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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0:29:34 作者: 江色暮
    這期間,梅映寒也沒閒著。他同樣撕下為首男人的衣服下擺,卻沒多做什麼。只是將其塞入男人口中,不讓對方發出聲音。

    外間終究傳來了腳步聲。

    院子裡,猴臉男人暫且不提,為首的男人眼睛瞪大,喉嚨里發出一連串「唔唔」響動。

    梅映寒默默看他一眼,抬起腳。

    為首男人瞳仁一下子收縮,整個人都蔫兒了下來,不敢再有動作。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

    榮姓打手的嗓音傳了過來:「大哥!我取了老郭偷偷藏起來的酒!待會兒,咱們也別把這好酒浪費給那兩個兔崽子了,不如……」

    轉眼工夫,話音已經來到門邊。

    望著門裡的場景,男人明顯一愣。

    他沒看到自家頭領,反倒見拿了斷肢木人的孩子站在門內,手裡還抱著一團血淋淋的東西。

    男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大哥和老侯趁自己不在先動了手。這倒是正合他的意,看那小孩兒的樣子,多半也不必再用烈酒消毒了,恰好把好酒剩了下來。

    男人正要高興。可嘴巴還沒來得及勾起,他又留意到什麼,登時愣住。

    「大哥!」男人叫,「老侯!」

    院子裡,另一個孩子順著他的話音從側面饒出來,手上還拖著什麼東西。

    定睛一看,可不是一左一右兩個人影!

    「老榮」身體猛地哆嗦一下,向後退去。

    院內,兩個孩子看著他,問:「你不進來嗎?」

    男人驚疑不定地看著兩人。心中又是驚愕,又是不可思議。

    自然是不理解自己離開時院內發生了什麼。大哥和老侯都是地地道道的大男人,按說一隻手就能拎起一堆小娃。可自己才走了多久,他們竟然?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兩個娃娃……

    老榮一咬牙,將懷中藥粉、酒罈放下,擺出迎戰姿勢。

    白爭流一下子被逗笑了,對梅映寒說:「你看他那樣子,是不是不敢進來?」

    他身側,梅映寒也露出一個細微的笑容,點頭:「我看是。」

    白爭流不屑一顧:「看他們原先的表現,我還當一個個有多厲害呢!說到底,卻也只是一幫慫貨,只敢對小孩兒下手!」

    這是再簡單不過的激將法。只是當幾句話被用稚嫩童聲講出,落在老榮耳中,的確聽得他面上一陣火辣辣難受。

    老榮心頭又怨起院內其他兩人。多的,就是懊惱自己前面為什麼會離開。到現在,連究竟發生了什麼都弄不清楚。

    他權衡不定院內,兩個孩子卻像是已經失去耐心。

    他們不再盯著老榮,而是各自轉過頭,去研究院子裡的其他東西。

    白爭流目光落在院角的籠子上,喃喃開口:「裡頭究竟養了什麼?」皺眉,「總不會是……」

    梅映寒看他。

    白爭流搖搖頭,自己否定前面的猜測:「不至於。咱們不都好好被關在那破屋子裡?要是當真被斷了手腳,豈不是更沒有逃走的可能?沒必要用上籠子。」

    梅映寒點點頭:「也是。」

    白爭流又有了新發現:「映寒,你看這邊。這兩根木欄上,是不是帶著壓印?」

    梅映寒皺眉:「這兩排牙齒,倒像是……」

    話音未落。

    院門方向,再度傳出慘叫。

    兩人停下話音,朝著門口看過去。就見那姓榮的打手到底沒按捺住,試探著朝院中走來。

    不論那兩個兔崽子有什麼本事,都不可能背後長上眼睛!如今他們背對自己,琢磨籠子,豈不是天賜良機?

    抱著這樣的念頭,老榮一隻腳踏入院門。沒想到,腳落在地上的瞬間,他就像是被牢牢釘在地面上。身上力氣不斷流逝,轉眼工夫,人就成了軟趴趴的麵條。連繼續站著都做不到,「啪嗒」一聲,直接栽倒在地。

    順道踢翻了被放在一旁的酒罈子。

    白爭流望著灑了一地的酒水,語氣遺憾:「唉,實在太浪費了。」

    作者有話說:

    二更~

    第302章 籠子

    如果老榮更仔細一些,在進門之前細細觀察過門口一塊兒地面,就會發現上頭的問題。

    白爭流前面抱著沾了猴臉男人血的衣服站在旁邊,可不光是站著。他將浸在衣服上的鮮血擰出來,沿著自己看過一遍、畫過一遍的脈絡,認認真真淋在地上。

    可以說,在血陣成功的瞬間,院門之於老榮,就是一個張開著、隨時預備將他吞沒的血盆大口。餘下的,就是看他什麼時候進入。

    白、梅倒是擔心過,對方會不會因院中的情況生出警惕,直接離開。但這也無妨,他們在這邊折騰了許久,始終沒有第四個成年人出現。白、梅有足夠理由猜測,至少當下,這棟宅子裡只有頭領、猴臉男人、老榮三個看守。

    要是老榮真走了,整個宅子便落入他們倆的掌控。

    當然,像現在這樣也不錯。

    兩人安靜地等了片刻,直到老榮的掙扎止息,這才出手,將人拉到一邊兒。

    男人此刻的臉色和其他兩人青白得如出一轍,像是整個人的生氣都被抽走。

    看得白爭流心裡犯嘀咕,暗想:「難道我和映寒的真身也成了這樣?」

    一面琢磨,一面手腳麻利地將對方手腳一併捆起來。想了想,又覺得不太保險,於是盯上一邊的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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