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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0:29:34 作者: 江色暮
梅映寒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在場其他人則各有各的驚詫。
師叔凌雲子先發言:「我方才細細看了。從白少俠到師兄面前的一路,中間沒有任何能引著這劍穗滑動的細線!」
師父凌波子也道:「這究竟……」
凌霄子作為正拿著劍穗,也是最確定白爭流並沒有在上面動什麼手腳的人,此刻已經抬眼看向身前兩個青年,問:「映寒,白少俠,你們給我們看這些,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話音入耳,白、梅兩人對視。
而後,他們開口,將廣安府常宅、譚家莊譚家發生的兩件事,一起娓娓道來。
聽迴廊繁複無盡,怨鬼逐漸靠近的時候,眾人再度屏住呼吸。
聽到白日依然有怨鬼現身,險些將九王爺拖入水中的時候,師長們各自捏緊了手邊的一樣東西。
再到白、梅等人從常老爺那裡見到一本《摘星錄》,記下其中陣術的時候,凌波子脫口而出:「不該啊!」
這一聲,算是打斷了白、梅兩個的敘述。
兩人一起看他。再有,在場的師伯師叔們也轉向凌波子。
如果細細看去,會發現他們的神色其實不太相同。
年紀輕一些的凌雲子,此刻滿臉都是茫然疑惑。比凌波子還要略年長一些的凌霄子,則露出了難言的複雜目光。
梅映寒略有遲疑,問:「師父,你……?」
凌波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定下心神,才說:「你與白少俠能站在這兒,說明還是沒有按照其中陣術行事。好,你們先往下說。剩下的……」
他的表情也複雜了起來。與師兄凌霄子互相看了一眼,像是交換了什麼心思。
凌波子繼續道:「剩下的,後面再說。」
有這句話,白、梅兩個心頭是有困惑,但也只能往下開口。
好在都是曾經與人說過數遍的內容,縱然被凌波子打斷一次,後面的事情,白、梅兩個講得依然十分順暢。
從柳娘子再度出現,到她把白爭流拖入井中,再到這期間梅映寒盡力完成陣法,卻最終沒能成功。
整個聽講的過程中,凌波子一直維持著緊繃的姿態。還是在聽到「柳娘子一經恢復實力,便去了主院,要抓來常老爺、安伯等人報復。而我等朝井邊看去,這才發現原是白兄撕下了井裡的鎮壓符紙」時,凌波子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臉上終於露出欣慰神色。
他朝白爭流拱手,道:「此番是白少俠救了我這不爭氣的弟子。」
梅映寒:「……」眨巴一下眼睛。
白爭流受寵若驚:「前輩何須如此客氣?我與梅兄幾度遭逢兇險,梅兄待我也是數度出手相救。再有,在常宅時,梅兄本心便是救我,只是被常老鬼謊言所惑。」
他這麼說,是想說自己對梅映寒真的談不上「救命之恩」。沒想到,自己話音剛落,旁邊梅映寒就嚴肅著口吻,說:「白兄總是這樣謙遜,倒教我不知如何才好了。」
白爭流眼皮跳跳,睨他。
哪兒來的這麼多客氣?
梅映寒微微一笑,意思是:哪裡是「客氣」,分明是肺腑之言。
這番小小互動,沒有逃開師長們的眼睛。
凌霄子、凌波子還只是感嘆「經歷了這些,無怪映寒與白少俠親近許多」,凌雲子則已經若有所思,眸光閃動,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她跟著微微一笑,道:「照我說,你們兩個都不要謙遜。白少俠既是救了映寒,待我們天山派便是有恩。至於映寒是不是也救過白少俠,便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了,不妨礙我們謝過白少俠啊。」
白爭流聽到這裡,哭笑不得,道:「前輩這樣說,真讓我……」
凌雲子笑道:「你這孩子,又要客氣了不是?可不能這樣。對了,前面說到何處?柳娘子報了仇,你從井裡出來——」
她拍拍胸口。
「在窄窄小小的水底下面對一具屍骨,我想想便覺得駭人至極了!也難為你,到那種情形,還能耐下心思琢磨。」
白爭流道:「也是柳娘子未有害我性命的心思。再有,我從前與師父四處行走,雖然沒有見過與在常宅一模一樣的狀況,但論『面對屍骨』,也算有些經驗。」
凌雲子更是憐惜:「可憐的孩子。」
白爭流道:「再往後,就是我們從柳娘子那裡知道真相,」三言兩語說清,「往後,天色亮起,我們從常宅離開。」
梅映寒接話:「後面王阿姐離開郡守府歸家,我與白兄則與顧師弟、九王爺分開。」說著,眼看師長們又有問起四人感情究竟是什麼狀況的意思,劍客只好加快語速,「我們二人講定,要回師門上報此事。結果在這路上,又遇到了峨眉派的兩位君師弟。而後,再次卷進一樁詭事裡。」
聽到這話,眾位師長的好奇心散去了,「你們是說,君陽、君陶兩人?」
白爭流道:「正是。」
梅映寒則道:「此外,若說再有牽扯,便是峨眉派的聶清娥前輩,與武當的盧青前輩……」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
介紹一下這兩章的新人物:
師弟:韓殊,是比較冷靜的性格
師妹:玉涵,容易心急,咋咋呼呼
師父:凌波子,仿佛知道一些關於《摘星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