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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21:18 作者: 從0
    「就是你,這裡是二樓!」

    「我想起來了,」他說:「我認識時危,吃完早飯後就到了他的房間聊天,後來就不知道了。」

    時危:……媽的,為什麼拖老子下水!

    鮑立抓了抓腦袋上本就不多的頭髮,十分煩躁地大聲問道:「你們所有人,一點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都好好想想,有沒有人聽見過什麼動靜的?」

    走廊里站滿了人,都在竊竊私語,卻沒有任何一個能給出有用的線索。

    鮑立又急又氣,乾脆招手讓人跟他去樓上。

    當他們走上三樓時,靠近樓梯口的關厭聽見一個看守低聲問他:「怎麼樣,能殺嗎?我實在受不了了。」

    鮑立嘆了口氣,搖搖頭:「人數不夠,不能殺。不過……」

    他看了眼走廊里的眾多盲人,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

    聲音實在太小,即使關厭離得很近也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但是——人數不夠,不能殺?

    聽見這句話,她其實應該鬆了一口氣才對的。然而事實上,她心裡卻沒有任何一丁點輕鬆感。

    正相反,還出現了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似乎後面那句沒能聽見的話,將為關厭,或者說所有嘉賓,帶來很大的麻煩。

    隨後,受了傷的人全部被轉移到了宿舍一樓去,兩間房男女各一間,房門大開,外面始終有兩個看守。

    女性人數更多些,總共有十一人,六人間的宿舍根本不夠住。

    大部分人都因為害怕而擠在兩張下鋪上,頂著一張張根本沒人幫忙處理的血臉,低低的啜泣。

    關厭有些心煩意亂,在凳子上坐了會兒,感覺滿臉黏糊糊的很是難受,就想去洗手間裡處理一下。

    她雙眼虛著兩條細小的縫隙,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拿起盲杖裝瞎的時候便顯得更加真實可信了。

    時間已經到了黃昏時候,陽台上灑著一層金黃色的光,看起來十分美麗。

    關厭正要轉身跨進衛生間時,眯得幾乎看不見的眼睛,不經意從窗口掃過。

    外面,那些今天新來的人們正忙碌著不知在做什麼。

    她不敢多看,立刻進了衛生間。

    這裡面有一扇很小的窗戶,但位置比較高。

    洗手台上的鏡子是裂開的,其中一些碎片已經不知所蹤,還有些勉強嵌在上面。

    關厭摳下一小片,走到窗口前,一點點小心地將鏡片舉高,然後努力讓眼睛睜開,透過鏡面的反射觀察。

    鏡片太小了,距離也有點遠,再加上視線模糊,她還是不太能看清那些人在幹嘛。

    但至少她看到了,原本空曠的土地上,已經出現了一個高台的雛形。

    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在合力搭建一個高大的台子。

    做什麼用呢?肯定不會是用來讓領導人站上去講話。

    關厭不敢看太久,收回鏡片放到原處,用熱水壺裡剩餘的一點涼水勉強洗了洗臉,但故意沒洗乾淨,因為她該是個看不見的盲人。

    回到宿舍之後,她便一直在想外面那個高台。

    漸漸的,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出來——

    盲人數量不夠,所以受傷的這些人不能現在就殺。

    但臥底在今天所做出的行動,差一點導致他們整個計劃功虧一簣。

    誰知道之後還會不會再干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來呢?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最終祭祀的日期提前。

    鮑立那裡的紙條表明他們早就知道臥底存在,之前沒有把祭祀提前,大約是因為他們打算在這七天之內把臥底找出來。

    可現在臥底做出了威脅到他們計劃的事情,差點導致整個祭祀無法進行,偏偏盲人數量不夠,不能把疑似臥底的人全部殺掉,因此只能提前舉行祭祀,以此完成計劃順便剷除臥底。

    關厭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心裡沉得像壓了塊巨石。

    她覺得這個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要麼今晚,要麼明天,所有人都將被殺死,完成所謂的最終祭祀。

    沒想到,她和戚望淵的行為竟導致這場任務的進程加快這麼多。

    可是他們甚至都還沒找到關於祭祀方面的線索,比如祭祀方法和祭祀目的。

    如果馬上就要被殺,在那麼多槍枝的威脅下,怎麼樣才能逃出生天?

    第12章 流血事件

    宿舍里哭泣的聲音漸漸消失了,面部受傷的女人們很快堅強起來,彼此安慰,建立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友情。

    關厭趁著這個機會起了話頭,看似閒聊般問道:「對了,你們大家都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她需要知道,被祭祀的為什麼非得是盲人?

    其他人沉默了一陣,才有人開口說:「有一天中午我忘了關燃氣,我的老公和兒子午睡時……只有我一個人僥倖活了下來。我實在太痛苦了,很想一死了之。在網上搜索自殺方法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名叫『烏托邦'的網站,上面說可以幫助所有人擺脫痛苦。

    「後來我撥通了上面的電話,經過管理的介紹認識了很多和我同樣痛苦的人。管理告訴我們,在烏托邦有一位聖教主大人可以幫助我們,前提是我們必須信仰他,尊崇他。我們每天向聖教主禱告,學習與他相關的知識,不知過了多久,我就忽然……再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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