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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21:18 作者: 從0
奶白色的液體淌了滿桌滿地,她手有些發抖的去扶碗,戚望淵見狀先一步將碗放好了,抬頭看著她沒有出聲。
關厭掛了電話,急匆匆說:「我爸出車禍了,我得回去一趟,抱歉啊,把地上弄髒了你打掃一下……」
話音未落,人就已經跑出門了。
「嘭」的一聲,防盜門發出一道巨響。
戚望淵看著那邊,坐了片刻才起身打掃。
關厭直接叫了輛長途網約車,定位老家縣城的醫院。
好在兩地距離本來就不遠,大概兩小時就能趕到。
在車上等了十幾分鐘後,她估計差不多了,又給媽媽打了個電話過去。
人已經進了手術室,右腿骨折,輕微腦震盪,沒有生命危險。
關厭這才放心了些,安慰了媽媽一陣,又打給戚望淵:「還好問題不大,沒什麼危險,不過我最近肯定是要在老家照顧我爸了。」
那邊沉默了幾秒,才說:「那你的大餐……」
「下次吧,」關厭有些好笑:「你這人也太在乎承諾了,我當時就隨口一說。」
戚望淵想了想,又問:「那下一場任務怎麼辦?」
關厭看了眼前面的司機:「到時候看吧,要不你提前一天過來住酒店?或者我們直接分開一局?」
家裡還有隻旺財要照顧,他要過來的話也只能提前一天,完事後再立刻回去。
等了片刻,戚望淵才說:「六天後我過來。」
「好……一切小心。」有司機在,關厭不敢細說,只能含糊的叮囑道:「現在太亂了,你有時候又不太敏感,一個人要多注意點兒啊。」
「我知道。」戚望淵頓了頓,最後說道:「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沒事也可以。」
然後她還沒說話,他就給掛了。
兩個小時之後,關厭趕到了醫院。
手術已經結束,關父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還在昏迷中。
兩個警察在走廊里向關母詢問了一些情況,表示肇事者已經被控制——當時受傷的還有另外兩個路人,其中一個搶救無效死亡,司機是酒駕。
關厭在旁邊聽著,心裡無比慶幸。
相比之下,她爸爸已經是傷得最輕的一個了。
還好沒事……父母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她真的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有動力堅持到任務的最後。
隔著虛掩的房門,關厭望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父親,眼眶有些濕潤。
忽然間,一股沒來由的涼風拂過。
伴隨著令人渾身戰慄的寒意,她的髮絲被詭異地捲起,輕輕觸了觸眼角,迅速落下。
關厭目光一沉,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都快忘了,那個很久沒出現的燭月。
她明白剛剛那一瞬間他大概是想安慰她,然而……這種被人時刻視奸著的感覺,任誰都不會喜歡。
他就是個死變態。
而且他也並不是真的喜歡關厭這個人,只是因為在她這裡體會到了「愛情」,愛上了那種感覺罷了。
即使當時換成戚望淵或者隨便一個禿頭油膩中年大叔對他使用那張道具,恐怕現在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被這種邪惡而危險的東西盯上,就像身邊隨時飛舞著一隻抓不住也打不死的大號黑蟑螂。
關厭心裡有些煩躁,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輕輕推開門進去看看爸爸。
過了兩個多小時,人才終於醒了過來。
關母回去煲湯了,說晚上要給他們父女倆一起補補身體。
關厭便在床邊坐著陪爸爸閒聊,首先談到的便是車禍時的事情。
他回憶了一會兒,慢慢說:「當時可危險了,那輛車瘋了一樣衝過來,我跟旁邊的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它就撞上來了。對了,另外兩個人怎麼樣了?沒什麼事吧?」
關厭搖頭:「聽警察說一個重傷,一個已經搶救無效去世了,你是傷得最輕的。」
關父聞言一愣:「怎麼會這樣……我站在最前面,應該是最嚴重的才對啊……」
他頓了頓,忽然想到什麼:「對了,我想起來了,說起來還真有些怪。」
關厭問:「哪裡怪?」
「我記得那車快撞上來的時候,有一股特別大特別冷的風突然颳了過來,把我往旁邊吹了一段……對對對,就是這樣,所以那車只撞到了我的腿。」
他有些感慨:「這可真是死裡逃生啊,回頭咱們去廟裡拜拜吧。」
關厭卻愣在那兒沒有回應。
……剛剛還被她當蟑螂一樣厭惡的燭月,是救了她爸爸的救命恩人。
她心情有些複雜,並在默默的想,燭月既然一直在盯著她,那以後等到力量恢復肯定會再出現。
到那時,如果打得過,她是該殺他還是不殺他?
忽然手機震動起來,是戚望淵。
關厭看了眼爸爸,起身去外面走廊接了電話,壓低聲音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對方好一陣都沒說話。
她又喊:「餵?戚望淵?鐵牛哥?」
他輕輕咳了聲:「沒什麼,只是問問你爸的情況。」
「他沒事了,人已經醒了。」關厭看了看周圍,往沒人的地方走:「聽他說的情況……好像是燭月救了他。」
「他又……」戚望淵說了兩個字就停住了,隨後道:「那你小心點,就算他救了你爸,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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