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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輸了，輸的徹底。但他不服，他心有憤懣。當下看著城牆下方這些百姓，這些原本屈居於他腳下，任他踩踏的百姓。要他對這些百姓跪地磕頭，他怎能甘心？

    見他遲遲不肯動喚，分明是不肯服輸，立在一旁的魏鵬展對門下弟子使了個眼色，幾個弟子立時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軒轅戰，硬是把軒轅戰拉到城牆邊緣，按跪在地。

    軒轅戰瞪了那兩個乾坤門弟子一眼，竟然連這群狗都敢如此對他！

    不過這些人已經都臣服於顧卿塵，且他確實是輸了。清楚沒有抵抗的餘地，軒轅戰狠了狠心，對著下方百姓，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磕完之後，抱拳頷首：「諸位鄉親，此回我軒轅戰奉命賑災，本該為民解困，卻罔顧職責，欺壓百姓，搶奪民女，做下許多錯事。」

    「我軒轅戰誠心知錯，給大家磕頭認罪，今後必當為國為民，以彌補今日過錯！」

    他這話說得極其勉強，且說話時咬牙切齒。

    分明極不甘願。

    但他心有怨恨，肯說出這樣一番話已經很不容易，顧卿塵也並未跟他一般見識。

    說完這番話，軒轅戰忍著怒火緩緩起身，冷冷瞪了顧卿塵一眼，轉身就要走下城牆。

    「二殿下這是要去哪兒啊？」顧卿塵喚住了他。

    軒轅戰腳步稍頓，指著城牆下等候的囚車道：「本王自己上囚車，不用你們動手！」

    顧卿塵挑了挑眉稍，提醒他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說著話，從乾坤門弟子腰間拔出一把長刀，往軒轅戰面前一丟。

    長刀精準的刺在軒轅戰腳前地面，刀柄搖晃了兩下，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熠熠生寒。

    顧卿塵道：「你的胳膊，想必也不用我們幫你動手吧？」

    第244章 報了眼盲腿殘之仇

    軒轅戰看了眼那長刀，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攥緊拳頭，鷹眸之中竟現出幾分懼意。

    他當然沒有忘記，他曾親口說過，輸了賭局要親手砍下自己的手臂。

    可是真的要自斷手臂，他卻如何下得了手？

    想到自己只剩下一隻手臂那狼狽可笑的模樣，軒轅戰閉上雙眼，實在無法面對。

    可他逃避不了，顧卿塵也不會允許他逃避。

    想了想，軒轅戰竟是對顧卿塵低下頭，出聲哀求道：「顧卿塵，我知道你討厭我，這次是我輸了，我認栽！但手臂……能不能換個別的懲罰，你說什麼我都認，只求留下我這隻手。」

    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對顧卿塵開口哀求。

    「好啊，」顧卿塵抬眸看他，眸光清冷：「那你自碗雙目，再廢了自己這雙腿，如何？」

    這不是比砍掉手臂更殘酷嗎？

    軒轅戰咬著牙：「你！」

    「不行是嗎？」顧卿塵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那是夫君曾遭受過的，還是拜你所賜，殿下應該沒有忘記吧？」

    「想讓我饒了你，你可曾饒過他？若今日換成是我輸了，你會放過我和軒轅絕嗎？」

    軒轅絕聽了這番話，冷眸之中湧起一抹痛意。再看向顧卿塵時，目中多了幾分感動。

    顧卿塵分明是在為他出氣，為他報仇！

    想到顧卿塵先前便說過，定會為他報了眼盲腿殘之仇，原來顧卿塵一直放在心上，今日當真兌現了諾言。

    軒轅戰也已經明白，顧卿塵是不可能改變主意了。

    平心而論，比起他的所作所為，顧卿塵也確實要仁慈多了。

    軒轅戰冷笑著點了點頭，滿眼都是仇恨。

    沒再多說一字，狠心咬緊牙關，拔起面前長刀，猛地朝自己手臂揮下！

    「啊！」一聲慘叫響徹天際，滿目血色噴濺。那條健壯的手臂隨著刀刃飛起，伴著鮮血掉落在地。

    眾人沒想到軒轅戰會忽然動手，都是嚇了一跳，紛紛朝後退步。

    唯顧卿塵和軒轅絕立在原地，保持著清冷的姿態，一動未動。

    斷臂之痛，不是常人能夠忍受。便是軒轅戰這等身經百戰的鐵漢，此時也痛得面無血色，顫抖著單膝跪地，靠著長刀撐持，才沒有倒下身去。

    斷臂的傷口血流如注，淌得遍地都是。鮮血順著城牆的縫隙流淌而下，滴落在百姓面前地上。

    血再這麼流下去，軒轅戰就要失血而死了。他是來賑災的，若因輸了賭局死在這裡，顧卿塵和軒轅絕可沒法跟皇帝交待。

    況且軒轅戰賑災不力，又藉機欺壓百姓，這罪過可不輕。他該跟皇帝認罪，讓皇帝處置他才是。

    顧卿塵走上前去，在軒轅戰身上點了幾處穴道，止住了傷口的血。隨即從袖中取出個瓷瓶，倒出一顆丹藥給軒轅戰服下。

    「好了，這樣他就死不了了。」顧卿塵道：「押上囚車，啟程！」

    一聲令下，陸無辭與天恕帶著狼噬暗衛，將軒轅戰從地上架起，拖下城門，戴上腳鐐鎖住，丟上了囚車。

    堂堂軒轅皇族的二皇子，原也是當朝儲君，皇位的繼承人，今日竟落到如此狼狽的下場。

    斷了條手臂，拖著鐐銬，被鎖在囚車上。

    軒轅戰吃力的睜開眼睛，看著囚車前方騎在馬上的軒轅絕的身影，暗暗將所有仇恨壓下。

    軒轅絕，顧卿塵……

    本王遲早要親手殺了你們！

    ~

    回皇城的必經之路，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