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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2:48:15 作者: 酒池兔窩
    「慄慄也在,小情侶約會呢?那我這是不是出現的時候不太對,打擾到你們了?」

    「這倒是無所謂,反正已經被打擾很久了,也不在乎這一會兒, 你別也要拼桌就行。」

    「這話說的。」時晚緹見他總算反過勁兒來了, 陰陽怪氣的功夫越發膨脹,掩唇笑了笑,「調皮,你姐我難道看起來像是連這麼桌火鍋都消費不起的人嗎?」

    「……你們什麼意思。」

    兩個小姑娘坐不住了, 面上一陣青白。

    「呀,這還有倆人呢,光顧著瞧你們倆這郎才女貌的了,倒是沒注意,抱歉哦。」

    時晚緹沒什麼誠意地道了句歉, 含笑看了過去, 這一眼卻瞧出些端倪。

    這兩個小姑娘倒是分外眼熟,仔細想想,似乎曾在時家晚宴上見過一面。

    隨後,兩人兀地由憤怒轉為驚訝的神情, 更讓時晚緹確定了這一事實。

    「時……時小姐?」

    「哦?兩位認識我?」

    「時家晚宴,我們見過一面的。」

    時晚緹淺淺笑著,她本就沒打算主動提起,既然對方點破了,也不要怪她不留情面。

    「啊……隱約有些印象,不過我只記得幾個和時家有來往的世家小姐,別的小門戶是不太能想起來,不好意思呀。」

    說罷話鋒一轉,又把話題轉了回去。

    「小恆記 * 性一向很好,當晚你也在,你不記得她們嗎?」

    「姐你都沒印象的小門戶,我更不可能記得……岑家哪有工夫應付閒人。」

    聽到岑這個姓氏,再看時晚緹對岑恆的稱呼,兩人還有什麼不懂的。高中生是真,家裡有公司卻也是真,即便再年輕,交給獨生子打理也完全說得過去。

    反倒是她們兩人,被冷嘲熱諷了也不能說什麼,畢竟家裡還有要依仗時岑兩家的地方,且非要怪的話,也只能怪自己沒聽家裡的勸,晚宴上多見見人,才不至於眼下只認得出時晚緹,記不得岑恆的長相,摸瞎踢到了這塊鐵板子。

    但說到底,真正應該怪的人……

    眼看兩個小姑娘憤憤地把目光轉向溫慄慄,時晚緹心裡一突,琢磨這是要挑軟柿子下手捏了。

    不過這小丫頭平時說話陰陽怪氣茶香四溢的,今天碰見硬茬倒是安靜下來了?

    時晚緹轉動中指上的戒指,鹿角的造型硌著指腹。

    忙也幫夠了,身份也亮明了,再出手就顯得像是以大欺小,她一言不發,頗有些好奇這小丫頭到底要被逼到什麼地步才會反擊,而不是一味靠別人。

    「我倒是沒看出來,麗麗還有這本事攀上岑家呢,同學一場,你也教教我唄?」

    這話已經是把酸這個字搬在明面上了,時晚緹不吭聲,倒是岑恆有些聽不下去了,剛要開口,一隻白嫩的手捏住他的衣角,輕輕拽了拽。

    「?」

    「謝謝,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哦嚯。

    時晚緹略一挑眉,蓄力完成了,女人最了解女人,看似溫和的神情,卻像極了她小時候,把隔三差五欺負她的男同桌的暑假作業,一頁頁撕下來,再一頁頁放到碎紙機里攪碎的模樣。

    不大的年紀,是做了壞事,也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卻毫無悔改之心,更沒有一絲顧慮,只覺得痛快。

    她們只知道積年累月的所謂「玩笑」、作弄、嘲諷,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出口,得到了應得的報復。

    溫慄慄握著玻璃杯的那隻手很小,看起來很柔軟,似乎剛做了新的指甲,指尖染著一點淡淡的粉色,像初見時那隻甜度超標的馬卡龍。

    時晚緹饒有興趣地看著,等待著溫慄慄給出的致命一擊,殊不知接下來的發展卻會完全脫離她預想的軌跡。

    「說夠了沒?酸雞。」

    時晚緹:?

    岑恆:??

    「你、你叫我們什麼?」

    「我好像也沒指名道姓啊,怎麼自個兒對號入座了,看來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酸、雞,聽清楚沒兩位?再不清醒給你們倆一人一盆水我看是差不多。」

    小姑娘邊說也不閒著。左右開弓端起手邊的橙汁對著就潑了過去。

    動靜不小,好在這個時間店裡客人不算多,店員在前台聊著天,似乎沒有注意到情況。

    這給了溫慄慄一個很好的發揮場地。

    「我說你們倆就那麼閒嗎?就不該讓你們吃飽,補課那會兒就沒事總喜歡來我跟 * 前兒犯賤。顯著你們了是吧?一個課外班而已,看見老實巴交的就欺負,家境顯赫一點的又上去舔了,真是資本的好狗啊,什麼品種啊,叫兩聲聽聽血統純不純正?」

    「我之前是懶得理,狗擱你跟前吠,你吠回去那叫腦癱,不過我看有的人跟沾點也沒什麼區別了,山海經必有你們一頁。我是沒想到還有人能越不理越來勁的,不過我現在倒是很慶幸沒有浪費讀書的每一天,不然進不了花大指不定要跟你們一樣不知道在哪個野雞大學混日子了。」

    「怎麼?是不是還想說我認識時晚緹,考進花大也是走的後門?這話你也得問問她樂不樂意聽——瞪我幹什麼,實話實說。又沒往你那引火。」

    時晚緹:「……?」

    無辜,弱小,又可憐,她什麼也沒說,尚還沉浸在眼前這番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景象中。

    「我就不明白了,補課那段時間我只是準備考試沒有精力折騰自己,放在你們口中就成了土包子、村妹、靠裝清純勾引男人的小白花了?有空早起化妝不如照照鏡子面對現實,人丑相貌只占三分,你們骨子裡的醜陋和卑劣幾萬塊的化妝品都蓋不住,完全是丑在基因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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