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頁

    「不是收納在這層，是因為那個豆沙色的找不到了，我就想要那一個。」

    宋清歌的內衣確實是有豆沙色的，因而徐紹亭也沒懷疑，把椅子拉走，「明天帶你出門買，不許再踩椅子了，為一個內衣摔著，得不償失。」

    他拿著手機離開後，宋清歌倚著柜子門，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情緒。

    今日是她急躁了，還沒有聽到車子引擎發動離開的聲音就貿然動作，險些壞事。

    到徐紹亭回來，宋清歌都沒再動那把椅子，怕移了位置，讓徐紹亭看出什麼端倪。

    徐紹亭買辣條回來的時間有些晚了，他出門一趟，就只買了一包，盯著宋清歌不許多吃，「酸兒辣女，不會是個小閨女吧。」

    宋清歌一瞬間停止了咀嚼的動作，擰著眉瞪徐紹亭，「你胡說什麼呢，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事情你也信。」

    「古人的話，也是可能有一定道理的。」

    宋清歌把手裡剩下的辣條丟進垃圾桶里，「不吃了，你真晦氣，好好的食慾讓你弄沒了。」

    徐紹亭也不敢再招惹她，拿了濕巾去給她擦油膩膩的手指頭，「怎麼這麼不想要女兒，我昨天下班回來，看著隔壁沈家的小外甥女，可愛得緊。」

    「生個女兒要是像我一樣，你覺得好嗎？我從小到大過的是什麼日子？」

    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長大，學業不敢有絲毫落後，怕父親會失望，還要管著不懂事的妹妹，應對繼母的刁難。

    「我自然不會讓我們的女兒，過你幼時一般的日子。」

    宋清歌歪了歪腦袋，懶懶散散的，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如今也能平靜，「你不想，我母親當年自然也是不想，我若哪一天死了，你續弦的妻子或許還不如梁韻樺和善，她不是容不下孩子嗎？那段時間你連出差都要帶著景曦。」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徐紹亭嘆了口氣，「你這嘴呀，早晚有氣死我的一天，別提她了。」

    宋清歌的腰粗了一圈，小腹也有了挺起來的弧度，洗頭不太方便，都是徐紹亭幫她。

    給她頭髮擦得半干，徐紹亭把護髮精油搓在手心裡給她往頭髮上擦，「其實，你要是覺得沒個說話的人，等生了孩子不若讓冀夫人過來，照顧你坐月子，如何？」

    「不麻煩舅母了，她應該也不喜歡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家務，那日我跟舅父吵起來，舅父說他不讓舅母出門工作，就是為了讓她安安心心做一個家庭主婦，讓舅母沒有跟他抗衡的能力，或許舅母過的日子也很乏累，只是不願意在我們這些小輩面前表露出來。」

    宋清歌又想起，前些日子舅母讓冀帆遠捎來的衣服，包裝袋裡放了一對小孩子戴的金手鐲，和一個長命鎖，還有一張不知錢款幾何的銀行卡，應該是舅母攢了好久的。

    宋清歌有時想想也會覺得不明白，為何舅母會待她這樣好。

    「徐紹亭，好睏了，你動作快一些。」

    宋清歌斜躺在床上刷短視頻，閉了燈後，身後的男人覆過來，抽走了她的手機，「少玩，有輻射，不然你這近視眼還要加重。」

    真躺在床上，宋清歌又睡不著了。

    「徐紹亭，三樓有個放映廳，要不然咱倆看電影去吧。」

    「不是說困了，要睡覺嗎？」

    「又不困了，睡不著。」

    「不睡也行，不睡就做點別的事情。」

    他的手捏著宋清歌的耳垂，嘴唇輕輕貼了一下她的眼睛。

    黑夜裡，誰都看不清誰，宋清歌閉了眼睛，告訴自己，暫且忍忍，先順從些，讓自己放低警惕，將來離開也能順利些。

    將近十二點半，徐紹亭抱著她去浴室清理乾淨，宋清歌的手搭在小肚子上，歪著腦袋睡過去。

    浴缸里躺著的女孩面容姣好，閉著眼睛時眉頭也微微蹙著，像是一直在擔心什麼。

    徐紹亭溫熱的手掌貼緊她的小腹，他知道宋清歌對這個孩子的期望有多高，倘若下個月排畸檢查出來，孩子要是有什麼不好，妻子怕是也會崩潰。

    給她身上擦乾把她塞回薄毯里，宋清歌嚶嚀了聲，仿佛是在喊一個人名。

    ……

    七夕這日，等到宋清歌睡到日上三竿，徐紹亭強行把她從床上拉起來，「說好了今天我們去民宿玩的，快起床。」

    今天微微下著小雨，太適合睡覺，宋清歌睜不開眼睛，被徐紹亭從床上拽起來後，憋屈得想哭。

    徐紹亭給她穿好衣服後，宋清歌的眼淚已經啪啪地掉下來了。

    「姑奶奶，你怎麼了這是？」

    徐紹亭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我弄疼你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你天天欺負我，連覺都不讓睡了，我昨天一點多睡得覺，現在才十一點。」

    宋清歌可憐巴巴的，徐紹亭也沒辦法，「好了好了，你再睡會兒，睡醒了再說。」

    這日折騰完，已經將近十一點半，宋清歌吃了午飯，在院子裡澆完花，想要抱著景曦一塊去。

    徐紹亭不准，把小東西留下，「今天是二人世界，下次再帶謝景曦一塊兒。」

    謝景曦最近學說話，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麼，總是喜歡扯宋清歌的頭髮。

    徐紹亭想抱他走，謝景曦抓著宋清歌的頭髮不鬆開，小東西最近吃得胖乎乎的，小手很有勁，扯得宋清歌頭皮疼，「祖宗，把媽媽頭皮鬆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