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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0:29:34 作者: 江色暮
    「嘿,這小孩兒,怎麼還自己吃自己呢!」

    恍然之間,老刀客的話落在白爭流耳畔,他被一隻溫暖、有力的手拎了起來。

    「看著怪可憐的。」老刀客說,「恰好,我們楊家的刀法也缺一個傳人。這樣,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快二十年後,騎著馬的刀客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經從回憶中脫離,神色之中一片清明。

    他說:「所以『那人』會對榮王說,賀城多了陰石匣子,要不了多久,就要變成鬼城。」

    梅映寒評價:「用心歹毒。」

    白爭流:「再有。」面色一點點沉下,「榮王與『那人』見面,是靈源水禍之前的事兒。三月至今——」

    他揚起馬鞭。

    鞭子抽在馬屁股上,胯`下駿馬發出一聲「律律」嘶鳴,隨即加快了前行速度。

    快一點,再快一點!刀客的嗓音順著風傳來,轉眼出現在距離原處足有數丈的地方。

    他說:「就算那人是在來過靈源之後才去的賀城,扣去路上時間,賀城的陰石匣子也至少已經埋了三個月!」

    要知道,如今已經是八月了啊!

    白爭流話音落下,便聽到了身側一樣的馬蹄聲。

    雪色衣袍在自己身側飛揚,情郎嗓音沉沉,與刀客一樣,對賀城的情況有種極為不妙的預感。

    「被圍困數月,始終傳不出消息……」

    梅映寒說。

    「這種事兒,怕是要在賀城再發生一次了。」

    ……

    ……

    心中再著急,兩人也得先回一趟靈源,與曾郡守告辭。

    尤其早前他們離開,是在被蔣伯誤會之後。雖然走前誤會已經澄清,但若自己就這麼消失了,誰知道事情最後會被傳成什麼樣。

    再有,也得告訴曾郡守一聲。從今往後,白、梅不敢說江上再也不會有人失蹤,畢竟沒了榮王,也有真正天災。可像是之前那樣,江上分明無風無浪,卻驟然拍來一道水花,捲走一個大活人的狀況,應該不至於發生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兩人又一次踏入郡守府。

    守門之人認得他們,並未阻攔兩人進入。只說請兩位大俠先坐坐,自己去通報郡守。

    白、梅卻實在心焦,聞言便道:「不必。你且說郡守身在何處,我們自去找尋。」

    守門之人略有猶豫,到後頭,還是點了頭。

    由自己一來一回地跑,的確容易誤事兒。再說,白大俠、梅大俠是郡守大人自己招待過的人,不會有錯。

    抱著這個念頭,守門人說:「這個點,大人應該在前頭辦公。」語罷,詳細地給白、梅說了怎麼走。

    兩人點頭,匆匆朝府內行去。路上還碰到了童長隨,見到他們,童長隨明顯驚喜:「大俠,你們回來了!」

    白、梅:「嗯。」

    童長隨:「事情解決了嗎?那女郎狀況究竟……」

    白、梅:「解決了。」

    他們原先就走得快。童長隨要一步不落地跟上,頗要耗一番力氣。到現在,心裡急,走得就更快。沒一會兒,童長隨繼續氣喘吁吁。

    「不愧是兩位大俠!」雖氣喘,他也要繼續夸白、梅兩個,「我也是太沉不住氣了,有什麼事兒是大俠們解決不得的?」

    人家可是連癱在床上的人都能救起來啊!呼哧、呼哧。

    童長隨喘氣聲更大,卻還惦記著要順道誇誇自家郡守,「不像我們曾郡守,便穩如泰山。我這兩天與他提大俠們,大人都沉靜無比,只說安心等消息便是。」

    說話間,曾郡守在的屋子已經近在眼前。

    白、梅踏入其中。曾郡守聽到動靜,朝兩人望來。

    刀客、劍客正對上郡守驚愕的目光,兩人:「……」

    說好的沉靜無比、穩如泰山呢?

    兩人心頭冒出這麼一句。不過,等他們重新看向前方,曾郡守已經起身、快步朝他們走了過來。

    是真切著急。行路之中,男人手臂微顫,腳步也有踉蹌。

    也是白、梅經歷了前面的突破,目力又有提升,才能看清這些細節。

    而等到曾郡守在他們身前站定,男人已經恢復了平和神色,再看不出一絲前面的驚訝心亂。

    他朝白、梅道:「兩位回來了?」

    說著,大約也意識到自己前頭失態,曾郡守出言補救。

    「我原想著,怕是兩位在芙蓉江上發現了新線索,已經趕去其他地方查探。未曾想到,大俠們竟然這麼快就回來。」

    聽了這話,白爭流道:「是有新線索。我們馬上就要再啟程趕路了,如今是來告辭。」

    靈源位於南部,賀城卻在西北。算算距離,與景州城倒是相近。可他們要從靈源過去,少說也要耗費至少一個月光景。

    以賀城之危機,他們哪裡還有一個月能消耗?白、梅皆恨不得自己像那飛鳥一樣,插上翅膀,直接飛向賀城。

    但他們畢竟不是飛鳥。到此刻,也是再著急,都得先和曾郡守說清楚情況。

    「王家的事情解決了。」白爭流道,「王有田不配為人父,按說該由郡守出具官方文書,好讓他莫要再騷擾秋娘。可江上出了點意外,他人已經沒了。」

    曾郡守:「……」

    白爭流端詳他。這句話後,曾郡守好像反倒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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