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衣姑娘，江某為何要這樣滿足你的口腹之慾呢？」江晦沒有用術法，而是用絹帕擦了擦手，反問道。

    「我們是合作夥伴啊！」衣落落理直氣壯道：「而且探索美食這種好事，也是雙贏。」

    江晦也不在意衣落落道胡亂說辭，唇角微勾，攏攏衣袍環視四周，貼心問道：「那衣姑娘想先吃些什麼呢？」

    「先吃點甜吧」，衣落落瞥見不遠處人來人往的攤位：「那個桂花圓子酒釀看上去很不錯。」

    「行。」江晦利落前去，在心中輕聲道：「還是那句話，衣姑娘想要的，江某一定幫你做到。」

    *

    繼桂花圓子酒釀、芋泥奶酪酥、八珍茶、糯米飯、羊肉串、鮮蝦雲吞一系列」開胃前菜「後，衣落落終於指引江晦來到街中看上去很是氣派的酒樓門口。

    「現在，我們可以吃份大的了。」衣落落覺得這種嘗遍各種美食又不會撐的感覺著實美妙，雖然少些體驗，但相比之前已經好上太多了。

    「衣姑娘，你可真是……頗愛此道。」雖說修仙之人不知饑飽，但江晦走了這麼一圈後，看到新的食物種類時竟也發自內心感覺到疲憊。

    「雖然修仙可以讓人丟掉一些束縛，但也無形中喪失了許多樂趣和真情。」衣落落一邊看著菜單，一邊感嘆道：「我倒是覺得著連雲鎮，比定雲宗舒服多了。」

    「把幾個招牌菜都點上吧，吃不完可以裝進你的儲物袋裡帶回宗門吃，反正也不會壞。」衣落落暗戳戳補充道：「江公子一定不會介意吧？」

    江晦：「……」

    「當然不會。」江晦笑得真情又實意，攥著筷子的手指微微握緊：「都聽衣姑娘的。」

    盤子堆滿了餐桌，江晦一人的「闊氣一餐」吸引了無數食客的目光。少年面無表情地坐著，依照衣落落的指令東夾一口西夾一口，甚至又續了幾盤準備打包帶走。

    「這個山楂小排很好吃，你多來幾口。」

    「椒鹽蘑菇也好不錯，可以買點帶回去吃。」

    「松鼠鱖魚真的絕了！」

    「……」

    江晦徹底淪為工具人，拎著打包的無數食物走出酒樓時，覺得聞著食物的味道都有些噁心。他尋了個人少的地方將打包的菜餚丟進儲物袋，捏了個靈訣清除掉身上沾染的味道，終於覺得舒適了些許。

    他想要快速回到宗門，不想卻被一道嬌媚的聲音叫住：「這不是江公子嗎？」

    街巷中的春樓不知何時亮起燈光，身著輕紗的曼妙女子簇擁在門口，朝街上的人群搖曳身姿。衣落落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一位姑娘一襲紅衣，容貌過人，腳腕手腕上戴著鈴鐺，被風吹動發出清脆的響聲。濃密的青絲中藏著對毛茸茸的紅色狐耳，看著手感頗為不錯。

    衣落落仔細觀察後發現，這家春樓中的姑娘都或多或少有些與眾不同，有的頭頂貓耳、有的還有蓬鬆的大尾巴。

    「玉姑娘。」江晦停下腳步，朝狐耳姑娘頷首道。

    「托江公子的福，我這春樓這兩日的生意可是差了不少。」玉顏搖了搖扇子，遮唇輕笑：「還望江公子不要忘記玉顏的好。」

    江晦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錦囊遞過去，低聲道：「江某定不會忘。」

    玉顏隨手接過錦囊，掂了掂重量，嬌笑一聲後朝江晦擺了擺手，轉身走回樓內。江晦也沒有再停留，白色的身影湧入人潮中，很快消失不見。

    「這就是發現曾宇初屍體的那個春樓？」待江晦走出連雲鎮，衣落落看著總台光幕上新開拓的地圖，隨口問道。

    江晦步子微微一頓，回應道：「是。」

    「你和那老闆認識，並且事先買通了她？」衣落落終於找到曾宇初事件中的最後一塊拼圖碎片，除掉了縈繞於心的疑慮：「她幫你，是因為你們都是妖族嗎？」

    「是，也不是。」江晦道：「她幫我，是因為之前我曾陰差陽錯救過她一命。」

    「後來她召集一眾妖族姐妹到這裡來謀生了？」衣落落試探問道。

    「衣姑娘的推理還是一如既往厲害。」江晦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已能看見前方定雲宗的山門。

    「可妖族和人族不是水火不容，她們妖族開的春樓能賺到錢嗎？」

    「那些鬥爭多發於上位者之間以及戰爭頻發的地區，連雲鎮有定雲宗庇佑且從未有戰爭，這裡的人妖兩族沒有什麼積怨，百姓也更關心自己的生活，怎麼舒服怎麼來。」

    「人們都愛新鮮，也很願意去這另類的春樓中開開眼。」

    「原來如此。」衣落落沉思片刻後竟是笑了：「這世界可真是複雜。」

    普通人類、修士、妖族、半妖、魔族等各類族群遍布與穿雲大陸，彼此關係盤根錯節。和諧與矛盾、戰爭與和平、光明與污穢並存於此，共同組成一個光怪陸離的複雜世界。衣落落看著空著大半的地圖，期待將它完整填滿的一天。

    江晦終於進入定雲宗中，剛準備回落霞峰，胸口的通訊符突然一閃，嚴肅凝重的聲音響在耳邊——

    「弟子江晦，速速前往雲山肅清殿。」

    第12章 罰去寒冰洞

    這麼晚找江晦做什麼？

    衣落落有些疑惑，她感受著江晦腳步一轉前往雲山，最終在肅清殿中站定。這應當是執法院的地盤，殿中站著兩排手執長劍的弟子，申犀坐在正中央，面色冷凝，看著還有幾分憔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