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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真的寧死，都不想再跟顧卿塵分開。

    君千賦回憶起這些年的尋找，神色看起來很是痛苦。看著眼前的顧卿塵，他眉心圖騰的黑霧濃重起來，眼睛也變得更加血紅。

    顧卿塵暗道一聲不妙，便見君千賦體內魔氣驟然爆涌，發狂一般發出嘶吼，掌心的法力猛然失控！

    顧卿塵的法力再也抵擋不住，被他的魔氣震退出去。

    這一次，顧卿塵摔落在地，已然視線模糊，無力起身。怕是再也無法應對君千賦的任何一招了。

    偏偏君千賦已經被魔氣擾亂心智，殺意已全然不受控制。在顧卿塵摔落之後，他一刻未停，立即又是沖向顧卿塵，揮舞起聚滿法力的一掌，對顧卿塵使出致命一招。

    顧卿塵捂著劇痛的胸口，撐著想要起身，卻是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模糊的視線中，君千賦身形快速逼近。

    她，就要死在君千賦手上了。

    「塵兒，塵兒！」軒轅絕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痛得一顆心碎裂般的疼痛。焦急的近乎抓狂，拼了命一般想要衝破結界。

    此時，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這道阻隔了軒轅絕與顧卿塵的結界，這道冥尊大人親手布下的結界，竟是被軒轅絕生生撕成了碎片，如玻璃一般碎裂開去。

    顧卿塵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重傷至此，她已經意識不清，什麼都看不清了。

    昏迷之際，隱約看到眼前白光刺目，好像整個世界都被一陣白色籠罩。

    那白光如霜如月，冰冷的，能滲到人骨頭裡……

    第485章 一切的真相

    睜眼，視線仍有些模糊。有明亮的光照在身上，惹得人忍不住抬手遮擋。

    閉目片刻，再睜眼，視線逐漸清晰。

    入眼的場景，那般熟悉。

    冰白的廊柱，冰白的紗幔，連空氣都泛著淡淡白霧。仙霧繚繞，如夢似幻。

    一團柔軟的雲霧托著她的身子懸在寬敞的大殿之中，如臥榻一般舒適。指尖動了動，手掌下一小片棉花一般的雲霧化作一絲霧氣升騰散開。

    這裡是……

    「九天神殿！」顧卿塵頓感驚訝，撐著虛弱的身子坐起，環顧四周。

    我還沒死？

    我怎麼會在九天神殿？

    許多個問號接連出現在腦海，顧卿塵只覺得頭腦發懵。腦子裡仍然有些暈眩，讓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頭。

    再睜眼，瞥見大殿台階之上，立著一道淺藍的人影。

    定睛看去，那人手持一本陳舊古籍，捏著桃枝筆，高高立於神殿上方，一雙眼始終閉合著，臉上看不出表情。

    顧卿塵認得此人。

    司命仙君，九天帝君的左右手。

    那五界至尊九天帝君，自三萬年前坐上這九天帝君之位，便長年閉關不見人影，都是這位司命仙君代為處理五界事物，與眾神商議那些大小決定。

    看到他，顧卿塵柳眉微挑：「司命……我為什麼會在這兒？君千賦呢？」

    司命仙君仍然閉合著雙目，只微微啟唇，語聲與他的樣貌一樣，都是少年一般稚嫩，語氣卻是老成：「他已經死了，魂飛魄散。」

    顧卿塵對於這個答案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揉了揉眩暈的額頭，下了雲榻：「是你救了我嗎？那軒轅絕呢，他怎麼樣了？」

    司命仙君眉間略有幾分嚴肅：「那個凡人對你就這麼重要？冥尊大人，你可是酆都之主，現在君千賦已死，你也是時候該回酆都，做你該做的事了。」

    顧卿塵搖頭：「可是我答應過軒轅絕，不會再丟下他，我得回去。」

    司命仍保持著那嚴肅的臉色：「你可知神與人相戀是多大的罪過？」

    「我知道，」顧卿塵神色堅定，眸光決絕：「但既許下承諾，我不想對他食言。一世，我只要一世。待還了允他的一世之諾，無論天界要怎麼處罰我，我都甘願領受。」

    司命道：「多重的懲罰都行？」

    顧卿塵斬釘截鐵：「是！」

    司命仍然閉著雙眼，但那神色分明是有慍怒：「你竟然對一個凡人如此死心塌地？好，那本座就給你一世的時間。不過待一世之後，你要在太陰水牢思過千年，你可願意？」

    這話分明是在試探，試探顧卿塵究竟有多大的決心。司命不相信，一個凡人，真能讓昔年冷情的五界戰神動了真情。

    而聽得「太陰水牢」這四字，顧卿塵身軀微不可查的一顫，額頭也瞬間滲出冷汗。

    太陰之水乃是她的克星。要她在滿是太陰之水的太陰水牢裡頭待上千年，那麼她千年間的每分每秒，都將承受碎心碾骨般的痛苦，可說是生不如死。

    但她並未有絲毫猶豫，仍是目光堅定：「我願意。」

    司命大怒。

    攥著古籍的手掌迸出青筋：「身為冥尊，竟如此貪戀凡世男女之情，為了一個凡世男子甘願被困水牢千年，冥尊大人，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好，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本座現在就把你關進太陰水牢，待你何時知錯，認識到自己該負起的責任，何時再從水牢里走出來！」

    顧卿塵大驚，表情嚴肅：「司命，你！」

    正要與司命爭辯。

    忽聞大殿之上，忽而傳來一道威嚴冷肅的聲音：「你敢！」

    話音落下，司命身後，一道霜白冰霧凝聚在台階高處的紗幔後頭，化出一道高大威嚴的模糊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