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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2:56:16 作者: 文崽仔
他原想著時間長了,陛下自然能知道長公主囂張跋扈,永嘉不會有好下場,誰曾想這一晃眼十多年了,他都當了右相了,永嘉還是這麼猖狂。
太極殿上,她們母女吃茶用飯,何等無禮!
但偏偏這又是承德帝應允的,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永嘉卻不打算讓他好過:「本宮若是沒聽錯,柳相剛才想治本宮女兒的罪?」
不等右相回答,她便嗤笑:「柳相,我原以為你在官場摸爬滾打數十年了,多少能有點進步,沒想到這頭腦同從前一樣愚笨。你女兒出事,你不先查明情況,卻在這如同瘋狗一樣亂攀咬他人,傳出去貽笑大方。」
右相氣得吹鬍子瞪眼:「長公主,書院眾人皆親眼所見,是威遠侯之子驚馬,才導致慌亂,也是你女兒的馬匹,毀了我家依依的一生,你何以說我是胡亂攀咬?」
永嘉輕蔑掃了他一眼:「柳相讀了這麼多書,卻還是心智未開,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眼見未必為實。」
她揚聲對著殿外:「把人帶進來。」
右相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李德忠跟管理馬圈的幾個小太監被禁衛軍帶了進來。
「李德忠,你把查到的情況從頭說來。」
永嘉冷哼一聲,如此命令道。
早在秋荷回府上找她的時候,她就察覺到此事不對勁,立刻去了書院,讓人徹查。
恰好跟威遠侯派出去的人碰到一起,雙方合作,很快查出點線索。
「奴才叩見陛下。」李德忠先是跪地行禮,而後道:「啟稟陛下,公主殿下,書院的醫士已經查過了,兩匹馬都是被人餵了藥物,才會突然發瘋,而在騎射課之前,柳小姐的貼身婢女琳琅曾去過馬圈。」
右相神色瞬間冷了:「狗奴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長公主殿下命人將琳琅扣押,已經從她口中問出實話,柳小姐讓她去馬圈中,給趙小姐與陳少爺的馬匹下藥。」
說是扣押,其實琳琅已經快死了。
永嘉手段凌厲,在抓人的時候就說嚴刑拷打,務必問出實話。
在杖責之下,琳琅身軀破敗,總算是吐露了真相。
李德忠都不敢回想,當問出實情後,永嘉差點沒把書院拆了,直接殺去了救治柳依依的廂房。
要不是他提醒她抓緊入宮,柳依依已經死了。
右相臉色陰沉:「一派胡言,長公主莫以為隨便找個奴才弄虛作假,就可以把髒水潑到我女兒身上,若真是她做的,怎地趙清寧一點事都沒有,她自己卻落得個悽慘下場!」
「老匹夫你還敢跟我提這事?!」
永嘉忍無可忍,直接將手中杯子砸了過去。
她是武將,又是怒極,下手根本沒有輕重,只見那杯子直衝右相的頭而去,要不是威遠侯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他眼下已經怕是已經被她砸的昏迷了。
右相驚魂未定,指著永嘉的手都在抖:「你……你……」
威遠侯無奈。
永嘉十幾年前尚未嫁人時,行事就非常彪悍,大殿之上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那都是常態,要不是這些年有了孩子,母性激發了她為數不多的人性,右相能血濺當場。
「你什麼你?你女兒做出如此骯髒齷蹉之事,你還敢倒打一耙,若是騎馬之人沒換,今日我家阿寧癱瘓在床,你看本宮敢不敢殺了你。」
永嘉越想越氣,她來時就打聽清楚了,這次遇險九皇子腿都骨折了,若是阿寧在馬上,後果不堪設想。
柳家的女兒根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右相哆嗦著開口,看向承德帝:「陛下,還請陛下為臣做主啊,這些可都是污衊之言,還請陛下還臣的女兒清白。」
這麼多年了,也只有永嘉能讓他如此失態。
趙清寧壓根一側旁觀,點心都不吃了。
她娘太彪悍了。
太極殿上對官員動手,這是多大的罪啊。
可她轉頭看向承德帝,卻見他不但連個眼神都沒給右相,反而目光柔和地看著永嘉,滿是欣賞。
他甚至於還有時間感慨:「長姐脾氣還是同從前一般,未曾變過。」
聽到他說話,永嘉才恍然回神,皺了皺眉:「陛下莫要怪罪,臣實在是看不慣有些人顛倒黑白。」
她稍微收斂些許,讓人將琳琅的證詞,以及她離開書院前所去藥鋪的採買記錄都帶了上來。
鐵證當前,右相面色瞬間慘白。
他萬萬沒想到,一切都是自家女兒籌謀的。
這一刻,他恨不得柳依依就此死了,也好過讓他這麼丟人!
更別提,他這一次拉攏未果,還同時得罪了威遠侯跟長公主。
威遠侯忍著怒氣:「柳家小姐公然謀害官員子弟,還請陛下處置。」
他兒子受的傷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承德帝這才給他一個眼神:「右相,你還有何話說?」
右相咬了咬牙,柳依依算是徹底廢了:「逆女犯下如此滔天大錯,臣會將她送到別莊,修身養性,改過自新,臣自知教女無方,願全力賠償威遠侯之子與趙小姐,並將身家半數捐出給近日受災難民。」
這對柳家來說,算是不小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