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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0:49:20 作者: 羽毛兒飛
蔣颯安在他面前半蹲下來,抬起雙眼認真無比地說,「昀柊,你別怕我,以前我們不是去哪都一起嗎?後來你分化了,就開始遠離我了。無論你是A還是B還是O,我都想保護你。」
「阮總!」楊晚來了。
阮昀柊匆忙站起來,微笑,「我回去休息了,今天謝謝你。」
一直到兩人坐進車,蔣颯安還在原地定定張望。
楊晚罕見地露出一抹憂慮,「阮總,您還是去找薛越吧。」
「憑什麼?我才不要主動去找他!」一離開外人的視線範圍,阮昀柊本性畢露。
「那您要怎麼辦?抑制貼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他把頭偏向了車外,賭氣一樣,「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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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日,阮昀柊把自己關在家裡。
生理期讓他變得加倍敏感,無論身體還是心靈,抑制貼的副作用讓他變得嗜睡,睜開眼,發現自己又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客廳的燈沒有亮,按動密碼鎖的聲音清晰傳來,他從沙發上彈起來。門輕輕開了,薛越從外面衝進來,一把撲進他的懷裡,「阮哥哥,我回來了!」
阮昀柊睜開了眼,刺眼燈光照入眼底,是客廳的吊燈。
原來是夢。
他的懷裡只有上次買的狗玩偶。
靠抑制劑和抑制貼度過了多少發情期,沒有一次像這次這樣難熬。他從貼身的口袋拿出那袋琥珀珠子,近似的香味幾乎令他產生幻覺。
「越越……」
懷裡的玩偶沒法回應他。
這幾日沒有收到方木木的匯報,連那種小角色也敢違抗他了。他終於想起來上微博,超話時不時會有路透圖。剛一上線,熟悉的99+消息又出來了。
略看了一眼私信評論,阮昀柊確定了,薛越果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他的號,突然關注又突然取關,取關許久又跑來點讚轉發,把他當獵物戲耍。
不吃乾淨,就吊著玩兒。
粉絲的私信也看得他難受,居然有人問是不是小竹子的小號,他數次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和韭菜置氣,他可是資本中的資本,鐮刀中的鐮刀。
但有無論如何都忍不了的。邱思竹在薛越轉發的那條微博下評論:幫你實現,爸爸愛你(○`3′○)。
還顏文字?還爸爸?去死!
阮昀柊從未想過,高貴如他,有朝一日淪落到和一棵除了皮囊什麼都沒有的竹子爭風吃醋。
幾日的思念幾乎堆積成疾,可堆積的氣更多,兩者如同天使與惡魔,折磨得他寢食難安。
正在氣頭,一個電話打進來,方木木。
他接通,等著那頭開口。
「阮總?」那頭顫巍巍的,好像撞見索命的鬼。
阮昀柊冷冰冰地開口,「忘了自己的工作是什麼了?這幾天的匯報呢?」
方木木安靜了會兒,帶著哭腔說,「阮總對不起,自從給您當內應,我一次覺沒睡好過,越哥對我很好,我不能再出賣他了,您要怎麼對我都行!」
「他是不是發現了,威脅你?」阮昀柊猜測道,「你要搞清楚,哪座靠山更牢靠。」
「不是的!」方木木吸了吸鼻子,像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我今天什麼也不管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只是個金主而已!越哥的幸福才是世界第一大!」
阮昀柊愣住了足足五秒,「什麼邏輯?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給他幸福?」
「反正他這幾天不幸福!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們好像睡過了!」
講完,那邊憤怒掛斷。
阮昀柊抓著手機遲遲無法回神。
連薛越都沒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
「造反了!」一聲悶響,玩偶狗狗摔出去幾米遠。
電話另一頭,方木木也抓著手機遲遲無法回神。
「這、這樣說真不會害了越哥嗎?」他面如死灰。
如果挺過這一波,以後他也能和子孫後代吹噓,你爸當年可是吼過老闆的老闆的。
邱思竹抱著半杯冒熱氣的藥汁,「要害也是先害我,他才捨不得動薛越呢,天底下哪只omega捨得動自己的alpha?」
方木木震驚,「阮總是omega?」
「恭喜你,成為了為數不多知曉這個秘密的人,雖然我也剛知道不久。」他喝了口藥,「再不想點辦法,你家越哥要抑鬱得沒法堅持工作了,初戀的小男生就是麻煩。」
凌晨了,薛越還沒回來,不知在哪裡做什麼。
方木木低頭搓了搓衣角,「竹子哥,你為什麼要幫越哥?」
「他也幫過我啊,我們可是朋友,幫他實現個心愿很奇怪嗎?」
邱思竹笑起來,眼底藏著抹難以察覺的落寞。他望了一眼還在傻乎乎擔憂的方木木,端著藥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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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劇組還沒收工,八點可以結束的拍攝,因為薛越一個人,拖到了九點多。
《晝火》導演是個剛入行沒幾年的年輕人,有才能無後台的典例,在製片面前畏畏縮縮,對演員卻是極有耐心,主角配角一視同仁。
他把眼神、動作、技巧講解重複了不下十遍,又親自上陣示範了數遍,薛越就是做不好。講到最後,薛越的少爺脾氣冒上來,「找替身拍吧!」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不敢出聲。
方木木連忙過去給他遞水,「越哥,你怎麼又發脾氣?組裡都有人說你耍大牌了,被阮總知道,會覺得你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