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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陸輕韞出身權貴之家、自小也沒有吃過苦，現在同情心泛濫、正義感歸位也是很尋常的事，沒人會為了這種小事駁她的面子。

    這麼想著，陸輕語安心了幾分，下意識地看向還處於被押送狀態的於良，卻正好和對方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對方看向她的眼神中隱隱含著幾分打量。

    陸輕語一驚，知道像是於良這樣警覺的地下工作者，肯定已經懷疑她了。

    不過陸輕語還是慌了一瞬，很快又鎮定了下來，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於良也移開目光垂下眸子，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因為擔心於良這些人遇到巡捕房為了讓他們送上孝敬而嚴刑拷打的事，陸輕語也跟著一起到了審訊的地方。

    同時陸輕語也暗暗驚醒，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這麼活躍，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是這樣出現在人們的視野里，自己總有一天要被倭國人重點關注的。

    這對陸輕語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畢竟如果倭國人派人暗殺她的話，她是沒有還手的餘地的。

    現在可不是現代槍枝管控嚴格的時候，只要有錢就能從黑市上搞到手槍來，就算不是什麼質量好的手槍，但要人命也是綽綽有餘了，別人拿著手槍過來，任憑陸輕語身手多好都沒用。

    更重要的原因還會王媽這條線，目前來看王媽是她最重要的一顆棋子，現在居然從倭國給她寄信，被有心人查起來，實在是太容易暴露身份了。

    如果陸輕語這麼整日的捉倭國間諜，那王媽給她寫信立刻就會被發現是叛徒。

    相反的，如果陸輕語只是個吟風賞月的大小姐，那王媽還可以藉口是因為相處多年有了感情，陸小姐又在她入獄時救了她，所以她才寫信關心一二，更甚者可以說是陸厚位高權重，不想斷了這份聯繫也都是可以解釋的。

    陸輕語暗暗在心裡決定，以後如果要摻和這種事，必須要換一副容貌，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至於怎麼換一副容貌對於陸輕語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作為一個曾經的美妝博主，化妝如換頭對她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著這些，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巡捕房。

    接待陸輕語的是情報處的副處長厲濃，說是副處長，但其實是情報處的實權人物，畢竟周岱大部分精力都在二十八軍那邊，沒有太多精力主管情報處，只有出現了重大的案件才過問一二。

    作為周岱最信任的手下之一，歷濃雖然沒有和陸輕語見過面，但對陸輕語的事跡也不陌生，知道這幾次倭國間諜案中都有陸輕語的影子。

    歷濃本身是在外國學情報間諜出身的，相信這世上有那種天生擅長情報分析、對間諜行徑異常敏感的人，在他眼中陸輕語就應該是這樣的人，這讓他對陸輕語非常欣賞。

    兩人客套地交談了幾句，陸輕語提到，「另一個花店的人也被抓過來了，沒什麼事就讓他們回去吧，沒必要牽連無辜。」

    聽完陸輕語的話，歷濃立刻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去把人放了吧，不是間諜咱們關著也沒用。」

    這樣說著的同時，歷濃卻在心裡暗暗搖頭，雖然有天賦，但到底是個無憂無慮長大的小丫頭，心慈手軟了些，想要有所建樹還要嚴酷的訓練才行。

    不過很快歷濃就改變了想法，承認自己結論下得太早了。

    因為接下來他和陸輕語來到了審訊花店老闆曹俊達的地方，面對著獄卒的嚴酷刑罰和曹俊達撕心裂肺的慘叫，陸輕語居然能夠面不改色，甚至神情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讓歷濃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

    此時他對陸輕語的評價從稚嫩心軟、變成了陸輕語天生就該是情報人員，對敵人冷漠無情、對無辜者報以善意，這才是情報人員該有的品格。

    但往往情報人員都走上了極端，變得極度冷血、極度殘暴、極度偏執，這樣的情報人員是傷人傷己的。

    歷濃此刻有種想要招攬陸輕語進情報處的衝動，但他的理智還是占了上風，陸輕語可是普通人，那是陸厚的掌上明珠，怎麼可能進情報處當特務？

    直到陸輕語告辭離開，歷濃心裡還覺得甚是惋惜。

    陸輕語不知道歷濃的所思所想，如果直到的話，絕對會感慨這位大佬也太會腦補了。

    這完全都是誤會。

    陸輕語看著花店老闆被審訊還能毫無波瀾，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強，而是生在陽光下的她心裡承受能力太弱了，一看到這一幕就直接懵逼了。

    表現出來的是毫無表情，其實是內心天人交戰要崩潰了，最後在心裡無數次暗示自己這是在看電影才恢復了過來。

    等到恢復了，再表現出一副慌亂樣就顯得晚了些，好像也沒那個必要了。

    回去後陸輕語失眠了好幾天，每天半夜驚醒，不是夢到自己被人施以酷刑，就是夢到自己動手刑訊逼供別人，簡直是一個好覺都睡不了。

    她試過回到現代去看各種血腥電影，暗示自己看到的那些都和這些電影一樣，可惜收效甚微。

    為了克服那種噩夢的驚悸感，陸輕語又找到了新的解決辦法。

    就是每次半夜做噩夢驚醒後就一頭扎進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里，不停地做題來讓自己恢復冷靜，對恐懼管不管用不知道，反正每天挑燈夜讀讓她做題準確率咔咔上升。

    第051章 長期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