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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1:59:30 作者: 故梔
    雖然今天一波三折,發生了一些抓馬的事,但是最後的結果比程周策想像的好太多。

    他已經終於不再是沈時木的附屬,他只是作為他本身被沈時曦看到。

    想到這裡,程周策低頭笑了下。

    其實聽到沈時曦懷疑他是不是單相思沈時木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他都在想,要不要應下算了。

    起碼他能有更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接近他。

    以沈時曦的性子,說不定還會同情他,對他投入更多的感情。

    可是這樣的想法只產生了一瞬他就放棄了。

    若是真的那樣做了,他們的之間的關係又會拉回原地,中間始終隔著一個沈時木。

    在對方已經明確的表示不喜歡同性別有用心接近他的情況下,他明知故犯。

    已經算是一個待爆的雷了。

    他不能去說更多的謊言,讓這雷的殺傷力更加大。

    程周策回到了班裡聚餐的地方,一群人還在嘻嘻哈哈鬧騰著。

    眾人都在調侃剛剛已經成為一對的小情侶。

    上樓的時候,路過的同學給程周策打招呼,程周策點點頭,然後尋了陽台的一個角落處坐了下來。

    他看著遠處靜謐的夜色,覺得有點無聊。

    也沒有什麼人過來跟他說話。

    但也稱不上孤立。

    程周策這人,剛開學就聞名全校。

    那麼多個第一考進來的優秀學生中,他仍是第一。

    模樣好,氣質也不一般。

    所有的一切疊加起來,就給人一種強烈的距離感。

    喜歡他的人一大堆,但也沒見有人敢攀上去。

    在他面前,眾人總會有種自行慚穢的感覺,他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

    而沈時木是與他截然相反的性子,性格好,人愛笑,是班裡人緣最好的人。

    周圍不少人在圍著問他告白的細節。

    程周策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哦,情書啊,我自己不怎麼會這玩意兒,是我說想寫情書給喜歡的人,讓我哥教我的。」

    程周策聽得隨意,他微探身,去拿前面前的水,只是手剛搭上杯壁,他猛地一頓。

    等等——

    剛剛沈時木說,讓沈時曦教他給喜歡的人寫情書。

    而沈時曦當時還以為沈時木喜歡的人是自己。

    程周策的眸子睜了下。

    那沈時曦在描繪情書的時候,裡面的每一句話所要傾訴的對象……是誰?!

    想到這裡,程周策的心臟猛地一跳,他立馬站了起來,走到了沈時木的面前。

    「我有點事要問你。」

    周圍的人抬頭看了看程周策,感受到男生身上不同於同齡的壓迫感,連忙散開,將空間留給他們。

    沈時木有些茫然:「啊?」

    程周策其實知道,就算當時沈時曦所想的對象是他,繼而寫出了這封情書,可裡面是不帶有任何旖旎的感情色彩的。

    對方現在對他還沒有任何曖昧的感情。

    但是程周策能根據這封信判斷出他對自己的認知和看法。

    「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看看那封情書?」

    程周策知道這個請求有些無理,可這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沈時木撓撓後腦勺:「我倒是沒意見,只是這封情書已經給了蕊蕊,那信就是她的了,你得徵求她的意見。」

    去了躺衛生間回來的姜玲蕊正好聽到他們說的話,她將信從包里拿出來遞給程周策。

    「給你看到是沒問題,但你動作要輕點哦。」

    程周策垂眸看著身材嬌小的女生,認真道:「謝謝。」

    是罕見的低姿態,惹得姜玲蕊又看了他幾眼。

    程周策小心翼翼的拆開這封信,他認真的將這封信看完。

    沒花很長時間,然後又動作仔細的將它裝回到信封里,還給姜玲蕊,再次說了聲:「謝謝。」

    不知道為什麼,姜玲蕊驀地覺得他有些失落。

    程周策確實有點,這封信的形容和口吻明顯是屬於沈時木對姜玲蕊的情感宣洩,他看不出什麼。

    想到這裡,他垂頭望向沈時木:「我想問問,你哥……是怎麼教你寫情書的?」

    聽到他這麼問,沈時木仔細回憶那天:

    「當時我本來是準備他念一句,我寫一句的,但我覺得他形容的人不像蕊蕊,就提出了異議,然後我哥說,所有的內容都是我自己的情感表達,各人看事看物的角度不一樣,讓我按自己的心意來就好。」

    「我滿腦子都是蕊蕊,所以他每說一句話,我都會按照自己的第一直覺,改成我自己的想法。」

    程周策低低的「哦」了一聲,似乎還是有些不死心,近乎於執著的問道:「那你還記得他說了什麼嗎?」

    沈時木不知道他為什麼對這個打破砂鍋問到底,但還是絞盡腦汁回想著。

    最後他看向程周策:「抱歉啊,那天我有點喝醉了,實在記不清他說了什麼,只記得有火焰蘭還有暴雨還是啥的。」

    火焰蘭……

    暴雨……

    是自己。

    程周策垂頭笑了下,長吐出一口氣:「謝謝,我知道了。」

    只是還是好遺憾,沈時曦到底說了些什麼?

    沈時曦回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他將牆上的燈點開。

    這幢房子是灰調的現代極簡風,熾白的燈光照亮整間屋子時,愈發顯得色調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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