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婚禮
2023-09-12 21:56:14 作者: 僅允
就是小林沒有想到,那麼那麼高冷的宋總監竟然也會說出這種話,她的世界觀都有些崩塌了。
然後更讓她覺得世界的顛覆還在後面。
只聽許秘書掐著聲質問:「你不喜歡?」
宋謹之說:「喜歡。」
小林:「………」sao里sao氣的兩個人。
這是沒想到,許秘書竟然真的和宋總監在一起了,說實話,哪怕她現在看到了,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宋總監當初可是非常非常討厭許秘書啊,現在這會兒卻公然調qing,難道又是因為許秘書的美貌令宋總監折服了嗎?這種反差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既然許秘書才是宋總監的女朋友,那裡面的那個……不就是冒牌貨了?
小林覺得她沒有相信許秘書的話,簡直是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宋謹之站著比穿了高跟鞋的許阮清還高出許多,所以許阮清不得不抬頭看他:「還不進去?」
宋謹之說:「這件事,還是你出面解決最好。」
她想了一會兒,睨他:「怎麼解決都可以?」
「可以。」他說,「不過,事後得要點報酬。」虧本的買賣,他不會做。
她:「行。」反正到時候要是覺得要求太過,她也可以耍賴。
心思迥異的兩個人達成合作。
許阮清於是上前挽住宋謹之的胳膊,甜甜的說:「那我們先進去吧。」
他低下頭看著她緊緊掛在他手臂上的手,突然勾了下嘴角,卻什麼話也沒說,顯然是默許了。
旁邊除了小林,大家都是一頭霧水。
許阮清摟著宋謹之進去的時候,鄧思樂恰好在對蔣華艷說:「剛才進來的那個女人,就是對宋總監有非分之想的,不過宋總監拒絕她了。她啊,還特別死纏爛打,臉皮很厚,這下見到你這個正宮,估計是眼紅了。」
她說完,頭一偏,眼神跟許阮清對了個滿懷,她原本滿臉的笑容突然就停滯了。
許阮清看著她笑:「鄧設計師,你繼續說啊。」
讓鄧思樂臉色大變的並不是許阮清,而是許阮清邊上的宋謹之,她的聲音有些慌亂:「總監。」
「叫他沒用。」許阮清又看向一旁的蔣華艷,「蔣小姐,你現在還不走?」
宋謹之也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他每次只要一這樣,總會在無形中帶著一股壓迫力,很少有人不害怕的。
蔣華艷往鄧思樂身後躲了躲,聲線顫抖:「是奶奶,叫我來的。」
這種一點自知之明的老人真讓人討厭,哪怕是宋謹之的奶奶,許阮清也一點都喜歡不起來。
宋謹之臉眼神都不捨得施捨給蔣華艷:「你覺得,用我奶奶的名號,壓得住我?」
當然不能啊。
許阮清覺得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壓得住宋謹之的人,更別說跟他一點都不親的奶奶。
蔣華艷白了臉,慘白慘白的:「我…我這就走。」說完,逃的比誰都快。
蔣華艷的膽子小,也就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驚不起太大的風浪。而還留下來的鄧思樂就不一樣了,如果今天來的真的是宋謹之未婚妻的話,那她估計早就被趕出公司了。
說的難聽點,他這叫造謠和陷害。
許阮清挽著宋謹之的手又緊了緊,笑容比花都燦爛:「鄧設計師,現在輪到你了。不如你自己說說,該怎麼解決?」
鄧思樂卻只一味盯著宋謹之:「總監,你和她,真的在一起了嗎?」
沒有猶豫的,他說:「是。」
許阮清得意的笑容快把鄧思樂的眼睛給閃瞎了,但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她得意,看她在自己眼前嘚瑟。
鄧思樂突然說:「總監,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嗎?」
宋謹之:「沒那個必要。」
許阮清卻說:「聊吧。」她直接走了。
偌大的辦公室里,此刻就剩他們倆,一個表情悽慘,一個表情冷峻。
還是鄧思樂率先打破了寧靜:「總監,您當初,是不是有段時間有跟我好的打算?」
他想也沒想:「沒有。」從來就沒有過。
「那我約您吃飯,您都同意了。」
這個問題倒是讓他沉默的有點久,半晌,他說:「因為許秘書和你一起。」鄧思樂約他吃飯的那幾次,許阮清都在,而他每次都鬼使神差的拒絕不了。最後一次許阮清不在,他就再也沒有答應過鄧思樂的邀請了。
