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2023-08-28 20:33:21 作者: 慕如初
適才容辭允諾她,若是馬球賽得了頭籌就准她一個願望。
阿黎高興,她願望很多,奈何平日禮教束縛不得圓滿。既然容辭開口,她不打算客氣。
她說:「容辭哥哥,我想冬天去南延寺賞梅花,我還要在山上過一夜,圍爐暢快吃酒。」
容辭莞爾:「此事過於久遠,現在才六月,說近點的。」
「近點的......」阿黎思忖。
這時,容辭系好襪子起身,又抬手幫她將額邊的碎發撥到耳後。
收回手時,瞥見對面賀玉卿盯著這邊。
容辭不緊不慢地坐回位置。
「容辭哥哥,我現在想不起來,不過我還是想喝酒,想喝紫竹釀,你可准我?」
容辭道:「待你贏了再說。」
「好呀。」
這時,柴蓉蓉在賽場中央喊她:「阿黎快來!要開始了1」
「哎。」阿黎應聲,對容辭道:「容辭哥哥,我過去了。」
她接過侍衛牽著的馬,利索地翻身上去,然後入場。
少女一身鵝黃馬球服,梳著馬尾辮,手握長杆,颯爽英姿。
容辭默默望著。
賽場對面,賀玉卿視線也落在阿黎身上。
他在北疆長大。
北疆無論男女皆會騎馬,北疆的女子比京城的女子更豪放,騎馬的英姿也更威武。以前他很欣賞北疆女子的烈性,但此時此刻,不知為何,他竟覺得宋槿寧這樣嬌柔美麗,且柔中帶颯的女子更迷人。
她騎馬的樣子,還怪好看的!
「宋槿寧!」他正好坐在賽場邊上,見離得近了,揚聲喊:「記住我說的話!」
阿黎餘光一瞥,暗暗瞪了眼!
這動作做得隱秘,卻惹得賀玉卿哈哈大笑。
蘇慧跟隊友早已準備好,她們聚在一處商議比賽的事。這會兒見阿黎過來,又聽見賀玉卿說的話,頓時低嗤了聲。
「好不知廉恥,分明有未婚夫婿了還勾引別人。」
「蘇慧說誰?」隊友問。
「沒誰,隨口說說罷了。」蘇慧高傲地轉回頭,囑咐隊友:「一局定勝負,咱們可得竭盡全力。況且這是咱們在書院最後一場馬球賽了,你們可甘心輸?」
「當然不能啊。」
「既如此,就按適才說的法子辦,傅釉琴你負責將宋槿寧攔住,旁的你不用管,攔著她叫她搶不到球就行。」
「知道了。」傅釉琴點頭。
囑咐完,蘇慧打馬朝阿黎走去。
「宋槿寧?」她喊。
阿黎正在跟柴蓉蓉說話,聞聲,轉頭:「有何事?」
蘇慧目光輕飄飄地掃視她:「去年我們打了平手,你說今年誰會贏?」
未等阿黎開口,柴蓉蓉沖道:「馬球賽還沒開始呢,蘇慧你這麼張狂就不怕一會臉疼?」
蘇慧輕笑:「正如你說,比賽還沒開始,你怎麼就篤定我會輸?還是說,有些人以為有容世子撐腰,旁人就指定會輸?」
「你陰陽怪氣誰呢?」
「誰心虛誰知道。」蘇慧說。
阿黎不想理她。
蘇慧對她入靜香書院的事一直耿耿於懷,畢竟能來靜香書院讀書的貴女少之又少。京城的人家,但凡有子弟入靜香書院,是件長臉的事。
最初她入靜香書院時,確實學業平平比不上旁人,甚至連續兩年都差蘇慧一大截。
是以,蘇慧認定她是靠容辭的關係進書院的,後來得知她的師父是介白先生,越發地嫉妒。
也不知蘇慧為何這麼大怨念,阿黎平白無故地與她不對付了這麼些年,如今快結業了她都還不消停。
實在累得慌。
「蓉蓉,這有蒼蠅,我們去那邊。」阿黎對柴蓉蓉道。
她這副不屑理會,高高在上的態度,最是讓蘇慧恨得牙痒痒。
同是侯府的嫡女,而且她家世不比宋槿寧差。就因為有個容世子未婚夫婿,她宋槿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還態度高傲不把旁人看在眼中。
要是沒容世子,她又算得什麼呢!
蘇慧握緊手上的韁繩,難以服氣。
.
很快,馬球賽開始。
兩隊各九人,有傳球的,擊球的,守門的等等,各自分工合作。
阿黎是打馬球的高手,一來,容辭曾教過他如何在馬上奪球,以及如何擊射。二來她□□的馬即便是矮腳馬,也比旁人的馬靈活矯健。是以,每年馬球賽,阿黎都是進球最多的那個。
卻不想,今年卻難以發揮。
原因是——傅釉琴總攔著她。
傅釉琴旁的不做,兩隻眼睛盡盯著她了。阿黎的球桿揮哪裡,傅釉琴也揮哪裡,看似跟她搶球,實則是在阻攔。
而且,也不知傅釉琴是不是特地練過,騎馬速度和揮桿的準確率竟大有長進。
柴蓉蓉給阿黎傳了幾次皆失敗後,也看出名堂來了。
她都要被蘇慧的不要臉氣笑了,居然用她們隊最差的來攔著她們最強的。
柴蓉蓉的球技也不差,可她擊射不准,得了好幾次球都被她擊偏。
想了想,她立即騎馬趕去阿黎身邊:「我來應付她,你去。」
傅釉琴平日有些慫柴蓉蓉。
柴蓉蓉性子潑辣,可不像宋槿寧那樣好說話。而且她力氣大,一桿揮過來,若是無意與你的杆子碰上,興許還會被她揮下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