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穿越•重生 >帶福小嬌妻 > 第九章 二度氣昏姜二太太·PART Ⅱ

第九章 二度氣昏姜二太太·PART Ⅱ

2023-08-21 21:30:45 作者: 上薰(謝上薰)
  姜二太太不承認這婚約,姜停雲也不敢鬧事,此事若就這麼算了,不用多久姜停雲也會淡忘那種心動的感覺,船過水無痕。

  可是命運又讓他們再次邂逅,三次重逢,四見相知相許,五見……哦,不幸的事又發生了,楚慈拿出蟠桃羊脂玉佩時,兩位平時與姜停雲不對盤的京城紈褲,一起在書院讀過兩年書,因為抄襲姜停雲的文章而被趕出書院的金少和唐少,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見假正經的姜停雲與女子私會,便悄悄靠過來,一把搶過羊脂玉佩便跑了,一邊跑還一邊把羊脂玉佩拋上拋下,引誘他們來追。

  楚慈急紅了眼,哭道:「丟了信物,愧對死去的爹娘,我沒有顏面苟活!」

  姜停雲帶著她追上去,急喊,「喂,你們別把玉佩摔了,快還來|一路追一路喊,到了人潮多的東大街,執褲金少和唐少也累了,本來就是想戲弄姜停雲解氣,唐少當著滿大街的人喊道:「這玉佩跟你有什麼關係?瞧你急的。」

  金少附和道:「就是就是,先生都誇你是讀書的好苗子,平時一臉正經,不近女色,今日跟這姑娘卿卿我我,根本是假正經!」

  姜停雲斯文俊秀的臉瞬間變紅,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楚慈急道:「兩位公子行行好,將玉佩還給我,那是……那是……我的信物。」

  「喲!」唐少賤賤的笑喊道:「是姜停雲給你的訂情信物啊?」

  旁邊看熱鬧的人忍不住鬨笑。

  楚慈更急了,「不是,不是,是我們爹娘的……」

  姜停雲忙道:「別說了!」

  金少和唐少更好奇了,翻看蟠桃羊脂玉佩,終於注意到上面刻的字,大聲朗誦,「『牧之贈含笑,結兩姓之好』,喲,牧之是誰啊?含笑又是誰啊?」

  姜停雲惱了,「少廢話,快還來!」他再蠢也知道這是醜聞。

  金少哼哼,「別跟我要橫,我不吃這一套!當別人都傻了,看你惱羞成怒的樣子,這「『牧之』該不會是你英年早逝的爹,長興侯府的二老爺?而『含笑』則是這位姑娘的娘?喲,噴噴,看你們這神情,該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唐少哈哈大笑,「你爹對你還真好,早早便給你定下美貌的兒媳婦。」

  姜停雲怒喝:「少胡說八道!」

  金少和唐少也拉下臉,一個道:「你承認這是你和那姑娘訂親的信物,東西就還給你。」

  另一個道:「沒錯沒錯,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你要是不承認這婚約,要此信物何用?不如摔碎了,就當沒這回事。」

  羊脂玉佩被金少舉得高高的,眾目睽睽之下,就等姜停雲一句話。

  但姜停雲怎敢背著母親和祖母、大伯,自己應承婚事?

  可是這麼多人看著,楚慈一雙含淚的眼,仿佛在說:求求你,先把東西拿回來再說,求求你了!

  金少揚聲道:「我數到三啊,一二」

  姜停雲受不住壓力,脫口喊道:「是訂親信物!」

  唐少挖挖耳朵,「說清楚,是誰跟誰的訂親信物?」

  姜停雲忍氣道:「是我和楚姑娘的訂親信物。」

  金少呵呵笑道:「啊,恭喜你早日抱得美人歸啊,我的同窗好友。」

  將羊脂玉佩丟給姜停雲,兩名紈褲便結伴離去,很快將此事傳揚開來。

  姜停雲將玉佩還給楚慈,想說點什麼,楚慈卻紅著臉跑走了。

  聽完大概,周清藍真是一言難盡。

  「四爺看不出這是別人挖坑給他跳?」她這麼笨都看出來了。

  「當局者迷,再加上色不迷人人自迷。」姜武墨搖頭一嘆,「四弟縱使有疑心,也不會相信楚慈能說動金少和唐少配合她演戲。是以,他相信這是命中注定。」

  「說也奇怪,金少和唐少為何如此?」「一是有舊怨,再者他們的家族都依附阮貴妃和定國公府,是一條船上的。能打壓長興侯府,不教姜停雲與名門貴女結親,反過來娶一個普通商賈之女,而且父母雙亡,他們巴不得看姜家的笑話!

