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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0:32:43 作者: 徐幼清
還沒等冀老爺子走過來,徐江涯便賠著笑臉,「冀伯父,讓您看笑話了。」
宋清歌不是沒有眼力見,徐江涯這麼一個動作,便推翻了她開始的猜想,冀家的婚禮沒有大辦,卻未必不是豪門大戶,在雲北沒有一席之地的人,何至於讓徐江涯如此恭謹。
「小徐啊,我記得你祖上是江城人?」老爺子突然問道。
「是,後來翹翹在這邊上學,我們一家就搬到了這邊。」
老爺子又看了一眼宋清歌,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今日陪著孩子們都累了,都回去歇息吧。」
老爺子被人扶著,往前走了沒幾步,尚未到電梯處,突然筆直的倒了下去,一下子眾人沒有防備,被這一出嚇得亂成一團。
而樓上,冀帆遠拉著徐琳翹在一旁,小聲的問道:「我父親讓我問你,你嫂子是不是姓宋啊?」
「是姓宋啊,我大哥前幾年待她不太好,她過的挺可憐的,還坐了幾年的牢。」
……
後面兩天,徐紹亭忙於工作,無暇顧忌她,宋清歌在酒店裡憋了兩天,快要走這日,徐琳翹和冀帆遠突然來敲門,宋清歌看清來人有些驚訝,一向沒什麼往來,下意識地她開口,「你哥哥今天不在,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出門了。」
徐琳翹和冀帆遠相視一眼後,開口試探性地詢問,「大嫂,你母親是不是姓安呀?」
問題有些突然,宋清歌反映了兩秒才回答:「是啊,怎麼了?」
這次是冀帆遠開口,「大嫂,我親生姑姑隨奶奶姓,也姓安,大嫂,我爺爺想見見你。」
大概明白了什麼,宋清歌看向徐琳翹,問道:「你過來你大哥知道嗎?」
「他知道,他說讓我問你願不願意去。」
「不去,別來找我了。」
說完,退回屋內,將房門關上,貼著門板,宋清歌有些激動,心臟跳得撲撲的。
不是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母親去世那段時間,肝癌,宋清歌見識過母親承受的痛苦,是多少錢都抵消不了的,她看著母親給從未見面的外祖父打過電話,外祖母言辭犀利斥責母親犯下的過錯,從那日起,母親的身體情況肉眼可見的衰敗,她也便開始恨上了外祖一家的絕情。
宋清歌知道母親的故鄉是雲北,是而那日徐紹亭說帶她來雲北出差時,她才表現得有些差異。
原來母親的故鄉這麼冷,都要把人凍僵了一般。
外面的徐琳翹又敲了兩下門,沒人回應,只能和冀帆遠離開。
徐紹亭回來的時候將近凌晨十二點了,帶著一身冷氣,手觸及宋清歌的臉,冰的她立馬就醒了,聲音有點嬌媚,「冷啊。」
「空調溫度調這麼高還冷?」
「冷,這被子硬的像石頭一樣,暖不熱。」
徐紹亭在空調下暖暖了手,又回來揉她的臉,「怎麼今天沒跟翹翹他們出去?」
「冷,不想動,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呀,我想頌頌了。」
「明天去冀家吃飯,成嗎?老爺子生病了,想見見你,想了一下自己的心愿。」
「我不想去,我母親已經去世二十年了,靈歌都二十四歲了,沒什麼意思,你別替我做這樣的主,這件事情上,我是真的不喜歡被安排。」
看她有要炸毛的意思,徐紹亭沒再強求,答應她不想去便不去吧。
他工作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問她想不想去看冰燈。
宋清歌搖頭。
「這兩天肚子有些不舒服,好像是例假要到了,不太舒服,雲北太冷了,我待著不舒服,你要是工作忙完了,我們早點回家吧。」
「這麼不喜歡冀家的人?清歌,老爺子年紀大了,想念自己的女兒,他把對女兒的那份愧疚轉換成對你的好,多一個親人對你好,不是更好嗎?」
宋清歌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
母親的容貌她都已經快要忘記了,可還是清楚記得母親故去時的絕望。
娘家人的不理不睬,丈夫對自己即將離世並沒有多大傷懷,而是盤算著如何找個年輕的,而兩個不滿十歲的女兒從今以後要在繼母手下討生活,又是多麼的不容易。
宋清歌睜開眼,神情決絕,「母親過世那年,想把我和妹妹送到外公家,可外公都沒等母親開口說這事兒,便開始指責母親的不孝,那年冬天,母親病去,娘家沒一個人來弔唁,都說娘親舅大,娘家人不來不能封棺,可那年大雪紛飛,只有我和鈴鐺看著母親入土,於我而言,他們都是拋棄過我的人,接受他們,便意味著我對母親的背叛,我厭惡背叛。」
他突然貼上來吻她,貼著她的耳邊問:「那我呢,你也厭惡我嗎?」
被親了幾秒後,他手上不規矩的動作有些重,宋清歌疼了一下,隨後環著她的脖頸笑著回答,「紹亭,我最愛你了,怎麼會厭惡你呢。」
「你個小騙子。」
訂了回江城的機票之後,宋清歌總覺得心裡堵堵的。
人都說她從小就和母親長得像,是而老爺子才一萬就能看出她是安容音的女兒,也正因為她和母親長的太像,老爺子見過她之後,沉寂了多少年的思女愧疚之心突然達到頂峰,一病不起。
這日,冀帆遠陪著父親冀航瑨再次到了酒店,登門拜訪,恰巧徐紹亭這日早上沒因工作的事情外出,他去開的門,看到是誰後,還是以晚輩的態度,恭敬的喊了聲:「冀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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