鄧思樂曉得勉強:「原來如此。」她還以為宋謹之這樣的人不會在意外表,想不到到頭來還是淪陷到了顏值裡面。
「總監,其實你從頭到尾,都在關注她對嗎?」蘇娜的生日是,挑禮服是,那次在國外也是。
他聽她說完,突然醒悟過來:「大概是吧。」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很早之前就一直在關注她了,甚至比鄧思樂說的這些還要早,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宋謹之突然想起上次刪許阮清微信的事,其實直接原因跟她表白一點關係都沒有。許阮清表白信息發過來的時候,他還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回而沒回復,但他最開始,並沒有打算直接拒絕。
直到後來,他開著一輛許久沒有開過的車從她面前經過,而她十分熟稔的對著他的車吹口哨。
宋謹之知道她並不知道車裡的人是他,但是,她依然對一個外人調xi,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的心裡頓時就醒過來了。
她跟他不合適,也沒有那個可能。
所以後來,他才把她的微信給刪了,想完全斷了往來,。不過到頭來他還是沒有把事情給做狠,許阮清的電話他沒拉黑。
………
宋謹之和鄧思樂聊了十分鐘都不到,許阮清對此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可意外的。畢竟宋謹之的性格擺在這裡,能在裡面呆這麼長時間已經很不容易了。
外面的這群人還沒散,都等著看戲。
宋謹之也沒趕人,只是輕輕牽起許阮清的手,她的手包在她手裡,小小的一隻,她整個人跟他比起來,都是小小的,小得讓人就想把她抱在懷裡蹂躪。
宋謹之握著她手的力氣小了點,輕輕柔柔的,像是怕把她捏壞了一樣。他也沒對這件事做出任何解釋,只是陳述了個事實:「這個,才是我女朋友。以後認清楚了。」
………
沒過幾天,鄧思樂就辭職了。
許阮清倒是沒想到她捨得放棄這麼好的工作。
不過女人嘛,總是莫名其妙的,從來就不按常理出牌。
這段時間范隱也找過她幾次,她現在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跟其他陌生男的相處。
也就給拒絕了。
………
過年的前幾天,公司給放假了,宋謹之在去年一直忙到年底,但今年也給自己排了個比較久的假期,有那麼將近二十天。
許阮清的父母早就在前幾天來電話讓她回a市了,但宋謹之強迫她留下來了。
在處理鄧思樂那件事情的時候,宋謹之說過自己要小小的補償,所以他在關鍵時刻表示,他要的補償就是要她多留兩天,並且要過去和他住。
許阮清原本以為他的要求肯定跟那方面的事有關,但是沒想到確實這個。不過後來許阮清才覺得宋謹之的這個方法才是好計策。
她去跟他住,他肯定也能夠得到那方面的好處。
嘖,真不愧是當初c大的學霸,c大學霸中的戰鬥機,這智商可真不是蓋的,輕輕鬆鬆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這個周五,許阮清收到了大學室友的喜帖。宋謹之也收到了,不過給他寄的是男方。
這對新人,一個是宋謹之的同班同學,一個是許阮清的大學室友。
許阮清的這個室友名叫秦涵,跟她雖然說不上鐵,但畢竟同一個寢室,關係還算不錯。
這個婚禮許阮清當然得去。
宋謹之一開始沒打算去,但許阮清要去,他也就去了。
舉行婚禮的地點在b市,離c城的距離不算遠,宋謹之在那天開車帶著許阮清去。
因為兩人一個是女方請的,一個是男方請的,所以進去時兩人並不一起,不過因為兩人大學同學和高中同學分別只請了兩桌的緣故,宋謹之和許阮清到頭來還是只坐在一桌。但也沒坐一起,中間隔著兩三個人。
宋謹之跟許阮清好上這事,除了公司還有比較親近的人之外,沒什麼知道,這些大學同學裡邊也是沒人知道的。所以當他們看見許阮清和宋謹之坐在一起的時候,都替他們尷尬。
畢竟當年許阮清追宋謹之追的那麼轟轟烈烈,整個學校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宋謹之拒絕許阮清也是直直接接毫不猶豫。這下子兩人雖然都大了不少,但這種事總是會讓人覺得尷尬的。
於是滿桌子的人都在試圖調動氣氛,個個都自覺的避開了許阮清和宋謹之以前的事。
坐在許阮清邊上的是她另一個室友,怕許阮清太安靜了,就問她:「這一年多了沒見,你過得還算好吧?」
許阮清說:「還行吧。」
「那你現在在哪工作?」
她也沒有隱瞞:「hcvk。」
室友聽了,吃了一驚,下意識去看宋謹之。hcvk是他的天下,這事大家都知道。
