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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0:33:21 作者: 慕如初
容辭摸了兩把她的頭髮,突然沿著耳邊撫過來,壓在她唇間。
「別說這種話,哪有盼日後繼續生病的?」
「可萬一呢?」
「萬一........」
容辭停了會:「儘量防止這個萬一。」
阿黎努嘴,這人真是霸道,連病都不讓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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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起了陣涼風,從庭院穿入殿內,乾清殿裡原本悶熱的空氣因著這股風舒爽了些。
張德芹巡視完殿內,見地上還擺著兩個冰盆,立即皺眉。
「這是何人放的?」
內侍小心翼翼道:「回公公,是太醫囑咐的,說殿內悶熱,放冰盆能讓皇上舒適些。」
張德芹聽後,轉頭看了眼龍榻上仍舊昏迷不醒的人。忖了忖,說:「端一個下去,只留一個就好,今夜起風,免得染風寒。」
「是。」內侍端了一個冰盆出殿。
過了會,外頭傳來一陣吵嚷。張德芹走出去:「何人在此喧譁,若擾了皇上歇息........」
話未說完,瞧見外頭站著的靈央公主,他趕忙停下。
「哎喲.......」張德芹走過去:「公主怎麼來了?」
「張德芹!」靈央公主面色不悅:「本公主欲進去探望父皇,為何不准許?這些人到底聽誰的令?居然連本公主也敢攔?」
不得不說靈央公主是明惠帝從小當儲君培養的人,雖是女兒之身,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皇家威嚴氣勢。
她微微沉臉的樣子,頗有些懾人。
張德芹為難,小聲道:「公主,奴才即便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攔公主,只是這些人........」
他看了看門口守著的護衛,說:「這些都是奉容世子的令,除了太醫,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靈央冷笑:「任何人?容世子這是想軟禁當今天子不成?」
「哎呦!」張德芹惶恐地跪下來:「公主這是哪的話,切莫讓人傳到容世子耳中。」
「他如此做,還怕人傳嗎?裡頭躺著的是本宮的父皇。兒女探望父親乃天地孝義?他下的哪門子令?」
靈央臉色一凜:「我今日偏要進去,看誰敢阻攔!」
說著,她繞過張德芹硬闖,守在門口的護衛們拔刀,卻不敢真傷了她。
靈央一步步上前,護衛們一步步倒退。
最後靈央倏地奪過最近一個護衛的刀,揚起一劈,那護衛頓時鮮血如注,倒了下去。
她震聲道:「不論你們奉誰的命,攔本宮就是這個下場。」
說完,她大踏步進了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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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殿內,靈央公主入殿後徑直跪在榻前。
「父皇,兒臣來了,父皇您好些了嗎?」
這時,原本昏迷不醒的明惠帝緩緩睜開眼睛。
外頭的動靜他都聽到了,不愧是他的女兒,有將相之風。
「靈央,你做得好。」他說:「父皇還有一件事讓你去做。」
「父皇請說。」
明惠帝顫顫巍巍地轉身,抬手敲了敲床邊的龍頭。下一刻,龍頭轉動,角落裡露出空心的金柱。
「把東西取出來。」 明惠帝說。
靈央公主走過去,取出裡頭藏著的東西。
是一道聖旨。
明惠帝道:「朕會悄悄送你離京,你帶著聖旨南下尋羅將軍,他會幫你。」
「是,兒臣謹遵父皇聖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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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八,大吉日,宜嫁娶。
這日,是睿王府容世子娶世子妃的喜日。今天一大早,京城百姓們紛紛談論,不過一同談論的,還有戶部左侍郎梁府的喪事。
「前兒不是還聽說梁府的老夫人身子硬朗嗎?怎麼突然說去就去了?」
「聽說感染風寒,昨日半夜就去了。一大早,嫻妃帶著靈央公主回梁府奔喪呢。」
「可這也去得太巧了,今天容世子娶親,梁家卻死人,兩廂衝撞,難免晦氣。」
「誰說不是呢。」
睿王府,容辭起來時也聽到了消息。
孟子維今日陪他迎親,穿了身嶄新的錦袍,騷包得很。
他道:「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選這個時候,我看明擺著是想噁心你一把。」
容辭面上沒什麼情緒,他著了身喜慶的紅,站在朝陽中俊美得不像個人,像個妖孽。
連孟子維都忍不住看了兩眼,嘖嘖道:「你這一身打扮,迎親路上也不知得惹多少姑娘紅眼了。」
容辭淡淡掀眼:「你沒什麼事做?」
「怎麼會?」孟子維說:「我這不是來跟你說梁家的消息嗎?對了,嫻妃和靈央公主去梁府奔喪了。」
「乾清殿的情況呢?」
「那老東西還沒醒。」
容辭吩咐道:「不論是真奔喪還是假奔喪,都派人盯緊了。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大意。」
孟子維覺得他這話有意思:「梁府人都死了,還能是假奔喪?不過盯人的事你大可放心,我昱光閣辦事從未出過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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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世子娶親,堪比國之盛事,場面熱鬧得宛若過年。
京城百姓們從起床開始就聽人議論今日迎親隊伍之龐大,且容世子儀態之風采,便早早期待了。
等到了下午申時迎親時,街上幾乎站滿了人。為了迎親順利,順天府府尹張大人親自領著官兵在街上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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