  「金少和唐少則是很解氣,才那麼剛好的配合楚慈演出那一幕,再宣揚得滿京城都知道,他們暗中不知注意四

  ..

  弟和楚慈多久了,否則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巧合?楚慈和柳家又沒有通天手段,不過是敵對勢力想隂長興侯府一把,才教楚慈得逞。」

  「現在怎麼辦?」

  「看二婚有什麼打算再說。」

  姜武墨微微思量,跟楚慈比起來,姜停雲不如娶了杜澄香,至少書香門第,不丟臉。

  皇商之女都只能進侯府做妾,或嫁給不受寵的庶子,何況是小地方商賈之女,父母雙亡,沒什麼嫁妝,進侯府做正房奶奶,姜二太太估計要瘋了。

  姜停雲跪在姜二太太屋門外。

  他知道自己闖下大禍,大伯姜泰雷霆震怒,頭一回對他破口大罵,「你爹不著調,沒想到你比他更蠢,更容易被女人騙!」

  姜停雲不相信如白蓮花一樣純潔的楚慈會騙他,且玉佩不會騙人。

  但此事鬧得滿城風雨,的確有失臉面。

  姜二太太得知消息後已氣暈了一回,醒過來顧不上吃葯,便質問姜停雲要如何善後?

  姜停雲老實道:「娘,既然是爹生前許下的婚事,楚姑娘又千里迢迢尋來,兒子想……不如就娶了她吧!」

  姜二太太聞言心裡一絞,睜大眼睛,一副見鬼的表情,「我不同意!你爹不曾留下隻字詞組,這婚約是假的!停雲啊,你可是我們二房的獨苗,你若不能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如何振興二房?那個楚慈……來者不善,不是什麼好東西,給你做妾都不配!」

  「娘,您怎能紅口白牙誣衊一個好姑娘!」

  「好姑娘?好姑娘會三番兩次私會外男?明明身邊有奶娘和丫鬟,卻一個都不帶,可見她有多大膽和厚臉皮!」姜二太太此刻恨極楚慈,她的乖兒子啊!她後半生的依靠,竟然為那種女人忤逆她,她氣得眼花耳鳴,胸膛幾乎要炸裂。

  姜停雲一想到楚慈哭得那麼可憐,說自己也沒想到他的身分如此高貴,她出身低微,壓根兒就配不上他,奶娘勸她死心吧,她們回江寧吧……是她舍不下,心想再見他一面也好,所以一個人偷偷跑出來……

  不曾有人如此依戀他,心心念念的全是他,愛他愛得那樣卑微,將他捧得高高在上,自己卻低入塵埃!她一定愛慘了他,他若是不履行婚約,還配做男子漢嗎?一旦被他拋棄,她想不開去尋死怎麼辦?

  她出身低微又如何?他可不是嫌貧愛富的俗人!

  「娘!我要娶她,她是爹為我定下的媳婦,我不能當個不孝子!」

  「你爹去世時高堂尚在,彌留之際,他握著你祖母和你大伯的手,求他們照顧你、教養你長大成人,為你求娶一位賢慧溫柔的名門閨秀,夫妻互相扶持,孝順長輩,生兒育女,日後好頂起二房的門楣!」姜二太太怒極反傷悲,聲音有幾分淒切,「你爹的臨終之言,你要否決?」

  「兒子不敢。」

  「你爹病了很久,若曾經鬼迷心竅訂了婚約,怎會不言語?可見根本沒那回事!」「不可能,玉佩不是假的。」

  「玉佩算什麼?有錢就能買來,再請人刻字,很難嗎?反正死無對證。」

  「那刻字是爹的手法……」

  「哼,你爹最愛附庸風雅,買塊玉佩都要刻幾個字,或許他曾送給柳賤人一塊有刻字的玉佩,她請人照字跡另外刻一個出來,很容易。蘇軾的字帖尚且有人能臨摹得以假亂真,何況你爹刻的字。」