只是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想不到許阮清還在宋謹之他們家公司里。
室友又試探的問:「那你現在,還單著嗎?」
許阮清說:「有對象了。」
室友鬆了口氣,說:「那就好。」
她以前是許阮清追宋謹之最有力的見證者,也知道許阮清當年的執念有多深,別看她平時逃課作弊夜不歸宿,整一個頹廢樣,但她對宋謹之,付出的那都是真感情。現在許阮清跟了別人,就意味著她把宋謹之給放下了,這是好事。
許阮清也客氣的問了句:「那你呢?你怎麼樣了?」
室友道:「我也快結婚了,估計過不了幾個月,到時候你也要來。」
「嗯,一定來。」
又有一個說:「許同學,就是不知道你的婚禮要到什麼時候了。」
她說:「還早。」
大家都笑了。
許阮清今天怕搶了新娘的風頭,打扮的特別低調。但她就算穿件老年人的衣服,她的氣質那也是掩蓋不了的,所以她又是一桌最引人注目的人。儘管大家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同桌的幾個還是忍不住往她看。
同桌有個女人是宋謹之班上的班花,見大家都看許阮清,心裡難免不平衡,於是就開口說了句:「許同學,就是不知道你現在那個男朋友怎麼樣?」這位班花已經結婚了,算是個高富帥。這也是讓她十分驕傲的一件事,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嫁高富帥的人並沒有幾個。
許阮清淡淡的說:「不怎樣,也就長得帥,然後比較有錢。」
桌子上的人都聽出了一點火藥味,於是馬上開始解圍:「來來來,開吃吧。」
秦涵的婚禮偏向古風,所以也沒請什麼司儀。等在家裡長輩那敬完酒,新娘和新郎就往他們這桌來了。
桌子上一個一個跟他們敬酒,說了祝福的話。
輪到許阮清,她把整杯酒都喝乾淨了,說:「祝福的話能說的都被他們說了,那我就祝你們顏值越來越高好了。」
而宋謹之說的不得了老套,是很早之前說的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新人說了謝謝,往別桌去了。
有人感慨說:「還別說,他倆倒是挺般配。」雖然兩人長相都普通,但就是給人一種他們這樣就已經很不錯的感覺。
「對啊,當初看他倆那樣,郎情妾意的,就知道他們肯定能成。到最後還真是在一起了,真正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人,斷不了。反面來說,強扭的瓜不甜,兩個人裡面只有一個人有感覺,這就沒什麼希望了。」
這人說這話的時候,桌子下不斷有人踢他提醒他,而他大概是喝多了,腦子不太靈活,一口氣就把該說的話給說完了。話音一落,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強扭的瓜不甜,指的不就是宋謹之和許阮清麼?
他硬生生又加了一句:「我也就是隨便這麼一說,那都是我的個人見解,個人見解。」
宋謹之和許阮清都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表情都挺淡的。
宋謹之的那些同學看他一直沒說話,於是也問他:「宋同學啊,聽說你這些年混得不錯。」
「誒,你這種社會精英,我們望塵莫及啊。」
「整一個就是磚石王老五,怎麼說,黃金單身漢,有個詞怎麼說來著,哦,對了,單身貴族。」
宋謹之聽到這句話後,有些反應:「不是。」
同學一愣:「啊?」
「我不是單身。」
同學都驚訝了,因為大家都覺得,這個世界上能跟他相提並論的人,幾乎沒有。而且他的性格又寡淡,一般人都不敢上。
不過這樣,宋謹之和許阮清都有對象了,就用不著那麼拘謹了。
大家都放的更開。
只是許阮清的室友想到什麼,突然問:「阮清,你那個男朋友是不是咱們學校的?」
一桌子的人都盯著她看。
許阮清不明所以:「是啊。」
「不會就是范隱吧?」
許阮清看一眼宋謹之,他聽到這個名字後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奇怪,許阮清馬上否認說:「不是他。」
「哦。」室友的表情有些失望,「我還以為是他呢,范隱那人以前經常偷偷跟我打探你的消息。」
另一個說:「說實話以前范隱也不錯,就是那人太張揚了,而且不屑跟一般人來往。」
許阮清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把話題引到一個不在場的人身上,於是說:「我以前不也偷偷跟你們打探宋謹之的消息嗎?」
宋謹之朝她看過來一眼。
