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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3:41:24 作者: 隱龍君
    陸無辭走到床邊,為劍瀾蓋了蓋被子。看著劍瀾蒼白的臉色,他俊眉緊蹙:「他可是龍衛首領,應該貼身保護皇上。到底發生什麼事,讓他傷重成這幅樣子,還大老遠跑到這邊關來?」

    軒轅絕在劍瀾旁邊負手而立,神色冷肅:「看來父皇出事了。」

    在他身後,那個把劍瀾帶來此處的狼噬暗衛頷首抱拳:「九王,陸少,屬下是在邊城遇到劍瀾大人的。他昏迷之前說,二殿下率軍圍宮,抓了所有的大臣和妃嬪,還殺了許多人。連皇上,也被二殿下軟禁了。」

    在場眾人聞聽此言,皆是大驚失色,紛紛驚呼:「什麼?」

    「二殿下謀反了?」

    「怎麼會這樣!」

    天恕也是一臉震驚:「二殿下怎麼會這麼做?」

    千麟表情凝重:「定是因為九王打了勝仗,又殺了羅象。」

    「二殿下原以為九王會死在戰場,可九王不僅沒死,還立下戰功。為了除掉九王,他派了羅象前來,結果羅象也死在九王手上。」

    陸無辭顯然也是這麼認為:「二殿下知道殺不了九王,而九王此回立下如此戰功,以皇上對九王的看重,定會冊立九王為儲君。」

    「二殿下是清楚自己鬥不過九王,待九王回到皇城,絕不會再給他翻身的機會。所以乾脆孤注一擲,出了這招險棋。」

    「那皇上豈不是很危險?」天恕緊張道:「咱們得趕緊回去救皇上!」

    這個時候,本來最該著急的軒轅絕,卻是絲毫看不出焦急之色。他一如既往的冷靜,低眸思慮著,冰冷的眸子神秘莫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聽得天恕把話說完,他才低沉開口,語氣卻還是那般冷靜,聽不出絲毫慌亂:「他不會殺父皇。」

    天恕不明白了:「九王,您何以如此肯定?他連謀朝篡位這種事都做得出來,莫非您認為他這種人會念及父子之情?」

    軒轅絕搖頭:「本王只是相信父皇。以父皇的精明,不可能坐以待斃。我想,父皇應該會把玉璽藏起來,只要二皇兄找不到玉璽,就不會殺了父皇。」

    話說到此,抬起冷眸看向床榻的劍瀾:「也不知他是怎麼從二皇兄的手上逃出來的。看來這一路支撐他的信念,就是來找本王回去救父皇。」

    顧卿塵放下茶杯,抬手摸了摸下巴:「這麼說來,軒轅戰絕對不會允許你率軍返回皇城,歸城的路上,怕是要有不少阻礙。」

    軒轅絕道:「父皇正在等我回去救他,這一路絕不可耽擱。」

    顧卿塵走到他身邊:「你想怎麼做?」

    軒轅絕看著顧卿塵,冰冷的目光變得柔和,且還有幾分無奈:「這次,可能需要塵兒幫忙了!」

    顧卿塵會意淺笑,抬手打了個響指。

    響指一出,令狐隱立時掀開軍帳的帘子走了進來,瀟灑明媚的一笑:「醫聖,有何吩咐?」

    顧卿塵負手而立,神色清冷:「讓阿煦和沈愧來一趟。記得,別讓他們泄露了行蹤。」

    令狐隱對顧卿塵笑著眨了眨眼:「小狐狸遵命!」

    ~

    數日後。

    初秋時節,外面是烈日炎炎的艷陽天,御花園中百花齊放,乃是一年之中最為華麗的盛景。

    不過此時的皇宮,雖然仍是富麗堂皇,莊重威嚴,卻再也不似昔日那般歡聲笑語,充滿活力。

    宮內四處都是身著鎧甲的帶刀士兵,排著隊列,每隔不遠便立著一人,肅穆守衛。有的排成行,不停遊走在皇宮之中,行走時鎧甲拍打作響,那聲音能化作恐懼,侵入聽見之人心裡去。

    連端茶送水的宮人,都要在他們的押解之下,才能在宮裡走動。

    且推推搡搡,惡語相對。

    皇帝寢宮之中,軒轅戰舒服的側臥在龍榻之上,慵懶的雙眼半睜著看向被他牢牢綁在椅子上的皇帝:「父皇,玉璽到底在哪兒,您還是乖乖交出來吧!」

    「反正事已至此,這玉璽早晚都是兒臣的,您又何必跟兒臣較勁,硬要給自己找罪受呢?」

    椅子上的皇帝,身上的龍袍被鞭子打爛,橫七豎八的布滿血痕。虛弱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卻還是脊背挺直,帶著屬於君王的一身傲骨:「戰兒,你當真絲毫不念及父子之情了嗎?朕是你爹,是你親生父親啊!」

    「呵,親生父親?」軒轅戰冷笑了聲,鷹眸倏然凌厲起來:「你現在才想起你是我的親生父親,難道忘了昔日是如何對我?除了那個廢物之外,我才是你的嫡長子,這江山,這儲君之位,明明應該是我的!」

    因著心情激動,軒轅戰自龍榻起身,大步行至皇帝面前:「你那般偏袒九弟,想要把這一切都給他。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把這些都給他了,我呢!」

    「我連胳膊都被他給砍了,成了半個廢人,你卻從不曾怪罪於他。為什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而我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

    伸手揪起皇帝的衣襟:「你把一切都給他,現在卻讓我念及父子之情?父皇,你當兒臣是傻瓜嗎?」

    皇帝看著軒轅戰此時猙獰的嘴臉,難以相信面前這人,竟是他曾經那般寵愛的兒子。

    「你是不是還以為,九弟會回來救你?」軒轅戰鬆開皇帝的衣襟,再度開口,連唇角的弧度都猙獰起來:「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不怕告訴你,我在九弟回來的路上布下了許多埋伏,那麼多埋伏,總有一個能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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