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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色仿若沉進低谷。

    「抱歉，夏莉……讓你看到我不堪的一面。」

    「不……該道歉的人是我。」夏莉絲塔顯然也很不好意思，她捂住嘴巴，不敢看他，臉頰連著耳朵依然是那般紅，「我一直以為……是我讓您提不起興趣，所以您不想和我做。」

    夏莉絲塔自知不解風情，但也並非什麼都不懂的女人。

    重新搬回主臥的第一晚，她其實也有猜過……凱蘭是不是在暗示她這方面的事情。

    然而念頭才剛冒出來，下一秒便被否決了。

    畢竟……跟她這種無聊的女人即便是做那些事情，大抵也是很無趣的。

    回歸之前，他們的夫妻生活便不是很多。

    一開始夏莉絲塔還不是很懂、很在意，直到後來，她才聽到別人說……

    「公爵夫人是不是在那方面……也很無聊啊？」

    「肯定是的，你看她平時多麼死板……真是可憐了公爵大人。」

    「確實，否則公爵大人也不會只在定下的夜晚去找公爵夫人了。」

    聽到這些話時，夏莉絲塔理所當然會感到難受，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無力感，還有對凱蘭的愧疚。

    如果不是娶了她的話……

    「不、不是，怎麼會？」

    凱蘭的聲音打斷了夏莉絲塔的思緒。

    「我是以為你不喜歡才一直這麼忍耐著的。」

    他提起了以前的經歷：「夏莉不是每次……都哭了嗎？」

    「……」

    夏莉絲塔實在沒法對凱蘭解釋，明明平時看上去那麼嚴肅的自己為什麼每次都會哭這件事，但她換了個說法，努力向他傳達自己的意思。

    「雖然第一次很痛，但之後就……」夏莉絲塔的聲音慢慢慢慢低了下去，就跟她的視線一樣，「挺好了。」

    話音在空曠的盥洗室迴蕩又消散之後，空間又安靜了下來。

    夏莉絲塔好像聽到了喉結滾動的聲音。

    「夏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聽到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夏莉絲塔忍不住抬眼。

    於是便看到了他像是剛剛睡醒的猛獸，那麼精神，生龍活虎。

    夏莉絲塔不禁又立刻垂下視線。

    「……您可以不用那麼顧慮我的。」

    聽到她這麼說，凱蘭便再無顧忌了，他朝她走了過來，僅用一隻手臂便把她抱了起來。

    「不想繼續了就說。」

    第16章

    不止是夏莉絲塔這麼覺得，凱蘭的英俊是公認的。

    並不像是定居在首都的貴族們，總是將頭髮梳得油光發亮一絲不苟，他的黑髮隨意又散亂，有一種致命的野性魅力。

    注視著她的黑色瞳孔深邃，仿佛要將她一口吞沒……至少此刻，夏莉絲塔覺得自己要淹沒在他的眼神里了。

    他壓下來的時候，她的視界看到的只有他。

    看到他寬厚的肩膀，看到汗水順著肌理滑落，最後掉在她滾燙的皮膚上。

    超出了限度的興奮和刺激讓夏莉絲塔的腦子變得暈暈乎乎，她聽不清他在她耳邊低喃的讚美和情話，甚至當淚水漸漸溢滿眼眶，他的臉龐也變得迷朦起來。

    「等等，慢一點……」

    大概是她的聲音比奶貓的叫喚還要小，又或許是馬上淹沒在了控制不住衝出喉嚨的驚呼聲之中，凱蘭並沒有聽到。

    恍然要被徹底占有的感覺讓夏莉絲塔抓破了他的皮膚，也覺得自己那一晚實在不該起身喝水，意外撞破那一幕的。

    急促喘息的空隙間，她忍不住問他：「你晚上……不是做了訓練嗎？」

    男人親了親她的唇角。

    「明晚我會多跑五十圈的。」

    「……」

    然而，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晚上，夏莉絲塔覺得五十圈、一百圈也實在不夠。

    「……不管去做什麼都好，拜託您把體力用得一絲不剩再來找我吧。」

    他聲音中的笑意再怎麼掩飾都是枉然。

    「好，全都聽夏莉的。」

    *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夏莉絲塔覺得她的神色似乎有了些變化。

    往日總是雪白的臉頰一直帶上了淡淡的緋紅，眼睛裡也有了瑩瑩的光，像是陽光照在了冰面上。

    連嚴肅的神情也因為微微勾起的嘴角而變得沒有那麼死板沉悶了。

    她身上的變化太過明顯，就連老夫人也察覺到了。

    「你最近看起來過得挺好的。」

    夏莉絲塔沒有應聲。

    她之所以答應老夫人和她一起喝一杯茶，純粹只是因為她如今依然是她的兒媳，她不想因為她和老夫人的關係，讓夾在中間的凱蘭難做。

    老夫人會找上她……也是夏莉絲塔意料中的事情。

    畢竟她前不久才冠冕堂皇地說自己會和凱蘭離婚，可現在，她的一舉一動似乎沒有要離婚的意思。

    夏莉絲塔準備解釋，剛開口，便聽到坐在對面的老夫人說：

    「離婚的事情就算了吧。」

    夏莉絲塔怔住。

    「這段時間我也反思了很多。我發現自己對你確實太嚴苛了，關於這一點，以後我會注意的。」

    「你和凱蘭結婚已經有這麼久了，我們始終也已經是一家人了。既然你們夫妻之間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那就不要離婚了吧。」

    「雖然現在的時機不太好，但真正太平的那一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到來。所以也不要再推遲了，快的話……新生命在來年入夏之前，便會到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