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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21:18 作者: 從0
    孟君非常清楚「東西」是什麼,連忙轉身快速走向另一邊的廚房, 拿了一隻玻璃杯, 和一小袋花生米。

    可她太虛弱了, 動作稍微慢了一點, 又迎來父親的一頓破口大罵。

    她把東西放在茶几上,才蹲下來撿起那個紙團, 抿著唇將它放進了垃圾桶里。

    關厭吸了口氣,心裡有些不舒服——孟君的心意不僅被當成一團垃圾,最後還要由她親手扔進垃圾桶。

    年僅六歲的孩子明顯傷了心,憋著眼淚低著頭轉身走向自己空蕩蕩的小臥室,才剛走了沒幾步, 淚水就掉了下來, 砸在水泥地面上毫不起眼。

    關厭看著孟君走進門便立刻消失了, 她迅速回頭看去,卻發現那個男人還穩穩噹噹坐在沙發上。

    他倒了杯酒,仰頭一口就喝掉大半杯,回頭瞪了眼關厭:「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點去做飯!你媽不在家,你不知道先把飯做了嗎?非得等她回來?」

    他說著就揮了揮巴掌,氣勢洶洶道:「老子是真想扇你!」

    關厭目光平靜地看了他兩秒,轉身默默走進了廚房。

    孟君的夢境情況很簡單,她被困在了由過去的經歷所構成的恐懼里。

    這一段疊著一段的恐懼回憶,像層層鐵牢一樣把她包裹在了最裡面,不敢向外邁出一步。

    因此她就被噩夢死死纏在了這裡,導致上層夢境中的「哥哥」無法再與她交換。

    由此可知,關厭他們這些求生者所要做的,就是穿越她的一段段噩夢,最終去到孟君面前,將人給帶出去。

    為了把孩子帶出她的噩夢,他們就必須在那一段段噩夢中擊敗恐懼的來源,讓孩子明白這一切其實沒那麼恐怖。

    這不是什麼難題,因為求生者們都是成年人,根本不會害怕那對作惡多端的夫妻。

    然而如果大家直接闖過噩夢找到小女孩,那麼她就會醒過去,與「哥哥」重新交換,到那時下層夢境的統治者就成了孟軍。

    而求生者們,就要麼隨著妹妹一起回到上層夢境,要麼被哥哥留在這裡。

    即使回到了上層夢境,那也是哥哥為妹妹建立的「烏托邦」,只要妹妹是沉睡狀態,他就具有控制權,肯定會把大家再拉下來。

    哥哥已經被關厭他們欺騙過不止一次,一旦他再次控制了這層夢境,大家肯定都會像高中生一樣被他變成布偶送給妹妹,直接迎來一波團滅。

    這就成了必死的局面,所以必須考慮到另一條線索:孩子真正的父親和繼母都被關在了這一層夢境中。

    它一定是這個任務的關鍵,可以幫助求生者存活下來。

    所以在突破一段段噩夢找到孟君之前,求生者應該先找到那對被關起來的夫妻。

    關厭站在廚房案台邊,盯著掛在牆上的菜刀,默默想到,真正的他們會被關在哪裡呢?

    她低了低頭,將自己代入到孟君的身份下,微微一想就有了答案。

    ——她肯定會把危險人物關在一個絕對不能傷害到自己的地方。

    根據資料顯示,孟君是趁著繼母不在的時候才爬出門向鄰居求救的,而鄰居當時報了警並送孩子去醫院,也就是說在那之前,即使是對門的鄰居也不知道孩子受了這麼多的虐待。

    因此,孟君應該是長期被關在這套房子裡沒有出門的機會,否則身上那麼多傷又瘦弱得脫了相,怎麼可能不被人發現。

    那麼,現在的她多半也只是躲在某個房間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既然她躲在房間裡,那對她來說,最遠離危險的地方……就是大門外。

    孟君最安心的時間,就是父親和繼母都沒有回家的時候。

    關厭抬頭轉身,從廚房裡一眼就看見了那扇緊閉的防盜門。

    「小畜生,你在那裡發什麼愣?連個飯都不會煮了嗎?!」

    客廳里,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並打開了電視機的男人又開始罵罵咧咧。

    關厭沒出聲,回頭取下掛在牆上的菜刀,稍微藏在身後,慢慢走了出去。

    男人回頭掃了她一眼,氣得將酒杯「啪」的一聲重重放在茶几上,起身就罵:「賤東西,老子兩天不打你你就要上房揭瓦了是吧?讓你做飯你跑出來做什麼?!不聽話是吧?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

    他說著就轉身去拿放在陽台的掃帚。

    關厭目光一沉,趁著他轉過身的時候迅速出手,毫不留情地朝那最脆弱的脖子砍了下去。

    另一邊,戚望淵正單腳踩在瘦小男人的胸膛上,一拳又一拳,狠狠砸上對方的臉。

    男人一開始還試圖掙扎,可十幾拳下去他就徹底被打蒙了,暈暈乎乎的整個身體都使不上力,仿佛再來兩下就會直接暈過去。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戚望淵停了下來。

    他在對方心口不輕不重地踩了一腳,然後面無表情地起身走進廚房,拿出一把水果刀。

    渾身乏力的男人只能勉強睜開眼睛,渾渾噩噩的腦子好不容易才意識到對方正拿著刀走過來,連忙手腳並用的想爬起來逃跑。

    可費了老大的力才爬起來,卻又立刻被一腳踹翻在地。

    戚望淵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這個毫無反擊之力的瘦弱男人,腳尖踩在他的指頭上重重一輾,聲音冷冽如刀:「喜歡虐待?我來教你,什麼才叫虐待。」

    他蹲了下去,手中的水果刀貼在對方臉頰上,不輕不重地一刀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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