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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0:38:15 作者: 南水朝朝
喝醉的人是沒有理智也沒有邏輯的,當舒亦澄抬起眼,用那雙跟小兔子差不多的杏眼看著他時,他還是舉手投降。
「喝喝喝,你愛怎么喝怎么喝。」
舒亦澄卻沒動,問了盛清煜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時間就此停住,心髒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盛清煜聽著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一樣,他狼狽的問:「你怎麼會這麼問?」
他不知道想聽到舒亦澄什麼樣的答案,這一刻的心情也很難用詞語來表述。
期待,害怕?
都不太準確。
倒是像等待審判的罪人,看著那高高揚起的閘刀什麼時候會落下。
他的心思第一次被□□的剖析在天光之下,無處可遁。
舒亦澄卻沒有回答,又喝了一口酒,點著頭開始打小呼嚕。
「舒亦澄,舒亦澄?」
沒有回應。
這姑娘一手支著腦袋,另外一隻手抱著杯子,已經閉上了眼睛。
卷翹的睫毛落下,像一隻易被驚飛的蝶,她的皮膚好到沒有瑕疵,上好的汝窯白瓷也不過如此。
盛清煜莫名的喉間發干,有些狼狽的拿過水杯喝了口水。
這頓散夥飯草草吃到現在,已經失去了本來的意義,盛清煜看了眼表,已經八點多了,天邊有閃電,似乎隨時都會落下一場大雨。
再讓她在這睡也不妥,盛清煜低下頭喊她:「舒亦澄,去床上睡吧。」
女孩驚醒,眼中有一瞬間的茫然,宛若一隻誤入人間的小鹿。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少男少女同用一隻沐浴露本就曖昧,檸檬清冽的氣味在二人中蔓延。
酒意和少女的馨香刺激著盛清煜的感官,窗外不知何時起的風已然成了他最真實的內心寫照。
「盛清煜。」少女的聲音軟糯,尾音忍不住的上揚,「張導說我們有一場吻戲你還記得嗎?」
「嗯,記得。」
聲音低啞的看著她,在的等待那場久旱過後的大雨。
「接過吻嗎?」
狂風暴雨席捲橫市,柔軟的身軀落入他的懷裡。
舒亦澄那被酒精麻痹過的大腦浮現出一句沒有說出口的話——
大概,我也有點喜歡你。
清醒後的代價格外沉重,舒亦澄記得她問盛清煜是不是喜歡她,也記得這一個青澀又洶湧的吻。
勸說自己無果,乾脆卷著鋪蓋逃離,從那天后,她像是給那段時光上了一道鎖,假裝一切不存在,直到鎖也無法擋住這可以吞噬一切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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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傾》這部戲拍了快四個月,舒亦澄和盛清煜雖然開了葷,但因為工作繁忙的關係,也就淺嘗了那一次,儘管盛清煜的眼神有些怨念,舒亦澄也不打算再試一次。
拍戲期間,她也沒怎麼見過梁寧月,梁寧月的戲份跟她的角色交集不多,直到梁寧月殺青,她們都沒在同一組拍過對手戲,只有群戲時會碰個面,這部戲的後期,梁寧月好像越來越瘦,厚重的戲服都快要撐不起來了。
《權傾》殺青那天,京市入了夏。
拍完最後一場戲,姜玥娥孤零零的坐在高台上回憶舊人,她生的孩子江山穩固,而她也該退出歷史的舞台。
姜太后自年輕時就縴手弄風雲,老了時卻服了一杯酒。
在這杯酒里,她看到了許多人,卻唯獨看不清那人的臉。
大概是因為他至死都沒再見她一面吧。
姜玥娥這一生叱吒風雲,誰都可以利用,唯獨愧對宋仁安,她倚在金貴的椅子上,笑了出聲,若是再活一回,她就不去救那個小乞丐了吧。
「cut!」寧珂打板,「姜玥娥殺青!」
等她卸完妝,被人一把拉進雜物間,穿著半袖的盛清煜帶著漁夫帽和口罩,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那雙漂亮的鳳眸。
「你怎麼回來了?」舒亦澄有些驚喜。
盛清煜比她早殺青一個月,這一個月他沒怎麼待在西北,又化身空中飛人,兩個人有了時差,知道彼此的消息多半要靠別人轉述。
「來祝你殺青快樂,舒老師,這四個月辛苦了。」
舒亦澄被拉進懷裡,用力的抱了抱。
不枉他熬了幾個夜提早完成工作飛過來,把她抱進懷裡的那刻,就是心安。
「好啦,我還要去現場拍大合照,你要一起嗎?」
雜物間外人聲嘈雜的,隨時會有人推門進來,屬實不是一個敘舊的好地方。
盛清煜鬆開她,「我不過去了,這趟來誰都沒說,我去酒店等你。」
他從舒亦澄包里拿出房卡揚了揚,隨後放進了自己的兜里。
舒亦澄翻了個白眼,聽到夏天在喊她,也沒多停留,去現場拍殺青大合照。
《因戲結緣》後,舒亦澄雖然得到了不少的熱度,但終有海浪退去那天,寧珂這四個多月的拍攝周期,除了剛開始在橫市有路透外,剩下全部瞞的死死的,粉絲尋人啟事都鬧上熱搜了,也只是工作室出面安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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