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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0:35:31 作者: 颯露白
    元熙看完首先就一個反應——殺兄弟的人那麼多,怎麼就揪著他一個不放?

    蕭淙不也殺弟弟了!南陳朝廷還天天罵他這皇帝殺哥哥品行不端必遭天譴呢!

    「臣已經命天鉞軍防範陳家軍,靜觀其變。」高懷瑜說出自己的安排。

    南陳內亂,於大魏而言是個機會。魏國大可看好戲,甚至還能趁亂出兵攪和攪和——也只是攪和一下,真出手太重,反而會讓他們一致對外,還不如先讓他們內耗幾天。

    開戰就得一戰滅國,如今還不到時候……而且大魏現在連皇帝都換了個人,自己這裡都還有爛攤子得收拾。

    「元熙」又看半晌,對他的處置也沒有說什麼,緩緩舒口氣,起身道:「朕乏了。」

    高懷瑜微微頷首:「臣扶陛下回去歇息。」

    也許是「元熙」身體難受,說是乏了要休息當真就只是休息,回床上就躺下。連元熙都感覺得到這具身體的疲憊,不過片刻便有濃濃的倦意襲來。

    翌日清晨,元熙醒過來時感覺與前些日子不同,並不是那種被別人強行喚醒,而是自然的甦醒。

    坐起身時他都還有些不習慣,懵了片刻才突然一個激靈,發現自己能動了。他怔了許久,低頭看著自己能活動了的手指,仿佛是剛剛學會控制自己的身體一樣。

    「朕……」又能控制這具身體了?

    他沉吟片刻,道:「狗皇帝!你在哪兒?」

    那個聲音並沒有出現。

    不見了嗎?元熙繼續喚道:「元熙,狗皇帝,暴君,你去哪兒了?」

    他等了很久,並沒有人回應他。

    那個暴君當真一點聲音都沒有,好像就這麼消失了一樣……仿佛之前那些日子都是他的幻覺,這個存在於原文裡的暴君根本沒出現過。

    出現得那麼突然,消失得也那麼突然。元熙和高懷瑜那麼久束手無策,完全沒有頭緒,結果什麼都還沒做,這天大的危機就這樣消失了?

    這事也實在有些不真實,元熙是一點也不敢相信。

    萬一是那暴君故意的呢?這會不會是那暴君的計謀?他被困紫極宮,半點消息都傳不出去,可若是換了自己,高懷瑜就沒有再軟禁自己的必要。

    他覺得以這暴君的陰險程度……很有可能!

    有些煩躁地扯了扯領口,他轉身下床,腳才落地就覺得身子都是軟的。高懷瑜這迷香是真的厲害,難怪那暴君先前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他走幾步路都吃力,還沒能出寢殿,便聽見外面聲音,高懷瑜快步繞過屏風進來,險些與他撞上。

    元熙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攬住人腰,把人往懷裡輕輕一帶。

    高懷瑜本是面若冰霜,登時愕然,目光與元熙對上時腦子裡都空白了片刻。

    元熙也是一時愣神,反應過來自己如今似乎不適合跟人這樣親昵,連忙把人推開。

    「陛下?」高懷瑜注視著他,試探著喚道,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

    雖是同一張臉,可現在的皇帝明顯與之前不同了。

    「懷……」元熙脫口而出,然而一個音發出便立即改口,「賤人!」

    高懷瑜:「……」

    高懷瑜臉上神情一僵,又迷惑了起來。

    元熙說這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讓他對高懷瑜惡語相向簡直比捅他一刀還難受。

    可現在還不能相認,他得先確定「元熙」真的已經消失了。否則高懷瑜一看自己回來撤下紫極宮的人手,便再難找機會困住那暴君。他大可與高懷瑜坦白商量,可他們兩人之間太過親密太過信任,高懷瑜知道是他,難免會缺少防備,給那暴君可乘之機。

    所以他覺得還是先維持現狀的好。

    高懷瑜疑惑地看了他兩眼,從身後玉珠手裡端過藥碗來,道:「請陛下用藥。」

    「用藥?」元熙學著那暴君呵聲冷笑,「你這蛇蠍,朕要殺了你……」

    高懷瑜沉默了片刻,心想這難道是陛下的新情趣?

    他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湯藥,心想那自己是不是該把藥給人灌下去?

    第111章 壞魚:不可以讓他碰你!

    元熙看到高懷瑜的動作, 有那麼一點怵。

    高懷瑜也就只有在他的面前才比較像只溫順乖巧的小貓,這些天面對那個暴君的時候,高懷瑜的態度都一直非常強硬。元熙也被迫感受了一下承受高懷瑜的怒火是什麼感覺。

    還是挺嚇人的……元熙看人靠近, 有點緊張。正想著要不要認個慫,讓人把藥放下, 自己喝了, 結果高懷瑜沉默了片刻,還是坐在元熙身邊,舀起了一勺湯藥。

    他也不言語,只是將一勺湯藥送到元熙嘴邊。

    元熙微微愣了愣, 張口喝下。

    高懷瑜默默注視他的臉龐,他似乎是感覺到了高懷瑜的目光, 一時心虛,都將眼眸一垂, 避開對視。

    「他這是怎麼了?」「高懷瑜」都看得出現在的這個皇帝換了人。

    在皇帝的身體裡,那個狗皇帝才該是能控制身體的人, 以他對狗皇帝的了解,若不是有什麼好處, 那狗皇帝絕對不會主動讓出對身體的控制權。他是有什麼陰謀,還是消失了?

    「那個狗皇帝呢?」「高懷瑜」有些急躁地又問了一句, 試圖暗示高懷瑜去問清楚。

    可高懷瑜並不關心他口中的那個狗皇帝如何了, 高懷瑜在乎的只有眼前這個真正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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