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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1:55:49 作者: 威威王
    餵魚之後他去洗了個手,再出來的時候,段英叡佇在他房間門口,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怎麼了。」

    費凌問他。

    段英叡朝他一笑:「沒什麼……就是覺得難得你回來一趟。」

    以後回來的機會大概只會越來越少。

    他一直計劃大學一畢業就回C國,不打算再回來了。

    費凌是這樣想的,但沒說出口。

    段英叡躍躍欲試地想進臥室,站在門口問了句「寶貝不請我進去嗎」。

    「不請。」

    「好吧。」儘管被拒絕,段英叡的心情似乎也仍然很不錯,「我走了,待會兒見。」

    費凌主要是打算和前男友保持距離。

    他思考片刻,等段英叡走了,自己轉頭進了書房。

    門一開,他才發覺裡面有人。

    夕陽的暖金色從落地窗透進來,把書房裡的白貓、白襯衫的背影都曬成了橙色。

    ……是段申鶴。

    男人站在窗邊,身段挺拔高挑。

    他轉過臉:「我以為你在段英叡那裡。」

    他皺眉:「不想找他。」

    「鬧矛盾了?」

    「沒有,別問了。」

    費凌答得搪塞,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段申鶴聽了,倒也沒生氣。費凌平常與他對話都是這幅口吻。

    此時費凌已經彎下腰去摸沙發上的長毛白貓,很仔細地捋順了貓貓後背的花紋。

    他的頭髮已經很長了,黑濃的顏色,彎腰時就從肩膀披散下去,光澤柔順。

    這隻貓是段申鶴這兩年養的,經常跟著他到世界各地,不怕陌生人。

    段申鶴坐在他身邊,也輕輕撫著貓的皮毛。

    段家兄弟都喜歡養小動物植物,庭院的花草大多是段申鶴栽的。

    年幼的時候,費凌就經常蹲在旁邊,看他示範怎麼鬆土、澆水。

    院子裡有一棵小樹,就是他們一起種的。

    「它喜歡你。」

    段申鶴說。

    費凌沒有接話,他好奇這樣的貓怎麼帶在身邊:「它每次都坐飛機?」

    「遠途的話只能坐飛機。」

    「不會吵鬧跑掉嗎?」

    「只要照顧好它,讓它喜歡你,貓的脾氣不好,需要耐心。」

    段申鶴娓娓道來。

    費凌玩了一會兒粉紅肉墊,門外傳來管家叩門的聲響,說是快開飯了。

    他拍拍袖子上的貓毛,打算去洗個手。

    段申鶴和他一起下樓。

    費凌倏地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有點不自在,也覺得一路不說話也有點奇怪,乾脆問了畫家醜聞那件事:「那個人是你處理的嗎?」

    「是。」段申鶴垂下眼看他,「他自己做過才會那麼懷疑你。以你的天賦得獎不需要任何助力,你不必在意那些人。」

    頓了下,男人又斟酌著說:「你一個人在外面很容易吃虧。」

    他的語氣既溫柔也強勢。

    「所以?」

    「以後我會經常和你聯繫,之前是我疏忽了。」

    段申鶴的口吻很平靜。

    像這種大家族的家長,無一例外都對家族成員有控制欲。

    但出於什麼目的呢……本質上他並不是段家人。

    如果真的把他當兄弟,在原著里就不會做那些事了吧。

    費凌沒有回答。

    他其實不怎麼想讓段申鶴插手。

    如果可以,他們之間的聯繫越少越好。

    見他不吭聲,段申鶴摸了下他的頭髮,說:「下樓去玩吧。」

    費凌說了句道別的話,離開了房間。

    外面很安靜,他站在走廊往下看,傭人來來往往。

    【話說,你不去「關心」一下攻二嗎,今天那件事之後你都沒有聯繫過他。】

    『……』

    把這事忘了。

    但聯繫或者不聯繫也無所謂,頂多就是加重刻板惡劣室友印象。

    費凌樂意做這種鞏固人設的事,何況他本就在生攻二的氣。下了樓,他隨手給傅司醒發了信息。

    Ling:[在哪。]

    傅司醒回得很快:[宿舍。]

    又問:[今晚回來嗎?]

    費凌沒有回覆,傅司醒仍在繼續信息。

    [今天不是故意的。]

    [別生氣。]

    看到這裡,他給傅司醒撥了一個視訊電話。

    背景是在浴室,霧氣朦朧,身後是毛巾架和掛起來的浴袍,傅司醒似乎是接得很匆忙,正低頭將浴巾披好。

    又是浴室。

    「你打算怎麼證明不是故意的?」費凌冷聲說,「我不信有人能在那種環境下……你只是想報復我。」

    鏡頭和光線的過濾,讓畫面並不那麼清晰。傅司醒低頭看著屏幕,鏡頭裡,那張蒼白的臉冷冰冰的。

    他很生氣。

    「這種事沒辦法證明。」

    傅司醒低下頭,攥著指節,讓自己的語氣儘量自然。

    室內的霧氣慢慢散了。

    像是回到了畫室里,他被費凌打量著,眼神睥睨。

    只是這樣的隔空注視,足以讓他的心跳都慢慢加快、身體充血。

    「反正我的畫室沒有監控,沒有錄像你說什麼都可以,不會有人相信我。」費凌說,「以後你就會否認這件事發生過。」

    【唔,確實,沒有錄像,他以後完全可以不承認這件事,你沒處說理。要是有照片視頻什麼的,完全可以手握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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