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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0:31:28 作者: 吞金
「終於......終於!」
「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
「魔神降世......」
「魔神降世!」
*
魔域。
楃晅的花園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方才的奇異景象他沒有錯過,只是對他而言,那些藍色的光波中多了幾分熟悉的氣息。
現在那些有些稀薄的氣息濃郁得驚人。
身邊侍弄花草的魔將們倒了一地,楃晅拿著澆花的水壺,無奈看著憑空出現在自家花園正中的人。
沒想到那年的邀請還是成了真,只是來的不再是那個小白臉江晦,而是大陸之上唯一一個魔神大人。
這人來的理直氣壯,來的毫無徵兆。
氣勢逼人的魔神睨他一眼,抱著懷中的人目不斜視地走向他的主殿。
「哎你這人真是,擅闖他人住宅太不禮貌了吧!」楃晅上前把人攔住,不滿道,「有沒有點身為外人基本的尊重?」
江晦一言不發,湛藍色的眼瞳看得連楃晅都有些發怵。
半晌,楃晅無奈放棄:「行吧算我倒霉,我——」
「不是外人。」安靜了許久的人突然開口,讓楃晅一怔。
冷冽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手里的水壺也不受控制掉落在地。
「招待自家人是應當的事。」
「不是麼,舅舅?」
直到面前人利落走進主殿消失不見,楃晅都沒有從激盪神識的震驚中回身,恍然許久後化作墨藍的輕煙追了上去。
江晦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張床把懷裡的人小心翼翼放上去,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神色愈發凝重。
魔神如當年帝汶一般堪當半神,可衣落落的身軀在他神識探查之下仍像是顆毫無縫隙的石頭,半點靈力或者魔息都注入不進去。他只能感知到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卻根本不知緣由。
衣落落很是謹慎卻又總會疏忽。
她不記得自己問過數次的同一個問題。
她有一日突然多了午休的習慣,並且午休的時間越來越長,即使每次的變動幾不可見。
她不知道一個願望成真的信徒會如何對待自己的神靈——那道無時無刻追隨的目光不會遺漏任何細節。
「她怎會傷得這麼重。」楃晅悄無聲息站在江晦身邊,看見床上的人皺起眉,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變成句凝滯小心的關心。
之前打他的時候那叫一個快准狠,怎麼會被弄成這個樣子。
「身無靈力,被二十人圍攻。」江晦竟沒有避諱,簡要回答,周身的戾氣幾乎讓整個花園中的花草瞬間枯死。
「身無靈力?」楃晅擰起眉,不可置信道,「經脈被毀、中毒,還是什麼——」
「我不知道。」江晦打斷他的話,兀自喃喃,「我不知道......」
楃晅上前,很快也感知到那塊死氣沉沉的黑石。
「怎麼會......」
半晌,他收回手:「那些人......死了?」楃晅眉間溝壑深了些,聲音冷冷。
「死了。」江晦將魔息覆在衣落落的傷口上,很快那些猙獰的血痕就消失。身體內部的傷他處理不了,現在只能做到這個地步。
「我還留了一個。」江晦坐在地上倚在床邊,偏了偏頭,右側的髮辮被抻直了些。楃晅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小小的髮辮竟一直被衣落落抓在手心。
「留下來慢慢殺?」
「他無需我殺。」
「......行。」楃晅上前學著江晦的樣子將魔息覆在衣落落手臂的傷口上卻沒有任何反應。他撇了撇嘴收回手,懨懨道,「莫名其妙被認了舅舅,怎麼老子的魔息還沒有小的的好用。」
「對了江晦小朋友,一別沒多久,你怎麼學上胡亂認親的路數了?」楃晅抱起雙臂,把暫時壓下的疑問重新提了上來,眯起的魔瞳死死盯著身側的人,「話說清楚,我怎麼就成了你舅舅?」
「我不知道,但這是落落說的。」江晦頭都不抬,聲音散漫。
「星辰寂,潮汐落。落汐君這個名字,應當是紀念。」
「紀念你的姐姐,渥汐。」
楃晅在渥汐兩個字出來的時候就僵在了原地,而後被人一袖子卷出屋,坐倒在地,與關閉上的殿門面面相覷。
「你好吵。」屋中的人聲音淡淡,先斬後奏下了逐客令,「我要給落落療傷,閒人勿進。」
楃晅面色怔然,一時甚至忘了攥緊拳頭。
之前暈倒的魔將們已經醒來,月翎饒了大半圈終於看見楃晅,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神色怔怔狼狽坐地的自家大人。
「大人!」月翎發出一聲悽慘的大叫,瘋狂搖晃楃晅的身體,「大人你怎麼傻了......來人啊,來人!」
直衝天靈蓋的叫喊終於讓楃晅清醒,他腳步虛浮直起身,手指一動,封住月翎的嘴,而後抬步渾渾噩噩朝偏殿走去。
大人您往哪去,您的房間在這裡啊!
月翎試圖用動作引起楃晅的注意,很快前面的人手指又搖了搖,而後月翎直接被墨藍色的魔息打包扔進了自己的房間。特質的鎖落下,讓月翎出都出不去。
月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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