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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累的身體被放進了溫熱的水中。

    睡夢中的江寧舒服的喟嘆一聲，放鬆了身體，讓自己自由的下沉。

    塞壬看著自己身上睡的臉頰發紅，一點防備心都沒有的江寧，眼神越來越幽暗。

    江寧不適的動了動身體，自發的找到最舒適的姿勢。

    枕在結實的胸膛上，抱著塞壬的一條手臂，沉沉的睡著。

    塞壬的手指在江寧的小腹上輕輕的彈了一下。

    小傢伙……乖乖的。

    不要讓媽媽難受。

    爸爸媽媽都很愛你。

    小鮫人也不知道是答應還是拒絕，微微動了動。

    塞壬給江寧擦乾身上的水珠，把江寧放進松鬆軟軟的被褥當中。

    江寧摸索到床上的娃娃，拽進自己懷裡，把腦袋埋進渲軟的枕頭當中，平穩的呼吸聲，淺淺的響著。

    散開的烏髮襯的小臉更加小巧，一隻手就可以蓋住。

    被熱水浸泡過的皮膚透出好看的粉色，瑩瑩如玉的肌膚散發著微微的光澤。

    塞壬把白白軟軟，香香甜甜的小王后抱進自己懷裡，把江寧懷裡的娃娃扯出來，把自己的手臂放進江寧懷裡。

    塞壬沉沉的盯著被扔到床腳無辜的娃娃。

    這個娃娃實在是太礙眼了，可惜江寧非常喜歡它。

    不然塞壬非得尋找機會把它給扔的遠遠的。

    江寧抱他就可以了。

    大掌疊著小掌，一同貼在江寧的小腹上。

    塞壬會這樣就放過江寧了嗎？

    怎麼可能？

    夢境裡，塞壬就是一切的主宰，而且不會傷害到江寧現實中的身體。

    江寧睡了很久才醒過來。

    骨頭都被睡的酥軟了，提不起一點的力氣。

    床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杯溫熱的牛奶，熱氣微微蒸騰而起，還有切好的水果。

    江寧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像是睏倦中的貓咪一樣。

    被子被體溫熏的又軟又暖。

    一點也不想起床，想和被子地老天荒。

    可是好渴……

    江寧眼巴巴的盯著桌子上的牛奶。

    不想動，但是想喝。

    如果杯子能自己動手就好了。

    為什麼杯子不能成精？

    江寧腦子裡各種稀奇古怪的幻想。

    和懶惰細胞做了很長時間的鬥爭，江寧才慢慢悠悠的爬起來。

    被子從肩膀上滑落下去，露出圓潤的肩膀。

    暗紅繁瑣的圖騰印在後肩膀上，張揚的顏色充分地展示著自己的存在感。

    江寧的手指剛剛握住玻璃杯，塞壬就回來了，緊跟而來的是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塞壬拿了一個枕頭墊在江寧的身後，手掌順勢在江寧的小腹上揉了一把。

    小鮫人踢了一下父親的手掌，就當作是在打招呼了。

    「寧寧，睡醒了？」

    江寧輕酌一口香甜溫熱的牛奶，滿足的半眯起眼睛。

    「唔，你去什麼地方了？」

    江寧懶散的舒展了一下身體，在塞壬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並沒有發現受傷的跡象。

    收回自己的視線，江寧捧著手裡的玻璃杯，小口小口的喝著。

    塞壬散去身上從深海裡帶出來的寒氣，才敢抱住江寧，在江寧的嘴角親了一下，殘留的奶沫被抿進口腔。

    「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想我了？」

    江寧靠在塞壬結實的臂膀當中，絲毫不掩飾自己：「嗯，想了。」

    塞壬小聲的解釋：「出去的時候你正在睡覺，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江寧仰頭在塞壬的下巴上輕輕的咬了咬，直到留下一個圓圓的，紅色的牙印，才滿意的收回牙齒。

    「沒關係，原諒你了。」

    儘管知道這個印記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消失，但江寧卻樂此不疲的重複著。

    不止塞壬，江寧也想在塞壬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向所有人宣告。

    塞壬……有主了。

    第129章 鮫人夢37

    「寧寧……你會不會怪我？」

    塞壬悶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是我私自讓你懷上小鮫人，沒有詢問過你的意見。」

    江寧用牙籤插了一塊切成兩半的草莓。

    酸酸甜甜的，很適合胃口不好的人。

    「我如果說不同意，你就不做了？」

    塞壬：「……」

    塞壬小心翼翼的瞅了江寧一眼，確定她沒有生氣的跡象，才小聲的回答。

    「不會。」

    江寧冷笑一聲，塞給塞壬一塊蘋果。

    今天的蘋果還不錯，很脆，汁水也很多。

    是塞壬唯一喜歡吃的人類食物。

    塞壬咔嚓咔嚓把蘋果咽下去。

    「阿世，如果我知道對於鮫人來說懷孕意味著什麼之後，依舊拒絕了你，你會怎麼做？」

    江寧突然很好奇這個問題的結果。

    塞壬問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寧寧，你喜歡什麼顏色？」

    江寧思考了一會：「紅色吧……怎麼了？」

    「沒事，我給寧寧準備一條紅色的鏈子好不好？」

    「綁在寧寧的腳腕上……這樣寧寧就不能離開我一步了。」

    江寧的腳腕細瘦，骨骼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皮肉。

    能看到隱藏在白到幾近透明的皮膚下，黛青色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