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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1:39:01 作者: 小妖
    「嗯嗯。」顧姻迷迷糊糊點頭。

    「想問什麼?」沈珂看顧姻面色有些發紅,便伸出手摸了摸顧姻的額頭,顧姻只覺得額頭一陣清涼,像是燥熱之中的涼風,她無意識地將身子靠了過去。

    沈珂見她身子朝他傾倒,怕她摔著,便將她摟在懷中。

    顧姻覺得自己抱了一塊很潤涼的玉,她使勁往沈珂懷裡鑽,不再回答他的問題。

    沈珂想捉住她胡作非為的手,姑娘的手在他身上亂摸,八爪魚似使勁抱住他。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然後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

    他手發了力,緊緊握住顧姻的雙肩,顧姻吃痛嗯了一聲,被牢牢鎖在他懷中,沈珂埋首在顧姻脖頸,顧姻感受著耳邊急促的呼吸,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動也不敢動了。

    過了一會兒,沈珂才控制住了,他用沙啞的聲音問她:「你想問我什麼?」

    「我我……我不知道。」顧姻嘴巴一癟,像是要哭了。

    沈珂大抵猜到了,只是顧姻現在醉得不清,他還是等她酒醒了再告訴她吧。

    顧姻哭聲欲大,眼睛裡真真擠出幾滴眼淚來,身子隨著哭腔微微顫抖,沈珂不知自己真的把她嚇到了嗎,他只感覺像是懷中抱了個小火爐,灌滿眼淚的小火爐。

    他用手輕輕撫摸著姑娘的單薄的後背,帶著安撫的意味。

    顧姻還癟嘴欲哭。

    沈珂只得將顧姻從凳子上抱到自己的腿上,他慢慢拍打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撫一個孩童。

    「乖,別哭了。」

    沈珂的聲音很溫柔,像雨後的松林,像清晨的薄霧,又或者像一支溫潤的玉笛,讓人心生依賴。

    他的姑娘抽嗒嗒地趴在他肩上哭,也不知過了多久,待沈珂完全麻掉了肩膀,且聽到耳旁那悠長有序的呼吸聲後,才慢慢慢下手中的動作,確定她已睡著,這才小心翼翼將她抱入房中,放在床上。

    房子燃了淡淡的松香,這是他的習慣,香暖人心。

    他靜靜看了會顧姻沉睡的容顏,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即已成親,便是夫妻,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宿醉之後的感覺,就只有頭疼,待意識漸漸回籠,顧姻才又眨巴眼睛,回想昨夜發生的事情。

    她昨夜喝醉了,可是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顧姻起身穿鞋,搖晃的身子牽動頭痛,讓她不禁輕輕皺眉,她輕輕將手放到自己的胸口,神色卻一滯,而後臉色緋紅。

    肚兜沒穿在身上,衣服也給換成睡衣。

    唯一能幫她換衣服的人只有沈珂。

    待顧姻顫顫巍巍將衣服的最後一顆紐扣繫上,忽然想起成親的第二天,她那時醒來已過晌午,身上的力氣完全被榨乾,腰酸腿疼,渾身無力,是沈珂給她親手穿衣裳,她的里里外外早已被他看光,當時她無力遮掩,是他在她耳邊輕輕吐息:「別害羞,娘子,你很美。」

    不羞,不羞。

    顧姻默念兩遍,拍了拍自己緋紅的面龐,推開門後,才發現屋外的陽光很溫暖,狗狗抱著自己的尾巴在院子裡慵懶地曬著太陽,在院子裡的枇杷樹下,沈珂正坐在石桌前,自與自對弈。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穿過,明明滅滅的光斑落在地上與他發間。

    他和此處的風景皆可入畫。

    沈珂抬頭看到了顧姻,對她微微一笑,示意她過去。

    顧姻乖乖過去,才發現桌上放了一碗湯。

    「醒了。」沈珂絲毫沒有提及她的醉態,只是溫柔道,「這是解酒湯,喝了就不會頭疼。」

    顧姻想起沈珂昨夜提醒過自己切莫貪杯,果然她這種酒量就只適合舔舔酒杯子吧,她順從地坐到畫師的對面,卻發現湯碗還都是溫熱,想必他不知將這湯溫了幾回,沈珂的溫柔是春風,無聲無息,就像他吃飯時總給她碗中夾肉,她不喜歡蔥花,後來的飯菜里再也沒有蔥花,他在她月事來時總會讓她休息,不讓她碰到一點冷水,作為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他的細心是旁人不能及之處,總能讓她感動。

    她端起白瓷碗慢慢喝起來。

    感動片刻,顧姻又想,哎,昨天她到底有沒有問沈珂那件事,真不應該喝酒,喝酒真的會誤事,這湯不怎麼好喝,要是放些糖就好了,忽然有點想吃糖葫蘆。然後她聽到沈珂的聲音:「娘子,近來我打算出一趟遠門。」

    顧姻已經想到了溫軟甜膩的桂花糕:「出遠門就出……啊,出遠門!」

    她把眼睛瞪大,手還傻傻捧著空碗。

    「對啊。」沈珂忽然起身,朝她伸出手來,顧姻面上拂過沈珂衣袖,嗅到清冷的香,再回過神來,沈珂的手中捻著方才落在她頭頂的一片樹葉,接著他繼續說,「有些舊事要去處理,行程少則二十天,多則一個月。」

    「這麼久……」顧姻咬唇,下意識就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成親三個多月,她都沒有和他分離,況且第一次分離就要這麼長時間,她捨不得他。可姑娘忽然想到畫師最近有心事的模樣,難道是因為這個嗎?

    沈珂動手將棋盤上的棋子慢慢收回,給了顧姻平靜的時間,然後才道:「是之前一些舊事。」

    第一次聽沈珂談及過往。

    當初成親的時候,沈珂對自己的家並不過多說些什麼,只道自己父母雙亡,孤身一人漂泊至此,賣畫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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