  姜停雲整個腦袋都亂了,腦中浮現的是楚慈那張盈滿淚水的蒼白容顏,一顆顆剔透晶瑩的淚珠均是人間難尋的真情,那毫不遮掩的傾心柔情令他好感動,又好難承受,怕自己承受不起這樣的綿綿情意。

  他只要說一句有關婚約的話,她就會朝他盈盈一笑,那笑,有些痴,有點嬌,帶著天真單純的信任,還微微傻氣。

  這樣一位好姑娘,他怎能去懷疑她?

  而他的母親,他最尊敬的母親,因為嫌棄她出身太差而不顧一切貶低她,羞辱她是一個女騙子,甚至口不擇言的譏諷「你爹最愛附庸風雅」、「曾送柳賤人玉佩」這樣的話,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大度些、包容些?

  姜停雲喉頭一哽,胸膛漫開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心

  痛,之後是憤怒。

  爹爹是個大才子,不幸英年早逝,那是他一輩子的驕傲,母親怎能那樣說他?還罵柳姨是賤人,就因為爹爹心裡愛著柳姨嗎?

  嫉妒使女人醜陋,他覺得這句話太對了。

  被愛情沖昏了腦袋的姜停雲,激憤的情緒直衝雲霄,他用力嘶喊著他要繼承爹爹的遺願,他要娶楚慈,誰若是逼他做一個不孝子,就是嫌貧愛富、背信棄義、品德敗壞、只愛虛名浮譽、看輕真情真理、愚蠢自私涼薄……

  他寧可跟著楚慈過著布衣粗食、心靈相通的日子,也不願攀附貴女,相對無言。

  從來不機敏善言的姜停雲,為了真愛慷慨激昂、口沫橫飛,成功的讓姜二太太氣得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病倒在床。

  知道自己闖禍了,姜停雲這才開始害怕。

  長興侯姜泰毫不客氣地抽了他一頓,命他跪在姜二太太屋外請罪,姜二太太什麼時候原諒他,他才可起來。

  姜二太太年輕守節,姜老夫人很看重這個媳婦,也心疼姜停雲從小喪父,即使已分家也一樣住在侯府,受侯府庇護,不須為生活瑣事煩憂,姜老夫人還常常賞這個賞那個,姜二太太很滿意這樣的生活,丈夫什麼的,能吃嗎?今天燈會逢佳人,明日紅袖又添香,堵心賭氣又費銀子,還不如做個有錢的寡婦舒坦呢。

  女人最愛的永遠是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兒子,還是獨苗,全部的希望全放在他身上,一日希望破滅,心疼氣苦、吐血傷身。

  姜老夫人率領一票女眷來探望病倒的媳婦,一見姜停雲就來氣,斥道:「跪遠一點!別擋在門口,等會兒趙太醫來,別擋道!」

  「祖母……」姜停雲可憐兮兮的喚著,往旁邊挪了挪,兩條腿又麻又痛。

  「滾開!」姜老夫人由楊氏扶著進屋,身後跟著周清藍、杜氏、許氏和一群服侍左右的婢女,低頭跪著的姜停雲只瞧見各色華麗的裙擺輕輕拂過。

  他思及娘斥責楚慈不檢點的私會外男,沒帶一個丫鬟,他覺得小題大做。可是家裡的這些嫂嫂們,他就沒單獨見面過,身旁總圍繞著丫鬟嬤嬤……

  屋裡,姜二太太想起身行禮,姜老夫人忙道:「別起身,快躺著,自家人不講那些虛禮!」

  楊氏也跟著附和,自家妯娌無須見外。

  話雖如此,姜二太太倚在床頭說話,沒再躺著。

  姜老夫人和楊氏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周清藍三她埋侍立著,楊氏心疼周清藍有孕在身,命人搬了三張錦凳過來,全坐於下首。

