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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10:59 作者: 柒柒果
    遲淮沒應女助理,目光全然投在低頭乾飯的鐘聞身上。

    華鋌端著餐盤走過來,輕聲說:「遲總,可以去房間裡用餐了。」

    「不用,去那邊。」遲淮說著,大步流星地朝著鍾聞的方向走過去。

    桌上的湯碗都在顫抖,女助理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鍾聞無奈地嘆口氣,有點可憐這些被遲淮外表所欺騙的無知女人。

    他端起餐盤剛想換個地方,就被遲淮高大的身軀擋住去路。

    「坐下吃飯。」遲淮直接按下他的肩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吃飯就吃飯。」鍾聞沒好氣地嘀咕兩聲,咬脆骨的聲音「咔咔」地響,就好像嚼的是遲淮的骨頭一樣。

    不,他就是把它當遲淮的骨頭啃的!

    「今早練得怎麼樣?」遲淮坐在他旁邊問。

    女助理不想放棄任何表現的機會,連忙接話:「遲總,今天鍾聞練得可辛苦了,一直忙到現在,我……」

    「沒問你。」遲淮冷冷地掃她一眼。

    鍾聞沒吭聲,繼續「咔啦咔啦」地嚼著糖醋排骨。

    「你是我破格提前簽進來的,無論如何都要拿下冠軍,別丟我的臉。」遲淮說。

    我丟你的臉?呵呵!干出那種齷齪事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丟臉?鍾聞在心裡鄙夷。

    他肚子裡憋著一口氣,「砰」的一聲放下碗筷:「我吃飽了,為了不辜負遲總的期望,我現在就去練習。」

    「哎,可是我還沒吃完呢……「女助理的聲音里滿是委屈。

    鍾聞回頭沖她笑了笑:「不急,我先去。」

    說完,他頓了下,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對華鋌說了聲「謝謝」才走。

    華鋌一臉茫然,那部手機明明是遲總昨天親自去買的。

    遲淮沒吭聲,心裡隱隱有些不爽,分明是設計自己睡了一晚,卻在之後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笑臉相迎,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心裡揣著個疑問,遲淮也沒了胃口,他推開餐盤在離開前吩咐華鋌:「準備會議資料,通知下去,提前半小時繼續剛剛的會議。」

    華鋌剛扒兩口飯,聽了這話連嘴角的湯汁都沒來得及擦掉,忙不迭地掏出手機開始群發信息。

    「哎,」女助理遞去一張紙巾,八卦問,「我從沒見遲總主動跟練習生打過招呼,還把他特意交給我們傅總,他倆什麼關係啊?」

    華鋌瞥她一眼,起身就走:「不該問的別問。」

    女助理努努嘴,轉眼間諾大的餐廳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鍾聞離開之後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這是他第二次來星啟大樓,對裡面的結構完全不熟悉。

    他漫無目的地在樓里亂逛,看到有不少當紅明星匆忙進出。最惹眼的是沈渝,他似乎剛做完節目回來,臉上還帶著精緻的妝容,身上穿著一套筆挺的西裝。他邊走邊脫下外套,都不用開口就有人立即接上,被一大群人圍著如同眾星捧月一般,鍾聞有些羨慕。

    「加油吧!」鍾聞低聲給自己打氣,拿起手機悄悄拍了兩張照片發給了李曉遠。

    很快,李曉遠就回了過來。

    李曉遠:我艹!那不是沈渝嗎?我前天還買了他的數字專輯!

    鍾聞回了個「狗頭」:你這就開始爬牆了?

    李曉遠:一碼歸一碼,能幫我要個簽名嗎?

    鍾聞:不去,要不我給你簽。

    李曉遠:就你那狗爬字,再練二十年吧!

    鍾聞忍不住一笑:滾蛋,等哥紅了,你求哥都不給簽。

    ……

    不遠處,遲淮沉著臉掃了眼鍾聞邊看手機邊樂的樣子,轉身上了電梯。

    「鍾聞,你怎麼在這兒啊!」女助理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得抓緊去練習,傅總剛剛打了電話,他今天下午的會議提前,結束後會順便到練聲室看你。他這人平日裡放.盪不羈,可對待音樂十分嚴格,要是練不好,咱倆都得遭殃!」

    「放心吧,我不會連累你的。」鍾聞收起手機,連忙跟著助理去了練聲室。

    本來就沒吃飽飯,一下午的強度訓練讓鍾聞有些頭暈眼花,他停下來接連喝了好幾口水,覺得嗓子也有些痒痒的,好幾次練聲練到一半就被咳嗽打斷了,助理怕他硬練會毀了嗓子,連忙叫停。

    「我昨天都說了八百遍,喝水不能急,你說你知道,其實都當放屁了?!」傅黎一來就發了很大的火,他瞪著眼睛,聲音洪亮,嚇得練聲室里其他練習生也不敢吭聲。

    和傅黎一起結束會議的遲淮停在了門口,透過虛掩著的門縫,他看到鍾聞低著頭的樣子,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對不起。」鍾聞說。

    傅黎氣急敗壞地吼他:「對不起有什麼用?還有不到十天複賽,完了還有決賽,你現在這樣最少三天不能再練聲,你知道現在時間對你來說……」

    「傅黎。」鏗鏘男聲中斷了傅黎的怒火。

    鍾聞看到遲淮的一瞬間有些心虛,就因為有過關係,鍾聞不想在遲淮面前露一點點怯,否則就真的狼狽到了極點。

    剛剛當著那麼多練習生的面被傅黎吼也沒覺得丟人,可現在一看到遲淮,鍾聞就恨不得立馬從這個空間消失。

    「你怎麼過來了?」傅黎壓下火氣問。

    「路過,」遲淮輕描淡寫地問,「不能唱了?」

    鍾聞咬咬唇,低著頭從唇縫裡擠出一個「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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