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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2:56:16 作者: 文崽仔
他說著,竟往那大殿的柱子上撞去。
陸景寒嗤笑,他當皇子的時候,御史們就老拿這一套來威脅承德帝,現在還想威脅他。
只可惜他們想錯了,他從來就不在意名聲。
「李德忠。」他淡漠開口,「擬旨,今御史劉遠冒犯聖聽,使血光玷污天顏,乃大不敬,特判處滿門抄斬,命北鎮撫司指揮使閆愷督辦,以儆效尤。」
平地一聲雷。
劉御史頭還沒撞到柱子上呢,就被這話嚇得一抖,停下腳步,面色慘白顫顫巍巍看向龍椅上的人。
陸景寒居高臨下:「撞啊,你怎麼不撞?」
他要是現在撞了,他還高看他幾分。
劉御史沒想真的死諫,往日他一說撞柱,承德帝就會讓人攔住他,他只是想嚇一嚇皇帝。
誰知道新帝根本不吃這套,還要抄他滿門。
是了,他怎麼忘了這位剛登基時那暴虐的性子,這段時間他進諫時陛下都採納了,說話也都很和氣,他還以為陛下改性子了。
其餘御史一時間顧不上許多,惶恐跪下道:「陛下息怒。」
陸景寒輕蔑道:「你們不是都要死諫?那就一起撞,讓朕聽個響。」
一群吃乾飯的老東西,這麼多年沒見做出什麼政績來,就光顧盯著他後宮。
他何止不想選秀,他連御史台都想廢了。
第117章 皇后做主
大殿之上一片寂靜。
朝臣們一句話都不敢說,自從陛下建立了北鎮撫司跟皇城司後,他們根本沒有多少話語權。
要不是各家各戶都有適齡的女兒,想進宮搏一搏富貴,也不會上趕著要選秀。
陸景寒目光冷然地掃過他們:「西北旱災,江南水患,嶺南邊境又生事端,到如今沒有一個人上摺子想到解決的辦法的,朕要你們有何用?!」
他登基以來,雖然大部分時間跟心力都放在阿寧身上,但也是有認真看過朝政,以及天下萬事萬民的情況。
他砍了一半的世家,雖然朝中上下腐敗的情況是好轉了,但是諸如御史台之類的,名為監管朝堂,實則沒什麼用的官員還有很多。
想到這裡,陸景寒帶了些怒意:「真以為朕跟先帝一樣慣著你們,那就想錯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們連這點基本道理都不明白,還好意思在這金鑾殿上站著,怎麼不一起死了算了。」
聽到這話,裴鶴昭默默往後退了退,要是陛下一個不爽砍人,血可別濺到他身上。
「選秀一事就此作罷,」陸景寒起身,「水患跟旱災要是再解決不了,你們就都給朕辭官滾回去種地!」
說完這句話,他甩袖離開。
朝臣們大氣不敢出,劉御史跌坐在地上,後悔不已。
他不該當這個出頭鳥的。
現在好了,滿門都保不住了。
散朝後,劉御史腿都在發軟,想起家中妻兒老小,他一時紅了眼眶,一把年紀了還在長階之上抹淚。
其他人也都避著他走,生怕被遷怒。
「劉大人。」
忽地有人叫住了他,劉御史一回頭,就看到了裴鶴昭。
裴鶴昭從袖口掏出摺扇搖晃:「大人也不必太過傷心,您不是心心念念要給先皇交代嘛,這不正好有機會下去跟先皇面談,也算全了您一片忠君之心。」
劉御史聽了這話,都沒什麼勁兒跟他生氣。
其他的朝臣聽了這話,只覺得他損到了極點。
裴鶴昭微微一笑:「裴某不才,但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只看眼下誰是主子,誰就說了算,您這麼大年紀,還沒看透這個道理呢。」
見劉御史依舊一片頹然之色,他挑了挑眉:「您還不明白,現在是誰在做主?」
他意有所指。
劉御史本來還沉浸在悲傷中,聞言一怔。
裴鶴昭嘆了口氣,悠哉悠哉道:「您啊,趁著聖旨需要送到景仁宮蓋章這會,抓緊時間交代遺言吧。」
皇城中誰家還沒幾個探子了,陸景寒把玉璽交給趙清寧時,大臣們就曾提出過意見,結果陸景寒以窺探君王的罪名,判了那些人滿門流放。
此後眾人雖然都知道傳國玉璽在皇后手裡,卻也不敢多說。
裴鶴昭此言,卻提醒了劉御史。
眼下比陛下更有話語權的,可不就是景仁宮那位。
要是皇后娘娘能為他說情,他一家老小是不是就能保住了?
可是朝臣不能入後宮,他根本見不到皇后啊!
不,還是有辦法見到的。
他可以去找長公主。
思及此,劉御史都顧不上許多,感激地看向裴鶴昭:「多謝裴世子,指點迷津。」
說完,他匆匆往外走。
其餘人只覺得奇怪,這裴鶴昭分明說的不是什麼好話,這劉御史怎麼還謝他?難道是被陛下給嚇傻了不成。
長公主府。
永嘉聽聞劉御史求見,還有些奇怪,御史台的人向來看她不順眼,怎麼還會來找她?
懷著疑惑,她接見了劉御史。
「微臣叩見長公主。」
劉御史上來就給她行禮,把永嘉嚇了一跳。
她從年少時就被御史台批判,真是十幾年如一日被參,姓劉的這是中邪了,居然對她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