  姜二太太心裡煎熬,一臉菜色,「娘,您說我該怎麼做?那個逆子鬼迷心竅,竟說寧可跟著楚慈去過布衣粗食的生活,也不要名門閨秀,他這是瘋魔了啊,我心裡恨得不行,但那是我的兒子啊,是牧之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他好我才能好,可是他卻……」忍不住又流下眼淚,壓不下胸口那份酸苦的感覺。

  姜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拍打兩下扶手,罵道:「你啊,該剛強的時候不剛強,倒教兒子拿捏住了!他想跟楚慈雙宿雙飛,粗茶淡飯也願意,那行,就逐他出府去跟楚慈過日子,有情飲水飽,看他們能過得多好!」

  姜老夫人罵得很大聲,保證姜停雲能聽見。

  「娘!」姜二太太哪裡捨得?就因為捨不得,才氣恨交加,痛苦難言。

  「兒女都是債啊!」姜老夫人也只是嚇唬姜停雲而已,吼道:「把那孽障給我叫進來!我親自問他,是要舍了生他養他的親娘,還是舍了那小賤蹄子?」

  姜停雲跪麻了雙腿,被人扶著跌跌撞撞的進來,跪在姜二太太床前。若是以前,姜二太太絕捨不得兒子在周清藍等嫂嫂面前丟臉,此時卻別開臉,不看他求饒的眼神。

  姜老夫人喝道:「回答我,你選誰?」

  姜停雲的心一凜,全身都緊繃了,「祖母,不可以讓她進門嗎?那是我爹……」

  「別侮辱你爹!今[rì]你爹若還活著,更不可能讓一個小縣城的商賈之女進門當兒媳婦,有辱門風!有辱斯文!你爹會氣死!」

  「不、不,我不相信她會騙我……」

  「她當然

  會騙你,以小搏大,太划算了!」姜老夫人冷哼,「長興侯府是那麼好算計的?今日若答應她進門,明日全京城的人都會以為長興侯府是紙糊的,阿貓阿狗都能算計爺們的婚事,誰還會看重姜家?誰還看得起你姜四爺?」

  姜停雲打了一個冷顫,理智告訴他祖母說的全對,可是,他與楚慈的感情就這樣見不得人嗎?他們認準了楚慈在算計他,但她哪有這樣的能耐?

  他被保護得太好了,不明白長興侯府有敵人啊!

  他閉了一下酸楚的眼睛,仿佛又聽見楚慈贏弱又可憐兮兮的聲音,瞧見她淚眼婆娑的定定耿著他,語音淒涼地告訴他

  「沒關係,我早有預感姜家不願接受我這樣卑微渺小的女子做兒媳,我真的認命了,當年我娘愛而不得,被逼得遠嫁他鄉做了商賈婦,我的出身又比我娘更低一層,姜家更不可能接受我,我都明白,我怎樣都沒有關係,只要四郎你過得好,要一個門當戶對的嫻淑姑娘,去過長輩們要你過的好日子,只要你幸福就好……」

  「最後一次見面,她仿佛已有預感兩人之間阻隔重重,總是說一些不吉利的話,拿出玉佩說會留做一輩子的念想,結果,玉佩被搶走了,才引出滿城風雨的流言。

  一個痴情又卑微的姑娘,她何錯之有呢?

  偌大一個侯府,就容不下一個楚慈?

  他的沉默,讓姜二太太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

  杜氏早憋了一肚子火,想替杜澄香和姜停雲牽線搭橋,結果他三天兩頭不在家,卻是和一個沒爹沒娘的商家女好上了,真是笑話!

  杜氏輕笑道:「祖母,二婚,別怪我多嘴,我看四爺是真心喜歡那姑娘,咱們家多養一個閒人也養得起,不如一頂小轎從後門抬進來給四爺做妾吧!」心想姜停雲名聲差了,又未娶妻先納妾,高門貴女肯定看不上,杜澄香就大有可乘之機。

  她真是絕世好大姊啊!

  姜二太太尚未反駁,姜停雲就先跳起來,惱怒道:「什麼做妾,楚慈是個天真善良的好。姑娘,二嫂怎麼可以侮辱她?我要娶她,大不了我搬出去住!」

  姜二太太心臟揪緊了,雙眼一閉,昏厥在眾人的驚呼聲中。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