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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0:49:20 作者: 羽毛兒飛
    「什麼?」他疑惑。

    「巧克力。」

    阮昀柊偷偷捏了捏藏在外套口袋裡的琥珀珠子,冷聲道,「是,你有意見?」

    「沒有。」他勾著腦袋,聲音蒙著一層厚而沉的霾,「裡面還有其他給哥哥準備的禮物,昨晚沒來得說,那我下次再給哥哥準備吧。」

    阮昀柊好奇極了那些琥珀珠子所圖是何,十分彆扭地問,「是什麼東西?」

    薛越遲疑了下,老實交代:「是香味和我很像的琥珀珠子,新劇要去外地拍攝,擔心哥哥會想我。」

    原來如此,是很像,除了沒有信息素該有的作用,簡直以假亂真。

    「不用擔心。」他繼續冷聲,「我不是只能有你一個alpha,也犯不著想你」

    話一出口,薛越渾身抖了下。阮昀柊心裡豎起本能的防備,做好了隨時把人撂倒的準備,卻見他泄了氣一樣鬆懈下去。

    「知道了。」他話里透著疲憊,「昨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想著只要把哥哥標記了就不能離開我了。我只是哥哥的工具人,沒有資格對哥哥做這種事,我錯了。」

    阮昀柊很意外,這回認錯這麼老實?跪下和貼貼呢?

    他接著道,「還有上次貓尾巴的視頻,其實我偷偷備份了,因為實在捨不得刪掉;還有有天你睡著的時候,我……」

    「你什麼?」

    「沒什麼……」

    阮昀柊臉都綠了,「說不說?」

    他斜著眼角偷瞄,「我……把你放在盥洗室的發圈全部換成了我買的……」

    就這?這人說話怎麼沒有邏輯?他以為趁他睡著把某個不可描述的器官放他嘴裡了,畢竟每次都鬧著要,一直沒給。

    薛越還是笨。

    他有些想笑,但想到熊孩子犯下的大錯輕易不能原諒,嚴詞厲色道:「以後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嗯……」

    薛越變乖變安靜,兩人忽然沒話說了,原來平時都是對方在找話。干站著尷尬,阮昀柊扔下他往樓上走,走到折角時,他出聲叫住:「阮哥哥,你真的要和別人結婚嗎?」

    家裡的燈光可能色調太冷了,照在薛越身上,變成冷清孤寂的濾鏡,憑空造出虛無縹緲的距離感。他頭一次見到薛越這幅模樣,活脫脫一隻即將被主人遺棄的大狗。

    所以這個傻子到底為什麼會突然想到結婚的話題,是從哪裡聽了什麼莫須有的風聲?這要他怎麼回答啊?他選擇閉口不言,走進了折角的陰影。

    幾分鐘後,阮昀柊衝下去,想問個一清二楚,卻看見薛越正在開酒。

    他頓住,「不喝你的奶了?」

    看到他,薛越手上的動作也頓住,「今晚想喝酒。」

    他幾步過去奪走,「明天不用上鏡了?想破壞我公司藝人的形象?」

    薛越居然沒有沖他撒嬌要酒喝,悶聲不響地走到冰櫃前,給自己倒了杯羊奶,「我端上去喝。」

    還端上去喝?都不願意跟他共處一個空間了嗎?

    他握緊了手裡的酒瓶,咬牙切齒地說,「睡前不要喝冰的!」

    薛越把羊奶放回了冰櫃,「那我去睡覺了,哥哥晚安。」

    腳步聲消失在樓梯盡頭,從他的方位抬頭,剛好能看到書房的門合上。

    這什麼態度?誰慣的?到底受傷的是誰啊?

    接連兩日,阮昀柊失眠了,都是活生生給氣的。

    睡不著,他躺著看手機。公司並沒有將藝人的私人帳號控制運營,不知不覺間,他養成了定時看薛越動態的習慣,可惜更新的大多是廣告,於是這個習慣演變為對cp粉的暗中觀察。

    一旦進了討論圈,鋪天蓋地都是產出,平心而論,單論外形,薛越和邱思竹確實滿足了大多數人對同性AO的幻想,他更加心煩,飛速往下滑,根本沒在看,單純找氣受。

    正氣著,他聽到鎖芯扭動的輕微聲響,忙不迭按熄手機閉眼裝睡。

    腳步聲靠近,很輕很穩,他感覺到身側的床墊下沉,有人坐了上來。

    心臟猛地收縮到最緊。

    深更半夜摸進來,打算對他做什麼?蘇蜜給的藥劑還在,若是把他惹急了,別怪他——

    床邊的人僵住了一樣,坐下後就沒有動靜。

    僵持了好幾分鐘,阮昀柊想起此時的睡相併不太好,腰上涼嗖嗖的,是睡衣翻上去了。被這樣盯著好難為情,正打算表演一場自然的驚醒,溫熱的手指接近後腰,小心翼翼地替他把衣角整理好了。

    他不敢動,怕稍有不慎就暴露裝睡的事實,可他又害怕,熟悉的氣息像條輕飄飄的絲帶遮在肌膚,順著耳廓滑到頸側,一個溫柔克制的吻,落在他的長髮。

    曖昧黏膩的「啵」聲傳入耳,他的狗狗在喚他,「軟軟……」

    他才驚覺薛越的聲音如此哀傷,哀傷地呼喚平日不常聽到的暱稱,卻是與他無關的自語。

    「軟軟,你要怎樣才肯喜歡我啊?」

    第41章 牽我

    阮昀柊睜開眼時,充電台上的手機顯示8:50,睡過頭了。

    他向來不是會輕易睡過頭的人,躺在柔軟溫暖的大床上,心裡泛著沒來由的空落感,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很快他意識到,缺了薛越叫他起床,這才是睡過頭的真正原因。

    床頭柜上乾淨整齊,前不久還扔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車鑰匙、贊助商給的胸針、用了半盒的面膜之類,他說過很多次,不准把東西亂放,薛越改了又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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