麼,她伸手撈起身後的大襖抱在懷裡,跑出假山。

    避開承天離開的方向,繞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園子,她便前往鍾嘯天為她劈出的庫房,乒呤乓啷一通找。

    最後,停在了一個及其不起眼,用灰布包裹的一個木箱子前。

    鍾離笙興奮,極其小心將木箱打開。

    紅青在旁邊看著她倒騰。日日跟在鍾離笙身邊,紅青自然也知道那木箱裡裝的是什麼。

    知道鍾離笙的意圖,她翻白眼,輕輕搖頭嘆氣。

    將軍的接風宴,又要遭殃了。

    —

    將整個將軍府翻遍都沒找到鍾離笙的承天,只得空手而歸。

    回到花園時,宴客已經開始。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席位上入座,推杯敬酒,賞梅戲舞。

    承天繞過曲台走到鍾嘯天身邊。

    見他回來,身邊卻沒跟著人,鍾嘯天問:「沒找到?」

    承天點點頭。

    鍾嘯天搖頭,擺手,「罷了,笙兒與我一般,不喜宴席。尋不到便不尋了,以小青的本事,笙兒也不會被人欺負去,你先入席吧。」

    承天拱手,「是。」

    台下東南角有一人站起身,笑起來眯眯眼,他舉杯恭敬道:「末將李竇聽聞將軍曾以千人擊退韃子萬人,心生嚮往,如今總算是有機會能跟將軍表達末將心中之情。」

    眼中赤誠,不帶一絲假。

    可鍾嘯天只是看了一眼,隨後點頭,拿起桌上的酒,舉杯,喝乾。

    對每一個人都是如此。

    其實他只是敷衍,但在眾人看來,便是他謙遜有禮,連一個小小師爺都以禮相待。不再拘著,紛紛起身祝酒,祝賀鍾嘯天歸京。真心敬服的有,巴結嫉妒的也有,每人都是笑臉相對。

    祁帝為鍾嘯天大辦宴席,卻為了不搶奪地位,只送厚禮而不親臨,足以見得祁帝有多看重鍾嘯天。

    誰敢惹他不高興?分分鐘丟官罷職,不知多慘。

    台上,絲竹樂聲一層層遞進,由舒緩到急促。舞姬舞步跟隨樂聲,踩著鼓點一點點向台心靠攏,最正中的舞姬一身粉衣,身段曼妙,盈盈纖腰,杏仁般精緻的肚臍上還有一顆紅寶石。

    她被身邊的人舉上高空,當鼓聲、琴聲交雜一處,拖著她在空中旋轉,飛舞,猶如一朵盛開的桃花,乘風而起,落入凡塵。

    正當所有人入迷,舞姬升到最高點時,一個黑色的竹筒被人從院角扔來,噔噔兩下在空地上停住。

    視線從舞姬身上移開,紛紛落到竹筒上。

    有人好奇出聲:「咦?這是何物?」

    「嘶~~老夫看著,倒是有些像那街邊的乾食。」

    鍾嘯天本是因歌舞勉強便好的臉色,看見地面上的漆黑竹筒時,一。應激地從座位上站起,瞳孔皺縮。

    他猛地抬頭對所有人大吼,「捂住口鼻!離開這裡!!」

    眾人還在反應他話為何,下一秒,地上的竹筒嘣的一聲炸開。

    鮮紅色布滿辛辣的煙湧出,正巧一陣風吹來,這股刺鼻的味道頓時瀰漫了整個場地。

    聞到它的人起先只覺得難聞刺鼻,可隨著吸入的越多,越感覺不對勁。

    渾身瘙癢難耐,不停咳嗽,眼淚止不住的流。

    鍾嘯天用濕帕捂著口鼻,扭頭問承天:「快去!召集所有府兵去最近的馬場收尿來!」

    這煙霧是北漠特有的,名喚赤煉,將其與硝石置於竹筒中,遇到撞擊便會爆炸,瞬間煙霧湧出。若在戰場上根據風向,還可在頃刻間讓敵軍大面積失去戰鬥能力,扭轉局勢,以少打多。

    承天同樣捂著口鼻,急應:「是!」轉身袍遠。

    鍾嘯天皺眉,看著混亂的局面,心裡氣極。

    那丫頭又要做甚!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瞳孔大瞪,立即扭頭怒瞪管事:「快去!去讓府兵把府里的牆頭全都守住!」

    管事也是拼命用袖口捂著,可還是吸了一些,擦了擦滿臉的眼淚:「將軍,咳咳!你不是才讓承副將把府兵都帶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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