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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2:56:16 作者: 文崽仔
威遠侯憤怒了:「陛下,臣絕不接受這個結果。」
他覺得右相簡直是無理取鬧。
眼看著二人又要槓起來,承德帝卻看向了趙清寧:「阿寧,事發之時你可在場?」
趙清寧略微遲疑,右相卻迫不及待:「陛下,受驚重創小女的馬匹,便是趙家小姐的,還請陛下替微臣做主。」
長公主跟威遠侯都手握兵權,卻都保持中立,這次一個都別想跑!
承德帝卻訝異:「阿寧還會騎馬了?」
趙清寧:「……」
這不是重點啊!
她露出一抹假笑:「阿寧不會,騎馬的另有其人。」
「是誰?」
趙清寧嘆了口氣,看來承德帝是真不喜歡陸景寒。
他這麼大個人,掙扎著從擔架上下來行禮。後,就一直跪著,皇帝視而不見。
又或者說,他壓根不認識這個兒子。
趙清寧嘆口氣,跪下行禮:「阿寧將宮中人帶離,又將他安置在書院練習騎射,今日他意外驚馬踩踏了柳家小姐。」
皇帝一向不喜歡陸景寒,趙清寧也不敢當面稱他是九皇子。
但陸景寒身份彆扭,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只能如此含糊。
承德帝的表情歸於平淡。
她如此說,他怎麼可能猜不到底下跪的是他兒子。
當初陸景寒被帶走,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阿寧被他慣的脾氣惡劣,本以為這小子已經被打死了,沒想到竟還活著。
承德帝平靜地開口:「既然元兇在此,那還有何可爭論的?張福祿,擬旨,將元兇賜死。」
平地一聲驚雷,趙清寧愕然抬眸,只看到承德帝冷淡的面容。
他竟然這麼討厭這個兒子?
這麼輕飄飄就定下了他的生死?!
陸景寒低著頭,聽著上首傳來的聲音,心裡寒風呼嘯而過,一片冰冷。
但他沒有掉眼淚,即使是被名義上的生父賜死,他也沒哭。
他早該習慣了的。
承德帝又看向右相:「如此,你可滿意?」
陳家為他駐守邊關,若是他真讓陳家獨子娶了癱瘓的媳婦,怕是威遠侯就有異心了。
右相在朝堂上也是肱骨之臣,若不給個交代,怕是要寒了老臣的心。
他賜死元兇,這元兇身份又如此特殊,右相總不好再跟他鬧了。
一個早就被丟棄的兒子,換朝臣安寧,承德帝覺得很值當。
右相一時哽住,竟忘了回話。
他也沒想到陛下能幹出這事兒來。
他看威遠侯也愣住了,心中頗有些訝異。
原以為此事是有人故意為之,涉及奪嫡大計,沒想到九皇子還是個廢人?
難道這次真是意外?
趙清寧急急地開口:「舅舅,是阿寧罔顧禮法把人帶離宮中,才會導致今日之禍,您要罰就罰阿寧,小九他並非有意,此事與他無關,還請您明察。」
陸景寒絕對不能死!
承德帝更意外了。
他也曾聽人說,阿寧在書院很是護著陸景寒,原以為是謠言,沒想到竟是真的。
她到底為何如此?
短短一瞬間,承德帝心裡百轉千回。
陸景寒瞳孔一震,他在被生父輕飄飄賜死的時候沒哭,此時卻眼眶微紅,一滴清淚墜地,無人看到。
大殿之上多少人,他全然不知,只知道趙清寧擋在了他身前,為他抗旨。
右相聞言,正色道:「聖上下旨,豈有你一小女子質疑之理?這是不尊君王,該罰!」
他早看永嘉不順眼,也討厭陛下一直偏袒長姐跟外甥女,眼下抓到機會,定要治她們的罪才是。
只是他剛想到公主府,殿外就傳來一聲怒吼。
「柳相老匹夫爾敢!」
他被這一聲嚇得一顫,回眸就見永嘉怒氣沖衝進了太極殿。
見了她,趙清寧鬆了口氣。
有娘親在,她就有安全感。
「臣見過陛下。」
永嘉行禮叩首,趙清寧剛準備求求永嘉,救救陸景寒,卻不想面前走過一個人,匆匆到了她面前:「長姐,你怎麼來了?」
只見承德帝扶起行禮的永嘉,滿面笑容,與剛才的冷淡截然不同,同時吩咐道:「張福祿,快上座,再上茶水給長姐潤潤喉,吩咐御膳房備膳。」
茶水備好,承德帝親自奉上,永嘉也只是平淡地接過:「謝過陛下。」
而後落座。
威遠侯他們臉上絲毫不見驚訝,對此事司空見慣。
畢竟看了十幾年,永嘉在皇帝面前一直是這待遇。
趙清寧人都傻了。
原來她娘才是真正的大佬。
她知道她受陛下敬愛,但沒想到這麼敬愛。
可想而知要是原書里承德帝能長壽些,永嘉日子能一直這麼好過下去,原主哪至於落得悽慘下場啊。
第29章 謀害皇嗣
右相見了永嘉,氣不打一處來。
本朝文武官員之間關係一直不太好,永嘉掌兵權,從前也算是武將,早年間,他剛踏足,就曾與永嘉針鋒相對。
當時承德帝登基時間不長,根基未穩,卻為了永嘉跟他們這些文臣動怒。
也就是那一次,右相知道了長公主在皇帝心裡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