那些同學以前都樂於給她透露宋謹之的消息,這下子宋謹之在場,都不說話了。
許阮清班上有個男同學特別活潑,人也沒什麼顧及,說:「許同學當初要不是因為你對宋學長太真心了,我都想來追你。以後你要是分手了,來告訴我一聲,就當給我個機會,我現在還單著。」
許阮清對這個同學一點印象都沒有,剛想委婉拒絕,宋謹之卻先她一步開口了:「不會分手。」
宋謹之說這個話,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宋謹之和許阮清在一個公司,這可見許阮清跟她男朋友的關係有多好。也表明了宋謹之和許阮清的關係算是不錯。
等到散的時候,許阮清已經有些醉了。
幾個男同學打算架著她去休息,卻被宋謹之給揮開了:「我來。」
許阮清剛開始渾身僵硬,在知道是他是,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他嫌走著麻煩,乾脆把她整個人都抱起來,問了句:「醉了?」
她:「有點。」
「嗯,回去休息。」他步履穩當,一步一步慢慢的走。
許阮清雙眼迷離,話還算清楚:「這麼晚了還回去啊?」
「嗯。家裡比較舒服。」
兩人這個對話十分自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怎麼回事。
這下子那群同學都頓住了。
這兩人在同一個公司,又有些舊情,而且顏值都高,天時地利人和。他們就怎麼沒想到呢,他們完全可能在一起了。
看來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個道理永遠不會過時。
………
宋謹之開車回去,也就花了一個小時。
等給許阮清洗好澡,換好睡衣,時間已經是晚上7:00了。
宋謹之並不困,他在閒余之時的愛好,也就只有看看書了。而且他看的書,幾乎都是些國學。
沒翻幾頁,許阮清就醒了,一下子坐起來。
宋謹之聽到聲響後,抬起頭來看她:「怎麼不睡了?」
許阮清眯著眼睛:「我就是突然想到那麼一件事,覺得必須問清楚了。」
宋謹之把書放下:「你說。」
「當初我給你織的那條圍巾,你怎麼送人了?」
宋謹之說:「沒送,丟了。」他停了片刻,「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許阮清完全不相信他所說的圍巾丟了的事,語氣也就不太好:「什麼?」
「你當初給我織圍巾也就算了,怎麼還給其他人織了?」
許阮清:「我這麼懶還有心情再織一條嗎,你就說說,我給誰織了?」要是放在現在,她連宋謹之也不會給他織。
宋謹之的臉色不太好,似乎一點都不想提起這個名字,過了好半天,他才不情不願的說:「范隱。」
許阮清:「我可沒給他織過圍巾,我那會兒都不認識他。」她還以為是宋謹之把圍巾給他的。
宋謹之突然皺起眉,隨後又放開:「那就很簡單了,應該是我的室友把那條圍巾拿給范隱了。」
許阮清表情呆滯了一會兒:「原來你沒給他啊。」
宋謹之朝她一步一步走過去:「畢竟是你要死要活送的,我還不至於那麼禽獸的把你心血隨手送人。」
許阮清翻白眼:「你不禽獸還拒絕我那麼多年。」
宋謹之突然笑了:「寶貝,這個可不能怪我,你說你當初要是早一點在床/上勾引我,那用得著等到現在嗎?」
許阮清:「………」
他在她脖子上親一口,說:「我敢保證,早就神魂顛倒了。」
那個時候他更加年輕,可能比現在,更控制不住他自己。
………
離過年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許阮清兩三天後就得走了。
所以宋謹之這段時間特別的亢奮,抱著許阮清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這樣那樣的心態,夜夜/笙/歌。
許阮清明著暗著對他各種提醒,他也全當聽不懂。本來打算前一天走的,還因為太累起晚了不得不改成第二天。
這邊宋謹之捨不得她走,那邊她母親又不停的來催,許阮清真的十分難抉擇。
但畢竟將近半年沒有見到她媽了,所以許阮清還是選擇回家。
她回去的那天天氣非常好,太陽暖暖的,一點都不冷。她就穿了件單薄的打底衫,外面套件大衣。
宋謹之把她送到車站,雖然知道她怎麼樣過年還是要回家的,但心情就是怎麼都好不起來。
宋謹之也提議過讓許阮清帶他回去,可許阮清一口拒絕了,說是她媽不太能接受他這種性格的。
宋謹冷著臉,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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