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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0:29:34 作者: 江色暮
青年男女便感嘆:「師兄他們能安然歸來,實是幸事!咱們得大擺筵席,為他們接風吧?」
凌波子想想信上的內容——說來也怪,那玩意兒竟是一張紙,包裹著自己前頭給師兄的玉佩,大晚上地飄到自己身邊。
也就是凌波子見得足夠多,心態又足夠穩,這才想到,應該是兩個小輩在拿特殊的方式給自己送信。
他搖搖頭,臉上露出一模神秘的微笑。
「接風宴要有,可若說『大擺』,哈哈,還是在八月初。」
考慮到其他江湖客在往返路途中花費的時間,白爭流並兩位師長還是把日子定得晚了一些。
「八月初?」聽到這話,天欒、靜姝臉上浮出驚訝。
看到這副模樣的兩個小輩,凌波子臉上的笑意愈發神秘。
他面前,青年男女看他片刻,開始低聲嘀咕。
天欒:「這副樣子,還真有點……」
靜姝:「應該是兩位師兄馬上回來,他老人家太歡喜了吧?」
天欒:「話是這麼說,不過……」
凌波子威嚴地:「咳!你們在說什麼?」
兩個小輩眼珠轉了轉,露出無辜模樣。
看他們如此,凌波子自己先笑了。「行,我先教你們知曉。不過,你們可得瞞著一人。」
天欒、靜姝看師長是玩笑口吻,便也拿玩笑口吻回答:「自然!我們嘴巴可嚴實著呢。」
凌波子:「且過來,聽我細說。」
天欒、靜姝:「嗯……嗯??梅師兄與白師兄要擺婚酒!?」
兩人一時不曾控制,嗓音極高。
凌波子沒來得及阻止,就見山門之後,各個轉角、柱旁,探出一顆顆腦袋。
「梅師兄和白師兄要成婚了?」
「呀!這可是好事兒。」
「前頭一直追著那些陰魂魔頭跑,如今總算解決大患,正該辦場喜事,沖一衝晦氣。」
「師父!」「師叔!」「兩位師兄打算在什麼時候擺酒?」
凌波子:「……」
他頭疼地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青年男女。天欒、靜姝這會兒也知道自己「闖禍」,一個個低下頭,露出十足心虛。
凌波子嘆口氣。事已至此,只好把自己前頭收到的信拿出來,直接讓眾弟子傳閱。
這樁發生在天山的狀況,正在歸途上的五人自不知曉。
等到他們終於踏入山門,迎上的便是眾人雀躍歡喜的目光。
白爭流從眾人視線里察覺到什麼,眼睛輕輕眨動。
另一邊,梅映寒:「……」
為什麼他一看別人,別人就把眼神轉開了?
等他不看,前頭轉開目光的人又把視線落回來,在他身上上下下打量。
一面打量,一面低聲講話,說些什麼:「梅師兄果然還不知道。」
「你快收收,梅師兄在看你了。」
「不過,這趟出去,梅師兄、白師兄的氣度果真有所不同……」
梅映寒眼皮跳跳,乾脆將目光轉向情郎。
師弟師妹們便:「梅師兄看白師兄了!」
「白師兄也在看梅師兄!」
「你們覺不覺得?和走的時候相比,兩個師兄顯得更親近了。」
「哈哈,這是好事兒啊!」
他們還不知道,以兩位師兄現在的耳力,這些「低聲開口」,落在白、梅那邊就宛若在他們身邊講話一樣清晰。
梅映寒輕聲說:「爭流,他們仿佛很愛看咱們在一起的樣子。」
白爭流:「咦?你這麼一說,仿佛真的。」
梅映寒緩緩道:「而且,我聽他們前頭的說法,你——」
白爭流聽他話音,總覺得情郎下一刻就要說「你有事瞞著我」。
他先下手為強,「是啊,人家都發覺了,只有映寒你沒發覺。我時時刻刻看你,對你之心,日月可鑑。」
梅映寒:「……」
他眼神複雜。白爭流看在眼裡,有些想笑,又強行克制。
「你這副神色,」刀客又問,「莫非不信?」
梅映寒喉結滾動,到底笑了。
「信。」他認真說,「爭流,我待你之心,亦是日月可鑑。」
白爭流挑唇要笑。
梅映寒又說:「無論你為我備了什麼,我都很期待。」
白爭流:「……咳,你可以假裝一點都不知道。」
梅映寒從善如流:「好,我一點都不知道。」
白爭流看他片刻,總覺得自己從情郎眼裡看出了三分促狹。
他有心再說些什麼,半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凌波子在一旁看著、聽著,半是為了彌補自己前頭的失誤,主動開口:「雖然不知道你們具體哪天回來,可接風宴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們一路趕回,定是疲憊。這樣,大伙兒先去休息,有什麼話,咱們晚上再說。」
一番話,算是把白爭流從梅映寒那邊「解救」出來。不過,希望師兄師妹、小輩們好好休息的心情也是真的。
歸來五人聽了這話,紛紛應了「好」字,各自回去住處。
路上不免與其他師弟妹們招呼,不過大伙兒早都得了叮囑,此刻都顯得克制。再好奇師兄姐們在外經歷了什麼,此刻仍是貼心地說:「好啦好啦,我們後頭再聽,你們休息便好了!」
如此,白、梅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